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當鋪 >第016章 陽春白雪
    我出了李王府,到衚衕去喝酒。

    天黑下來了,大包周進來了,看到我,過來坐下。

    大包周說:“你到底還出貨不了?人家可是等着呢?”

    我說:“大包周,我問你,我對你怎麼樣?”

    大包周說:“和親兄弟一樣。”

    我說:“你真敢開嘴,你配說這話嗎?”

    大包週一愣,立刻就明白了,炸了營了。

    事情敗露了,他們叫炸營了。

    大包周呆了一會兒,站起來,撒腿就跑,我一個絆兒,他撲倒在地上,我拎着酒瓶子,過去就是一瓶子,他的腦袋血出來了。

    我扯起他,把他按到座位上。

    我說:“喝酒。”

    他手哆嗦着,把酒舉起來,我幹了,他猶豫一下也幹了。

    大包周說:“兄弟,我特麼的不是人,我不是東西,我是王八蛋……”

    我說:“我不要聽這些,買東西的人是誰?你給我設局,什麼意思?”

    大包周血慢慢的不流了,汗下來了。

    他說了,他想賺這個錢,這個活紮成,百分之一鼓份兒。

    他家需要他養着,沒辦法。

    我問:“那個扎貨的人呢?“

    大包周說:“這個我不能說,這是鼓息兒的規矩。“

    我站起來,把凳子拿起來,我說:“一凳子下去,你就不用再說了。“

    大包周跳起來,眼神慌亂。

    大包周說:“兄弟,兄弟,我要是說了,我就橫死街頭,兄弟,放過我吧,我錯了……“

    大包周竟然跪下了。

    有這麼可怕嗎?隨便的就能殺人?

    我看大包周依然是深藏禍心,這樣的人不能相信。

    我掄起凳子,就要砸,大包周喊着:“慢,他姓陽。“

    大包周說完,我把凳子放下說:“滾。“

    我不知道姓陽的是什麼人,但是,看得出來,大包周是十分的害怕。

    讓他再往下說,也不可能了。

    我喝酒,晚上九點多,從衚衕出來,回家。

    回家的衚衕,快到家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天黑,看不太清楚。

    我慢慢的走過去,大喫一驚,竟然是大包周,胸口插了兩把刀,只剩下刀把兒了。

    我腿都軟了。

    回到家,把門插上,心是狂跳。

    這個姓陽的,無孔不入嗎?

    我們剛說完的話,只有我們兩個人,別人怎麼知道的?

    這一夜我沒睡好,早晨起來,拎着小包,我就跑了,在郊外租了一個房子,這段時間我是不能再找任何人了,包括劉德爲。

    我要躲上一段時間。

    我躲了兩個月,才偷偷的去找了劉德爲。

    他開口就罵,我說了發生的事情。

    劉德爲說:“你害怕什麼?“

    我說:“大包周只說了姓陽,人就死了。“

    劉德爲說:“你耽誤了多少事兒?那李王府的副宅讓歪爺弄過去了,他要把李王府給纏死。“

    我說:“我害怕。“

    劉德爲說:“陽春雪。“

    劉德爲竟然知道。

    我說:“那就是扎兩冠的那個人。“

    劉德爲說:“不用害怕,明天你就在德慶行住,進進出出的,我保你沒事,還沒有誰敢動我的徒弟。“

    我有點不太相信劉德爲。

    我問他,那陽春雪是什麼人?

    劉德爲說:“你別多問,陽春雪,他們都叫她陽春白雪,一個女人,見過她的人不多。“

    這又弄出來一個陽春白雪來,而且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人。

    劉德爲也不跟我說。

    我保命,就在德慶行呆着了。

    師孃知道事情的原由後,對我和以前一樣了,那師小小也出現了,但是依然是看不起我的眼神。

    可惜了,兩件大貨,硬是拱手相讓,沒有實力拿呀!

    如果我能拿到一件,這師小小也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

    歪爺竟然來德慶行了,我看到他遠遠的走過來,我馬上叫劉德爲。

    他說:“慌什麼?一個雜碎。“

    劉德爲看不起歪爺,叫他雜碎,恐怕也是原由的。

    歪爺晃着膀子就進了德慶行,往椅子上一坐說:“鬼眼劉,你不說給泡壺茶嗎?“

    劉德爲說:“你配嗎?“

    歪爺冷笑了一下說:“我今天來,就是要貨來了。“

    這是找上門來了。

    劉德爲說:“憑本事喫飯,那季太監不在地界內,我不管你扎幾年,沒屁用,說明你愚蠢。“

    明槍暗箭的,我聽着。

    歪爺說:“這貨我是扎給陽春雪的,你斷貨,不思量一下嗎?“

    劉德爲說:“拿陽春雪嚇唬誰呢?我劉德爲在打鼓兒還真就沒怕過誰。“

    歪爺說:“你當真不給這個面子嗎?“

    劉德爲說:“一個雜碎,滾。“

    那歪爺竟然真的滾了,看來劉德爲挺尿性的。

    歪爺走了,劉德爲鎖着眉頭,看來不只是嘴上功夫的事情了。

    陽春雪恐怕在打鼓兒界也不是一個小人物了。

    我不知道劉德爲怎麼面對,看這架式,那兩冠劉德爲是絕對不會吐出來了。

    那劉德爲要怎麼處理呢?

    我得學着,將來我一定要成爲打鼓兒界的人物。

    我擔心,陽春雪再殺人。

    那大包周死得夠慘的了。

    劉德爲似乎沒理這件事情。

    竟然拿出錢來,在離德慶行不遠的地方,竟然給我買下了一個鋪子,慶豐行。

    房產地契都是我的名字,還給了我一百塊大洋,給了我一些貨。

    他說,讓我另立門戶。

    這不符合規矩,就是另立門口,要離師傅五公里之外。

    慶豐行和德慶行,站在街了,互相的都能看到。

    劉德爲玩什麼計策我不懂。

    他還有心思幫我搞這個,就是說,他沒把陽春雪放在眼裏。

    劉德爲還把他的地界劃分給了我一半,那地界就歸我了,打鼓兒沒地界,還打什麼鼓兒。

    這劉德爲突然對我這麼好,我總是感覺不太對勁兒。

    劉德爲這些年來,最關注的就是胡雨石家的耳房,這是一個局,那麼他還要做局嗎?

    那兩冠怎麼辦?

    這事過去了一個多月,也沒有什麼消息。

    那天,劉德爲讓師孃的表弟找我,說今天晚上六點,請重要的客人在家裏,讓我過去陪客。

    我一愣,什麼意思?

    我問是誰,師孃的表弟,搖頭,走了。

    這是禍?是福?

    劉德爲對我這樣好,我就開始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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