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不着,也不敢動一動。
畢竟顧霆意的體力她是感受過的,把他撩起來,戰鬥一晚不是問題。
她閉着眼,更加清楚的聽着他壓抑的呼吸聲,後脖頸上一涼,覆蓋上了男人的大手。
顧霆意似乎很眷戀她的後脖頸,兩根手指反覆的捏着揉着。
力度雖然不大,但總搓一個地方,還是會火辣辣的,之後就變得酥酥麻麻,又舒服的緊。
言景溪緊繃的神經,在他的安撫下逐漸的放鬆,像一隻乖巧的小奶貓,貼服在他的胸口。
顧霆意擁着她,聞着她身上的冷香,狹長的眼眸閉着,但是濃密的睫毛時不時的動一下。
他很困。
但這種環境,他睡不着。
靜靜的擁着,直到懷裏的女孩響起了綿長平穩的呼吸,他才輕輕的起身,關閉房間裏的燈,退了出去。
或許是因爲懊惱認錯了人,言景溪一入睡就夢到了‘扶郎’。
他腿上的傷口太深了,因爲處理不當,天一亮就開始發燒。
言景溪翹課回家,爲了躲避傭人從後窗翻了進去,剛找到醫藥箱張秀敏就推門進來。
“小蹄子,你還有臉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她抱緊醫藥箱,臉跟手臂被張秀敏擰的紅紫,咬緊牙不肯哭。
言玉榮聞聲趕來,張秀敏立刻撲到他懷裏哭訴,“昨晚箐箐爲了找她冒着大雨跑出去,現在還高燒不退,她竟然想把藥都偷走!”
“言景溪,把藥箱給我!”言玉榮冷聲呵斥。
“不給!”言景溪倔強的擡頭。
“你給不給!”
“不!”
言玉榮拿起藤條,怒目爾叱,“箐箐是你的親妹妹!她舉報你作弊是爲你好,免得你將來誤入歧途,你不僅不感恩還恩將仇報!”
“……”言景溪冷冷的看着他,“我回這個家,纔是誤入歧途。”
啪的一聲,在實木桌上抽出了一條白道,若是抽在人身上,必定皮開肉綻。
張秀敏的臉上露出了譏諷嘲弄的表情,但很快又變成了委屈隱忍的慈母樣,“景溪,快把藥箱給我,箐箐等着那些藥救命呢。你不喜歡箐箐管你的事,她以後不管就是了……”
“乖乖的把藥箱放下,我就抽你三下,否則我讓你一個月下不了牀!”言玉榮捏着藤條逼近。
言景溪故作妥協,慢吞吞的走到桌邊,然後猛地把桌子掀翻。趁着言玉榮跟張秀敏躲閃的功夫,再次從窗戶翻了出去。
這次因爲手裏抱着藥箱,沒辦法保持平衡,言景溪的膝蓋先着地,疼的好半天才站起來。
她繞了兩條街終於甩掉了怒火滔天的言玉榮,‘扶郎’是在她抵達廢棄屋之後纔到。
“你出去了?退燒了嗎?”言景溪立刻上前去摸他的額頭。
他很高,她要踮着腳。
這次他沒有躲避她的觸碰,反而微微弓了一下身子。
“還很燙,我給你帶了藥,你看看應該喫哪個。”言景溪獻寶一般把藥箱遞給他。
‘扶郎’接過藥箱,跟言景溪一起坐在用磚頭堆砌的凳子上,二話不說抓住了她的腳腕。
言景溪想躲,可被他滾燙的手鉗着,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翻起她的褲腳,露出膝蓋上擦破皮地方,褲子的粗糙布料擦過傷處,言景溪沒忍住哼了一聲。
他從醫藥箱裏找出碘伏,擡眼看了言景溪一眼,然後塗抹在傷處。
“……”言景溪猛地攥緊拳頭,眼睛裏明顯泛起了水汽,卻強忍着不哭。
擦破點而已,跟他腿上的傷比,小巫見大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