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溪的眼淚一下就決堤了。
沒有人在乎她疼不疼，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哪怕是當初回這個家，也沒有人詢問過她的意願。
他，是第一個，知道她在隱忍，她也會疼的人。
“不……不疼……”言景溪哽咽。
……
顧霆意推門進來的時候，聽到女孩在夢中囈語，她蜷縮着手腳靠在牀邊，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暗了下來，上牀，重新把她撈在懷裏。
嗅到熟悉的氣息，言景溪用力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
“我沒作弊……”她半夢半醒着嘀咕，眼淚浸溼了他的睡衣。
顧霆意輕輕的拍着她的脊背，啞聲道，“嗯。”
“他們罵我掃把星，我纔打人……”
“嗯。”
“我不壞……我很乖……”
“我知道。”
“我……”言景溪忽然清醒，忙推開他，“你怎麼……”
顧霆意哼了一聲，枕着手臂看她，“我怎麼在這？你是睡迷糊了吧？繼你昨晚偷摸我之後，非要抱着我睡。”
“胡說！”言景溪坐起來，急忙檢查睡衣。還好，一切正常，昨晚沒有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明明是你強留下來的！”
“呦，又記得了？”他揶揄道。
“……”她不是不記得，只是每次在夢裏看到‘扶郎’的臉，醒來就能看到顧霆意，有點震驚。
言景溪尷尬的攏了攏頭髮，“我剛纔說什麼了？”
“你說你會乖，讓我多疼疼你。”
放屁！
言景溪掀了毯子下牀，頭也不回的去了衛生間。
掬了幾捧涼水洗臉，眼睛還是紅的，她很久沒有夢到‘扶郎’，久到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什麼模樣，身上有什麼特點。
可最近頻頻做夢，往事歷歷在目，清楚的每一幀都像是電影在慢放。
“霆意，早上好。”傅雅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言景溪動作一僵。
她明明是持證上崗的合法妻子，可這個時候卻有種偷情被抓的感覺。
傅雅柔還是第一次看到穿着睡衣的顧霆意。
寬鬆的睡衣罩在他挺拔的身軀上，慵懶的氣息掩去了平日裏的冷拒，烏黑的頭髮沒有打理還蓬鬆着，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氣度。
傅雅柔看的花癡，半晌才道，“不請我進去嗎？”
“……”顧霆意站在門口沒動，也沒說話。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眼神變得清冷起來。
傅雅柔往裏看，一眼看到鞋櫃前的白色運動鞋，臉上閃過明顯的侷促，“言小姐還沒起牀嗎？她追顧煒的時候，可是很積極的，送早飯晚接人，從不含糊。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我，我給你帶了早餐。”
“……”
“我看你喫過早飯就走，行嗎？”傅雅柔放低了姿態，甚至有點卑微。
“……”顧霆意側過身。
傅雅柔立刻揚起了笑，她直接走進廚房，把粥倒在碗裏端出來。
“我煮了你喜歡的南瓜粥，嚐嚐看。”
“放着吧，我去洗漱。”顧霆意開口，態度不冷不熱。
“那我再拌個小菜，我看你冰箱裏有食材。”傅雅柔儼然成了一家之主，自覺的掛上圍裙去了廚房。
言景溪正含着牙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的時候，顧霆意推門進來。
“不敢出去？”
“……沒刷完呢。”她含糊。
顧霆意輕嗤了一聲，從她身後走過去，站在了馬桶邊。
“你幹嘛！”言景溪嚇的跳起來。
“放水。”
言景溪慌忙吐了牙膏沫，都沒有來得及漱口就跑了出去，剛打開門就跟傅雅柔面對面。
衛生間裏響起了放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