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看見頓時陰測測的喝道:“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這些兵卒敢造他張津的反皆如反賊對待,他要一個不留的都除掉。
“殺...”張軍頓時反撲,比之剛纔士氣低落,如今卻高漲了。
整條街道,頓時又開始血流成河,殘肢斷臂散落於地,鮮血刺鼻。
“籲...”這時,區景騎着快馬前來。
當他看見自己倆個異姓兄弟躺在血泊中時,他頓時傷心的喊道:“兄弟...”
迴應他的只是一陣喊殺聲而已。
區景旋即就跑下了戰馬,走到兄弟旁邊將其抱起。
張冒看見是自己的大哥,眼眸睜得老大,叫了兩聲:“嗬嗬...”便徹底斷了氣。
旁邊的吳剛也是這般,緊隨張冒而去。
“兄弟...”區景如何叫喚,張冒,吳剛已經不再復活,永遠的與他天人永隔。
都說老實人也有怒火衝動的時刻,只是還未逼迫他到極致罷了。
自古就有一怒衝冠爲紅顏;此時的區景是一怒衝冠爲兄弟。
“張津..”區景眼眸充滿血絲,四面八方開始涌來了煞氣,漸漸地的將其包圍了起來,猶如殺魔降臨般。
他將自己的兄弟放平躺,拿起一杆長槊,一步步朝着廝殺反軍而興奮的張津而去。
---
一處街道處。
張津還不知道危險在降臨,他很是興奮的指揮手下反殺反軍:“哈哈...殺光他們...”
就在這時,區景握緊手中長槊奔殺而來:“張津拿命來...”
張津被這聲暴雷嚇得一哆嗦啊!
當看見是區景殺來時,張津眉毛緊蹙慌忙下令道:“攔住他!”
張津話語剛落,張軍們頓時放棄了掩殺反軍,掉頭向着區景圍殺而去,至少有一百人。
張津卻是開始徐徐後退。
顯然張津這貨要逃啊!
包圍圈內的區景心中急了,一記橫掃帶走十幾個兵卒,可百來號的張軍實在太多,他殺得寸步難行。
漸漸地,張津已逃出二十步遠了,區景心中雖急,但也無可奈何。
他長槊一揮,斬下了迎面而來的小兵人頭,鮮紅的血頓時濺上他的甲冑,甚至濺到他的臉上。
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反手又是一刺,長槊刺穿敵人胸膛,竟生生把一名百多斤的人挑了起來。
區景如今猶如殺魔般,令張軍們膽寒。
但張軍們知道,今日不是區景死,就是他們死了,他們頓時摒棄膽寒,迎槊而上。
一刻鐘後...
區景滿身鮮血駐着長槊,他身上鮮血都是敵人的,殺了那麼久,已經力竭。
一百多號的張軍,已有幾十號人全部倒在了他的腳下,地上更是被血水染紅,成爲泥濘不堪的泥路。
殘餘生還的兵卒們紛紛止步,愣是不敢上前。
區景眼眸冰冷,不再繼續殺戮,而是吹了一聲口哨。
接着遠處有一匹黑馬奪路飛奔而來,區景沒有多言一躍而上。
不敢上的小兵們,看見區景上馬,他們猶豫再三便紛紛退開。
區景一拉繮繩,黑馬揚蹄,向着張津逃跑路線衝去。
---
北門。
張津一口氣逃到這裏,剛剛坐在樓梯處,他還沒喘口氣,就聽到馬蹄聲...
接着他就看見一騎衝殺而來...
那人正是區景!
區景騎着黑馬奔騰殺至城門樓梯處,看見張津坐在樓梯中段喘氣,便暴烈喝道:“張津你已無路可逃,拿命來...”
張津本已老矣,還是雙腿短小,東躲西躲了半刻鐘纔來到北門。
而區景卻是騎着快馬追擊,雖然中間遇到兵卒阻礙,但還是追上了張津。
張津聞言並沒有迴應區景的話,而是滿臉的沉默,心中苦澀。
如今不止有兵卒反他,連百姓也反他。
若不是靠着他的精明,根本逃不過層層內亂至此!
張津只是心中苦澀一下而已,便馬上臉上掛滿了陰霾,陰惻惻說道:
“區景,本官自認對你不薄,爲何要反叛本官!”
區景駐馬而立,橫槊而道:“張津,忠義不能兩全,你殺我兄弟,我定要幫他們報仇!”
“還差幾步!”張津看着幾米遠的牀弩箭心中大喜。
區景的那些話語,他只是冷笑一番罷了!
“受死吧!”區景怎麼會不知道張津的想法,待他持牀弩箭殺自己,不如先下手爲強。
“嗡...”一杆兩米半長的長槊,帶着一陣氣浪,如影般直射張津而去。
“還有幾步而已!”張津瞪大眼眸,看着射向自己的奪命之槊。
“噗...”槊穿胸而過,張津不甘心的看向這杆長槊,喃喃道:“爲何要反我!”
“噗咚...”張津向後仰去,倒地斷氣,雙目微睜。
一代梟雄張津,就此落幕,死狀淒涼。
---
“噠噠....”三路人馬向着這邊而來,有反軍,張軍,還有百姓。
當他們看見張津已斃,紛紛扔下武器,他們臉色並沒有大怒,反而是欣喜。
區景臉上無悲無喜,看見他們來了,便下令道:“打掃現場,救治受傷之人,等候明主!”
顯然區景的兄弟被張津所殺,他又殺了張津,臉色能好纔怪。
“明主?”現場衆人楞了楞,不過也沒太深究,紛紛領命而去。
畢竟交州最終落在劉表,或者袁耀手中,都比在張津手上要好。
此次臨賀內亂;軍民死傷上萬人,整個內城血流成河,血腥味凝重。
城上和城外的那些還沒有處理的屍體,更是如一座亂墳崗般恐怖。
區景獨自上得北門城牆上,遙望那極其遙遠的袁軍大營一陣的沉默。
他接着緩緩抽出配劍抵上脖勁,準備一了百了。
他旁邊還有幾十名正在打掃戰場的軍民。
軍民們看見區景的動作,便急忙呼喚道:“將軍不可啊!”
“轟隆隆...”似乎上天要阻止他一般,響起了沉悶的響雷。
就是如此,區景都無動於衷,執意要自刎。
“轟...”突然一道閃電極速而下,愣是劈在了區景旁邊的屍體上,一道焦熟的味道頓時飄起。
正準備自刎的區景,看着那具焦黑的屍體,一臉的不可置信。
“將軍不可啊,將軍...”急忙趕來勸阻的軍民們,紛紛跪下苦勸。
那道閃電他們可是看到了,都認爲是上天的指示。
如今區景在他們心中,猶如保護神一般,這位棟樑柱要是自刎身亡,非常打擊人的。
古時可沒有避雷針的,人們也非常的迷信!
那道閃電非常的巧合沒有劈死區景,算是他一身運氣傍身命大!
區景也認爲是上天令他不死,似乎有什麼暗示他一般。
他也沒再繼續尋死,而是緩緩放下手中劍,心中暗自嘀咕道:“老天讓我不死,含義是什麼?”
要是野心之人遇到那麼巧合的橋段,他們必定會趁機收買人心,來個傳頌自立。
交州七郡的軍民們也會紛紛追隨,更是會視他作神明般擁護。
可惜的是,區景沒野心,他就是一個老實人。
要是太平盛世年間,區景不是農夫就必定是個獵戶。
當看見軍民們還跪伏在地,區景不忍,便開口說道:
“放心吧,我不會尋短見了,一會要下雨了,快速打掃戰場!”
“是...”軍民們瞬間起身,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不單單隻有尊敬之意,還有畏懼之意。
區景深知他們的意思,便眼露寒光說道:“雷劫之事,休要傳播,不然...”
軍民們深知區景殺人可是不眨眼的,頓時紛紛稱:“是...”
驅散衆人後,區景再次遙望袁軍大營方向,口中喃喃道:
“交州局勢混亂,災民遍地,賊匪猖獗,袁耀是否會接管?”
區景認爲上天的指示;是讓他尋求明主接管交州,才降下雷劫阻止他尋短見。
他也知道如今的局勢;交州之地除了袁耀能接管,劉表是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