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養龍爲夫 >第十五章 一夜無眠
    越禾見勢,手掌一沉,彷彿有千斤巨石壓在我的肩膀上,讓我原地動彈不得。

    我大驚失色,趕忙打出苦情牌:“越禾,你這是做什麼呀?這水裏當真是有蟲子的,不信你下來試試,我是真的受不了,我不想英年早逝,我姥姥還等着我回去盡孝呢。”

    越禾悠悠地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有我在你不會死,你就再忍忍,這水裏沒蟲子,是你的靈脈堵塞,正好需要池裏的水幫助你潤通靈脈。”

    我眼眶裏的淚花直打轉,哽咽道:“我不想潤通什麼靈脈了,我也不想修煉了,實在太痛苦了。”

    越禾拒絕了我的哀求:“這可不行,你師父交代的任務,我可不敢不完成,免得以後他因爲此事找我的茬。”

    我見打苦情牌無果,只好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我不知道三個時辰我是如何挺過來的,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我落入一個熟悉且溫暖的懷抱裏。

    是夙沙嗎?

    翌日,我睡眼惺忪地坐立起來,猛然發覺我的身子輕盈了許多,而且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是昨日泡了靈泉的原因嗎?

    我一蹦一跳地去了泉眼,流雲見我的第一句話竟是:“您看起來比平日裏更精神了。”

    我回想起昨日那口靈泉,問道:“流雲,你去過瑤池嗎?”

    流雲搖首回道:“瑤池位於崑崙山上,天界的第一重天,極南之盡。乃王母頤養生息的天庭別府,名爲別有洞天,我不過妖界小卒,哪有資格去那裏。”

    我看向沉底於水的金蛇,心裏七上八下:“你家主子昔日可有這種情況發生?”

    “有過一次。”流雲神情凝重,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

    一眨眼便已是冬季,大雪漫天,寒風凜冽。

    雪地裏,一抹纖瘦的身影追逐眼前那隻飛奔逃竄的紅狼。

    一個騰空躍起,手中的弓箭拉滿,弦上那支利箭迸發,氣勢洶洶地穿過狼尾,將它死死釘在雪地裏,震耳欲聾的一聲狼嚎。

    我不緊不慢地收起弓箭走到紅狼面前,得意揚揚的說:“越禾,你輸了。”

    紅狼幻化成女子模樣,順手拔起橫插衣裳的那支箭頭,傲嬌地狡辯道:“若不是剛下過雪,我爪子打滑,就憑你這點功夫我哪會輸給你。”

    我忍俊不禁,順着她的話說:“是是是,我今日是運氣好,險勝一籌。”

    我左右張望,不見亙古身影,詢問:“我師父呢?”

    越禾站起身來,拂去落在衣裳面上的雪,迴應:“你師父今日有事,命你今日加強對御物術的練習。”

    我半眯着雙眼,打量她:“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與我同吃同住,是如何同我師父溝通的?”

    越禾頓時語塞,想了半響,故作深沉地回道:“我與你師父修爲遠在你之前,何時何地都能溝通,何需讓你知曉。”

    我陰陽怪氣的說調侃道:“是,你們修爲高,我就是個初學乍練的,還聽不得你們之間的對話。”

    越禾經不起我的調侃:“迴歸正題,你快練習御物術。”

    我默唸御物法訣,手中白光越聚越多,那道光芒柔和清澈,又似霧般朦朧。體內的靈力運轉,手腕一翻,雪地裏的雪緩緩地飄了起來,懸浮在空中,逐漸凝結成一團雪球。

    我手掌用力一推,懸浮的雪球向越禾進攻,越禾手掌一橫,雪球未近她身就已經被劈成兩半墜入雪地裏。

    “再來。”

    我不斷練習,體內的靈力逐漸消耗殆盡,最終疲憊不堪地回到邊殿,倒頭大睡。

    昏昏沉沉中,一雙大手撫上我的腰間,輕車熟路地爲我寬衣解帶,掌心遊走於我身子各處,躁熱顫慄,難以抑制。

    又是一夜無眠,二人探討牀笫之道。

    我翻身抱住了一個熱乎的“被褥”,意猶未盡地嘟起小嘴,下一瞬溫熱的脣就已經覆了上來,軟軟糯糯。

    這般如此真實的感覺,莫非?

    我豁然睜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我大驚失色、瞌睡全無。

    我連忙用手肘隔開夙沙,吞吞吐吐地說:“你…你…你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他手指在我的臉頰輕輕劃過,說:“昨夜巫雲楚雨時阿呆好生享受,怎麼一覺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夙沙一臉委屈巴巴地看着我,使我有種罪惡滔天的感覺。

    我慌亂之中垂眸看見被褥裏赤身,羞恥得將整牀被褥裹到自己的身上,卻發現被褥外同樣赤身的夙沙。

    他嘴角噙着邪魅的笑意,挑逗我:“阿呆若想看爲夫說一聲便是,何必親自動手呢。”

    我面紅耳赤地將自己塞進了被褥裏,命令他:“孟浪輕浮,你快點把衣裳穿好。”

    夙沙笑意漸濃:“數月不見,阿呆不再多看看爲夫?”

    回想起他赤身模樣,我臉更滾燙了:“我纔不想要看,你快點穿上衣裳出去。”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隨即腳步聲漸遠和開關門聲。

    我悄悄露出腦袋,打望一番確定房裏無人後,才重重地慫了口氣,並將被褥放下。

    這條蛇一醒來就想着男女情愛,輕浮放蕩至極。

    早膳中,夙沙左手撐在下顎,目不轉睛地盯着我,語出驚人道:“阿呆如此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想必是昨夜對爲夫甚感滿意。”

    我剛入嘴的粥沒忍住,一下子噴薄而出,夙沙眼疾手快地鋪開手中的白羽扇擋下了。

    我漲紅了臉:“虎狼之詞。”

    “阿呆昨夜求着……”夙沙欲要往下繼續說,我驚呼大事不妙,趕緊扔下手中的筷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狠狠道:“你莫要再亂說。”

    夙沙的手臂順勢環過我腰間,輕輕一使勁就使我落座在他的腿上,溫柔細語道:“阿呆深受體會,爲夫怎會亂說。”

    聽得我是心猿意馬,吞吐道:“我…我要喫飯。”

    夙沙夾起一口菜,送到我嘴邊:“爲夫餵你。”

    我抗拒:“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自己會喫。”

    話一出,他便鬆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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