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快步過去,拉着他朝外走。
“小景!你去哪!”白欣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溫和的眼睛變得陰騭,死死盯着言景溪抓着顧霆意的手,“小怡,你媳婦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你怎麼不管?”
“媳婦?”顧霆意周身的寒意更重了,垂眸盯着言景溪,“你換個身份,就是爲了騙婚?”
“我……”
“騙婚?”白欣掀開被子就要下牀,“什麼意思,你結婚了?”
小宋急忙過來攙扶,“阿姨,可能是誤會,您先別生氣。”
“小景,你說,是不是誤會!”白欣臉色煞白,眼白充血,“你是不是結婚了!”
言景溪看向委託人,他尷尬的別開視線,顯然是沒有給白欣打這個預防針。
言景溪的手還抓着顧霆意的手臂,手指清晰的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緊繃着。
這個男人在暴怒的邊緣。
兩條短信差點沒要了她的命,改名騙婚可能會把她碎屍萬段。
言景溪深吸一口氣,“白阿姨,很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你這個騙子!”白欣突然暴怒,抓起牀頭的搪瓷茶杯朝着言景溪砸了過去,“你這個賤人!”
言景溪沒躲,她覺得該挨這麼一下,畢竟是她沒早坦白。
她下意識的閉眼,聽到咣噹一聲,卻沒有感受到預計的痛。
再睜眼,只看到顧霆意寬闊的後背。
顧霆意眸色沉冷,肩膀上一大片從搪瓷杯裏飛出的茶水。茶葉散落了一片,就連他的工作證也有。
言景溪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又有枕頭飛了過來,緊接着勺子手機,花盆……
這些東西全部落在嚴嚴實實護着她的男人身上,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更別說悶哼。
言景溪想要解釋,剛一探頭就被顧霆意狠狠按在身後。
白欣徹底病發,抓到什麼砸什麼,眼神猩紅目光猙獰,“賎人,賎人……你這個玩弄感情的賎人,我殺了你!”
凡怡撲過去抓人,朝着委託人大喊,“去叫醫生來!”
“你這個騙子!婊子!賎人!我殺了你!殺了你!”白欣看起來瘦弱,爆發的時候力氣非常大,差點把凡怡給撞翻。
凡怡費力的把她按在牀上,膝蓋壓着她亂踢的腿,抓過毛巾困束白欣的手腕。
白欣掙脫一條腿,拼命的踢,牀邊的暖壺,營養品,倒的倒,翻的翻,瞬間一片狼藉。
“白阿姨……”
言景溪想安撫,畢竟之前發病的時候都是她安撫住白欣的。
顧霆意把她拉到隔壁病房,霸道的按在牀上。
“更名換姓去騙婚?你就這麼缺錢?”顧霆意用力按着她的肩膀,手指恨不得捏穿她的鎖骨,“你打算跟他要多少?他許給你多少?”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言景溪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殺戮,那是死傷千軍萬馬的悲憤,是痛失大好山河的悲壯。
他的領地被侵佔,他要捍衛他的尊嚴,去討伐。
言景溪不確定是自己在抖,還是肩頭的那雙手在發抖,細細密密的顫着。
“說。”顧霆意目光冷,嗓音也冷。
“我之前兼職做護工,怕被家人知道就說叫小景。”言景溪剛說完,就聽到隔壁‘砰’的一聲,好像是玻璃被砸壞了。
走廊響起奔跑的腳步,主治匆忙趕來,兩三個男人按着發狂的白欣,給她打鎮定。
肩膀被大手用力捏了一下,言景溪才繼續說,“領證的事我是知道的,我以爲她說說而已。”
“婚姻也能兒戲?”
“白阿姨靜神有問題,誰會把病人的話當真?再說……”再說她也沒想到白欣的兒子是顧霆意的好兄弟,凡怡。
男人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沒說出來的話,冷嗤道,“如果不是凡怡,如果我不知道,是不是隨便一個男人,你就會跟他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