她端起碗,拿起筷,開始吃了起來。
顧霆意側頭看着她,深邃的目光裏一閃而過的滿意。
桌上的電話響了,顧霆意過去接聽,可能對方是他非常熟悉的人,所以他第一次在言景溪的面前露出了慵懶的姿態。
他太高了,斜依着桌沿,兩條長腿就散散的交疊着。
顧霆意一手電話,一手撐着桌,聽對方說了一會兒,然後斜言景溪一眼,“嗯,必須帶。”
言景溪咀嚼的動作緩了一下,若無其事的聽着他放鬆的語氣。
不止矜貴,還很有磁性,還……有點熟悉。
言景溪把粉絲都撿着吃了,一根不剩,然後纔開始喫扇貝,顧霆意掛了電話,對她說,“晚上跟我去個局。”
“鴻門宴的話,你需要提供裝備。”
“當然。”顧霆意遞了消毒紙巾過來,嫌棄她用手拿着扇貝喫。
言景溪用兩根手指接過然後丟在桌上,把扇貝喫完纔開始擦手。
顧霆意又接了個電話,從他嚴肅的表情跟沉冷的嗓音可以斷定是公事,有點嚴重的那種。
言景溪回病房睡午覺,等顧霆意下班,然後一起回家。
她以爲又是上流社會的觥籌交錯,沒想到被帶來了藍黛酒吧。
顧煒常來,言景溪接過他幾次,老闆認得她,所以看到言景溪跟顧霆意一起出現的時候明顯愣住,但很快就釋然了。
言景溪是顧煒的擋箭牌,自然也可以給他二叔擋,有效利用嘛。
“傅少已經來了。”老闆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帶路。
踩上金屬臺階,來到二樓。
這一層是開放式的,欄杆邊可以看到下面的舞池,今天週五,很多人年輕人在下面放縱搖擺,再晚一點人會更多。
休閒區的沙發靠後,上面能看到下面,下面看不到上面的情景。
大沙發裏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正在打電話,他身邊的女人看到顧霆意忙起身,然後點了點男人的肩頭,提醒他,“二爺來了。”
“要一壺鮮榨果汁。”顧霆意吩咐老闆,在老闆轉身的時候補充道,“不要摻酒精。”
“……好的。”
“顧二都來了,你快點。”男人掛了電話,擡頭看過來,看到言景溪的時候跟老闆一樣,也愣住了。
“你這什麼表情。”顧霆意麪有不悅。
言景溪很淡定,早就預料會這樣。
她追了顧煒三年,這個圈子裏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面前這位是鄲城最大的房地產太子爺,藍黛酒吧的幕後老闆,自然也知道。
傅知許抓着顧霆意的手腕把他拉到一邊,酒吧音樂聲很大,也不用刻意壓聲音。
“你抓的老婆是言景溪?!”
“嗯。”
“握草!顧二,你腦袋讓驢踢了?你要女人我給你找,要什麼樣的沒有,你至於撿個二手貨?”
顧霆意目光冷了下來,“僅此一次。”
傅知許恨的咬牙,知道他不愛聽也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他擺擺手,“你牛啤!你愛怎麼玩怎麼玩,我管不着!”
最後一句的聲音很大,言景溪聽的清楚,神情卻依舊淡定。
那女人對言景溪倒沒有敵意,微笑着請她坐,開了一瓶啤酒放在她面前。
傅知許拿起啤酒跟言景溪的碰了一下,黑着臉說,“既然你跟了顧二就是自己人,但我有言在先,你要是敢耍他,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耍他?
說的他好像是清純少年。
他是一頭殘忍兇殘善於僞裝的猛獸!
她有自知之明,她沒有耍他的資格。
言景溪伸手去拿酒瓶,手還沒碰到,酒瓶已經騰空而起。
“她喫着藥,不能喝酒,我來。”顧霆意單手揣兜,仰頭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