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狼狽不堪的殘軍,正以風一樣的速度奔跑着,都想即刻瞬移跑到山上,奈何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啊!
“轟隆隆...”身後隱約傳來鐵騎轟鳴,直令這支殘軍,一陣惶恐。
戴員,嬀覽兩人不敢回頭,只能撥馬不停的奔行。
就快接近會稽山時,嬀覽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環顧左右時,發現他的部下只餘下不到三百,且個個狼狽惶恐。
“老子從未得罪他袁耀,爲何...唉——”
正自慨嘆之時,忽聞後方喊殺聲大作,顯然袁軍鐵騎又追上來了。
率領騎兵追擊而來的那大將,正是孫策與孫翊的堂哥孫賁。
這支騎兵,乃是袁耀最精銳的虎賁騎,數量更有一千衆。
鐵蹄滾滾,如風而至,便如一柄鋒利無比的巨矛,頃刻間便撞入了三百慘軍的軍陣。
殺入敵軍軍陣後,孫賁撥馬而回,指揮着騎兵衝突,將敵軍接連分割,鐵蹄更是往來縱橫,將這些潰軍逐一輾殺。
那一柄鋼刀左右劈出,濺出片片梨花般的光點,刀鋒過處,捲起漫空的飛血。
戴員與嬀覽,眼見自家兵卒,被敵軍如斬土狗瓦雞般收割人頭,震驚之下,更是滿臉慘淡。
戴員深知今日將在劫難逃,便對着嬀覽叫道:“嬀兄,你先行,我來擋住那賊將。”
言罷,戴員撥馬回身,提着一柄鋼刀往孫賁處殺去。
嬀覽見狀,唯有一陣悲情嘆息,當下不敢遲疑,便拔馬往南奔去。
此時的孫賁,手縱鋼刀大開大闔,無情的收割着人頭,正殺得痛快時,卻瞧見前方一彪將竟是迎着自己殺來。
“此人不是戴員,就是嬀覽了,來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呢!”
眼眸充血的孫賁,殺意已極,縱馬挺刀便向那襲來之將衝去。
洶洶而至的戴員,並不識得那嗜殺的敵將是誰,逞狂建安的他自詡勇力過人,縱使撞上孫策也不會畏懼。
眼見孫賁殺來,戴員傲氣驟生,長嘯一聲,舞刀便迎擊而上。
兩騎相對而來,瞬息之間錯馬而過。
一招交手的瞬間,戴員竟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因爲他只見得那敵將刀影一動,尚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時,兩騎已然錯過。
陡然間,戴員感到了胸部的劇痛,他低頭看去,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左胸處,竟赫然多了一道血溝壑。
號稱建安第一猛將的他,竟是在連對方如何出招都未看清的情況下,胸部就已多了一道血溝壑。
“他是誰...”
戴員的腦子已經無法再思考,死亡的氣息轉眼就將他吞噬,晃了一晃後,他的臉定格在驚恐的一瞬,旋即栽倒於馬下。
錯馬而過的孫賁,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只管縱馬揮刀向着嬀覽方向追去。
身後,那一具屍體很快被隨後而過的鐵蹄踏成了肉泥。
沒個十分鐘,孫賁已然追上了嬀覽。
剛剛逃出沒個三十步的嬀覽,還未暗自慶幸,就見得孫賁殺來。
惶恐之下,嬀覽深知要想逃脫昇天,就得斬殺追來的敵將。
嬀覽不及思索,便縱馬回身,揮刀直向孫賁撞去。
殺至而來的孫賁,明眸瞥見嬀覽竟然不逃了,還反身向自己殺來,心中殺氣一起,鋼刀卷出狂瀾怒濤之力,反手盪出,直取嬀覽項上人頭。
刀鋒未至,那凌烈之極的勁風已如巨牆一般壓迫而至。
衝殺將至的嬀覽,不禁暗吃一驚,卻不想這敵將,刀上的力道竟能強悍如斯。
瞬息間,刀鋒已撲至。
嬀覽不及多想,怒發雄威,暴喝一聲,手中那柄長刀亦挾着千斤的力道,扇掃蕩出。
吭--
驚雷般的巨響聲中,兩騎錯馬而過。
嬀覽身軀劇烈一震,巨力順着兵器灌入身體,只令他手掌微微發麻,氣血也爲之一蕩。
“此人究竟是誰?”
嬀覽心中驚異之際,急是平伏氣血,欲待回馬再戰時,陡然間,感到了胸部一陣劇痛,他低頭看去,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左胸處,竟赫然多了一道血溝壑。
剎那間,恐怖隨着痛苦襲遍全身,嬀覽的腦子已經無法再思考,死亡的氣息轉眼就將他吞噬,晃了一晃後,他旋即栽倒於馬下。
斬殺嬀覽與戴員,只需一招的孫賁,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爲斬殺了這兩人,堂弟們也不會復活,只是一時出了口惡氣而已。
“我爲你們報仇了!”孫賁坐於馬上,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