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雷老虎的逼官給我安排的。
雷老虎告訴我,有事兒,別到他哪兒去,崔三容易盯着我,讓我到奉天酒樓,找一個跑堂的,姓羅,告訴他就成了。
我感覺我成了雙面間諜了。
打鼓兒,聽消息,我還不時的把消息兩頭傳。
每天在衚衕轉着,打鼓兒,打聽消息。
這事也不是事兒,崔三一直就沒有迴應。
我去酒鋪子,馬平告訴我,耐心等待。
我不知道要等什麼。
我又遇到了少小年,在衚衕走了一個頂頭碰。
他轉身要走,我叫住了。
少小年說:“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放過我,就是放過自己。“
少小年走了,一拐一拐的,我搖頭。
雷老虎的脾氣是等不下去了,約了我在一個小酒館見的面兒。
穿着便衣。
他讓我引崔三出來。
我說:“現在崔三不讓我回去。“
雷老虎說:“我不管,你給三天時間。“
這雷老虎是霸道。
我不得不去豐遠茶鋪找那個人。
我已經找過他兩次了,傳信兒。
我跟他說,雷老虎已經知道我是崔三的人了,要弄我,怎麼辦?
我兩天沒出去打鼓兒了,我哆嗦,雷老虎一急了,給我開暗槍,那就完犢子了。
我等信兒,等着豐遠茶鋪的老闆找我,他告訴我,他會找我的,不讓我再找他。
可是豐遠茶鋪的老闆並沒有給我送信兒,我去找,他不在。
問其它的人,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還有半天的時間,那雷老虎又讓人來追我。
這個崔三是太精明瞭,他十分的小心。
我想到了明小樓,不得不去找明小樓。
也許會有一個轉機。
雷老虎有心弄死我,但是因爲我認識於天,這個商人可以從全奉天人糧食,而且可以養上三年,那明小樓和於天的關係也不一般,所以雷老虎是投鼠忌器。
我有明小樓家等了兩個多小時,明小樓纔回來,看到我,沒說話,一屁股坐到沙上,顯得有點累。
我說:“明先生,打擾您了,我是沒辦法了。”
我說事兒,全盤拖出。
明小樓聽完,半天沒說話。
我和明小樓說,也是冒着風險的,但是我清楚,我多和明小樓接觸,那雷老虎的顧忌就會更大,我越安全。
我和明小樓說,也是下策了,最好的辦法和瞎眼於見面,可是他在山上和崔三在一起。
明小樓換了衣服後,回來坐下,喝茶說:“你應該和崔三的眼睛是認識的,你可以這麼說……”
明小樓只是讓我玩語言,這事能成嗎?
我有點哆嗦,這我也不是沒想過。
明小樓說:“現在沒辦法,只能這樣,你所有的行動都是被人盯着的,自己設計吧。“
這是趕人了,我得識相。
起身告辭。
我回去就琢磨着,如果稍有不慎,那崔三有會知道我是誰。
兩頭喫,兩頭事兒,最好命了,最後弄得逃離荒野。
我說:“雷老虎一直想稱大,但是他現在還缺少人馬,槍,他說過,讓老大當官,收編,這個官兒比他還大,他就是一個團長,許咱們老大當旅長,我也琢磨了,這將來不是蓋過他了?其實不然,他想和咱們老大拜把子,聯合稱大。“
豐遠老闆說:“你和雷老虎有仇,他沒有出手?這個人可是心恨手黑的,說那談大炮,傳說是被他弄死的。“
我說:“談大炮和他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雷老虎確實是恨我,我騙過他兩次,沒弄死我,因爲我和於天,於老闆認識,認識是因爲我打奉天鼓兒的時候,爲了立住腳,拿了一件好貨,那幅畫兒,我是在京城打鼓兒的時候,是李王爺給我的,我和李王爺是親戚,真的肉痛,可是沒辦法……“
我的事兒,崔三肯定是要調查的。
我說着,也是十分的小心,一句錯話,我有可能小命就沒有了。
我首先得讓豐遠老闆相信我,絕對的相信。
豐遠老闆說:“老大有幾股子勢力想拉他過去,他擔心的是,被喫掉後,他沒有說話權,最後弄得太慘。“
我說:“首先,不能和外侵聯合,其實也是要選擇一個明主兒,雷老虎是心狠手黑,但是玩眼心,玩不過老大,其它的人就麻煩。“
我知道,崔三有想和外侵聯合之意。
豐遠老闆說:“老大肯定得要靠一方,這樣爭來爭去的,最後他們容易聯合在一起。“
我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心裏想,就等你說這話呢。
豐遠老闆說:“雷老虎是團長,許老大一個旅長,我擔心,他自己都當不上旅長……“
我說:“上面讓雷老虎收編老大,成了是功勞,這個不容易,雷老虎爲了達到目的,和上面提出了很多要求,其中旅長就是一個重要的條件,他是兩頭得好,成了,老大是旅長,自然會罩着他的,而且上面也會給雷老虎獎勵的。“
豐遠老闆問我確定嗎?
我說:“這事我不敢確定,但是百分之七八十是沒有問題的,這事讓老大再找人打聽一下。“
豐遠老闆說:“看形勢,必然是要走這條路了,外侵聯合,最後是要留下罵名的。“
我引導着這豐遠的老闆,他也在試探着我所說的話。
喝到半夜,我回去休息了。
我等待着,不出屋,時刻的聽着動靜,隨時逃命。
我沒有想到,沒有人給我送信兒,呆了三天了,我晚上出去的,把自己包裹嚴實,一個防着雷老虎,一個是防着崔三那些人。
我去豐遠茶行,門開着,我沒進去,遠遠的看着,隱約看到裏面似乎被砸了。
我心哆嗦了一下。
進了奉天的酒館,這是一個傳播消息的地方。
進去就聽說,崔三赴宴,酒後出門,就被人給幹掉了。
我想,雷老虎是得手了。
他得手了,我也不敢去找他,立刻就回山上去,看看瞎眼於有事兒沒有。
我沒有想到,我揹着藍布包,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