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也按耐不住驚訝,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你今年多大,駐顏之術嗎?“
”我可不懂什麼永葆青春的辦法,蘇大人不必在這方面打我主意,我確實十九歲,嗯,快二十了,就差幾個月。“
一桌飯仍是在無語中度過,臨走前凌塵還嘟囔了一句,”妖孽啊!“
這幾天大家都相安無事,只是風羽很不喜歡這種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覺,安心客棧四周絕對有不少暗探日夜看着他們,明鏡司四人除了去人多的地方隨便問問,也就是去各個城門轉兩圈了。風羽也不想出去,乾脆一直在房裏修煉,如果沒人叫他基本上是樓都不下。
”有什麼發現沒?“
”凌司使大人,按照我們的調查來看,應該還沒有運出城去,最近就連人都很少有出城的。“
”可是,看州府那兒的準備,不像是坐以待斃,難道另有打算?“
蘇辭從門外走進來,“剛得到消息,崔師叔要來了,還帶了兩個朋友,說是來這兒義診。”
“莫非是司內高手假扮的大夫?”
“不知道,只是崔師叔說是他那邊已經結束了,已經調集軍隊往這兒趕,馬上就會與我們會合。”蘇辭言辭間頗有些疑慮。
但兩名小跟班可就沒想太多:“太好了,還是掌使大人有辦法。”
風羽聽了半天,覺得好像也沒什麼辦法,不由得打擊一下,“這裏正值洪災,以明鏡司的勢力,上報朝廷說,湖州周邊重災地區缺乏人手,需要緊急調派軍隊過來支援,救出被困的百姓,朝廷批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蘇辭點了點頭,“的確,甚至有可能司長大人直接上報到中書省,這是最上面的想法和支持也不爲過。”
風羽不忍心,但也沒辦法,“幾位,能不能別老是往好的地方想。按年齡都比我大,查案也比我有經驗,不過就是天真了一點。”
“風羽,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最上面真的鐵了心要辦湖州州府的府尹,派軍隊圍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命令會以這種方式告知你們嗎?只怕傳給你們的是諭旨或皇上口信了吧。很明顯不是,但皇上未必不知道,之所以不發聖旨應該是因爲沒有證據。我看應該是你們明鏡司的人故意設的一個局,想要聯合軍方給府尹下套,逼他露出馬腳。“
蘇辭很贊同風羽的說法:”不錯,我也是這樣以爲的,這樣一來,如果州府那邊按兵不動依舊等待機會,恐怕真的走不了了,但要是找機會走人,我們便更有證據懷疑他,到時候上書領軍的將軍,他也逃不掉。“
小跟班倒是仍有疑問:”可是,如果我們是錯誤的話,那豈不是整個明鏡司都會扣上欺君的罪名?“
凌塵敲了一下二人的腦袋,”不要太天真,想要達到目的卻又不想涉足太深,還是有辦法的,官場上這些彎彎繞繞你們要學的還多着呢。剛纔風羽不是說了嗎,可以借調人救助百姓賑災的名義啊,畢竟現在災情依然嚴重,也確實有很多村莊還沒救過來。只是,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能收到消息,他必定也能得到消息,柴府尹不惜被通緝的罪名提前出逃,憑我們現在根本不可能抓住他,另者就是他寫奏摺稟明皇上,災情不嚴重和明鏡司越位奪權,那就有些麻煩了。”
但現在不同,我們在明他在暗,主動權和優勢也在他那邊,趁機卷筆錢跑路隱姓埋名至少還能活着,即便天下人唾棄又能怎樣?”
蘇辭很是讚賞的目光看向他,“風羽,比我還小四歲多,武功高,又聰明,明世事,心性又穩,要不你乾脆來我明鏡司當官兒吧,我推舉你和我同級。”
風羽搖了搖頭:“我沒興趣,我答應了別人,要進武院的。”
四人都被這句話震驚了:“武院?”
”怎麼了?“
“你知道武院是什麼地方嗎?”
“不清楚,應該也是朝廷的。”
“進武院絕非易事,比進我們明鏡司要難得多得多得多,僅憑身手好是不行的。武院裏面訓練人可是那位親自拍板的,而且他~”
“蘇大人,你知道的挺多啊。”
凌塵他們也驚訝地看着她。
“我聽說過,沒見過,別人說的。”蘇辭不自然的笑了笑,誰都能看得出她有小祕密,不過大家也都沒有追問,畢竟武院對於他們太遠了。
許掌櫃現如今也算自己人了,很多市井消息都是他告訴的,他急匆匆地把門關上,跑上前來,“幾位大人,剛聽說,府尹大人後日要爲母親做壽,正在四處邀請名門望族呢。”
“做壽?”
小跟班摸了摸後腦勺,“我還真沒打聽過他母親的事兒。”
蘇辭緊了緊手中的劍,“管他是真是假,前者來了。”
凌塵接着揉了揉鼻子:“雖然我們跟他沒什麼交情,但是,如果他選擇後天動手的話,我們應該也會被邀請。”
話音剛落,門口有人敲響了大門,許掌櫃跑去打開門,“誰啊?”
“您是許掌櫃吧,我是州府的侍衛長周明,請問明鏡司的幾位大人在嗎?”
蘇辭走上前,“我們在,有什麼事嗎?”
“噢,是這樣的,後天我們府尹大人在府上爲老夫人做壽,擺了宴席,得知幾位大人近日爲我湖州百姓追查賑災銀錢一案素日辛苦,特意讓我來邀請幾位一同前去,就當略盡地主之誼,還望幾位賞光。”
“告訴柴大人,我們一定到。”
“好,那小的就先告辭了,不叨擾幾位的雅興了。”
幾人一起上樓來到了風羽的房間商談,“後日看樣子我們是不能不去了。”
“萬一在我們去州府上道喜喫席時,安排人把賑災銀運出城去怎麼辦?”
“無論去與不去,你們這些天有誰查到了銀子藏在哪兒嗎?”
“是啊,湖州城很大,即便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幾個人挨家挨戶搜也搜不完,更何況我們至今並未找到什麼重兵把守的地方,到時候所有人馬都集中在那兒,我們知道了也不可能怎麼樣,就單憑那高手我們就難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