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顧瘸子介紹說:“鬼瘦。”
特麼,今天真是遇到鬼了。
關於中國的鬼姓,我還真就看到過。
這個字讀wei,三聲。
源自夏代通靈師,這可以在《姓氏考略》得到印證。此淵源姓氏特點有三處,一處爲左臂有黑痣。另一處爲左耳後側有痣,最後一處爲脖子後有痣,三處有一處就此淵源後裔。
喝酒,我到是來了興致了,問了:“姓鬼,一處爲左臂有黑痣。另一處爲左耳後側有痣,最後一處爲脖子後有痣,您……”
顧瘸子瞪了我一眼。
他把左臂讓我看,真有個黑痣。
我有點冒汗。
我以爲不會有,竟然真的就有。
就像滿族一樣,小腳趾頭的腳蓋兒是分兩半的,多革青就是。
這個也是這樣嗎?
鬼瘦喝酒,喫羊肉,到是能喝能喫的。
但是話極少。
“老鬼,這是我兄弟鐵雪,問你點關於做鬼的事情。”顧瘸子說。
“我知道,打德鼓的鐵雪,鼓打到了一個極致的人。”鬼瘦說。
這鬼瘦六十多歲,如果顧瘸子不說,我真看不出來年齡,要是讓我看,得一百二十歲了,跟老樹皮一樣。
我是輕易不敢說話,有點特麼嚇人。
”我也不多講了,來之前,書之已經跟我講過了,我把書帶過來了,《鬼墳》,複製本的。”鬼瘦把書從包裏拿出來,給了我。
他告訴我,不可讓其它的人看,這不是什麼好書。
中國有太多的書,只是小範圍的在傳着。
中國的很多文化,都是以文字的形式的傳承着。
鬼瘦喫到一半,接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手跟枯樹幹一樣,看着難受。
鬼瘦走了,我看顧瘸子。
“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這嚇得,我心差點就不跳了。”我說。
顧瘸子瞪了我一眼說:”不準私下去找老鬼。“
我知道,應該是有什麼規矩,再者說,我敢去找他嗎?真的跟一個鬼一樣。
”那胡八爺會做小鬼,是真的嗎?“我說。
”都有可能,敢去門家城拿東西的人,沒有簡單的人。“顧瘸子說。
喫過飯,我自己轉街,就現在來看,門山所說的,門家城的東西,遲早是不保的。
那麼門山會怎麼選擇呢?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預料。
胡八爺竟然會做小鬼,這簡單就是讓我想不出來。
那麼我在他典當行幹活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會做小鬼,也許我是太年輕了,我的意外死亡和做小鬼有關係嗎?
這些都無法去找到證據的。
那麼胡八爺的小鬼做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我得問鬼瘦,便是顧瘸子不讓我問。
我單獨找胡八爺,我得和胡八爺過過手,看看這貨到底有什麼本事。
做鬼,大鬼好做,小鬼難當。
就是說,小鬼比大鬼更厲害。
小鬼難纏呀!
我去胡八爺的家裏,他在家裏弄花兒。
胡八爺開門,看是我,一愣。
“找小錦?小錦去鋪子了。”胡八爺說。
胡八爺猶豫了一下,讓我進去,泡茶,他把花兒擺到一邊。
“好情致。”我說。
“老了,也只能弄弄花,到公園找人下下棋。”胡八爺說。
“八爺,我也直說,不繞了,你做小鬼多少年了?”我盯着他看。
胡八爺竟然有點發慌,什麼意思?
胡八爺沉默了半天說:“我也想問你,我們之間有什麼仇恨?如果沒有,你早就娶小錦了,這點我是能看得出來了,現在小錦不怎麼愛理我,原因就是在你這兒。”
“我們之間有沒有仇恨你不知道嗎?”我反問。
“我真不知道,我也想不明白,我這一輩子做過壞事,也做過好事,得罪過人,也交下過朋友,所以,我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什麼人。”胡八爺說。
看來胡八爺損事是沒少幹,自己都不確定,是那一件惡事,惹着了什麼人。
“首先,我能確定,我們之間沒有那麼大的恩怨,就是借鼓的事情,我也沒有放在心上,除了這個,也沒有其它的事情,如果說,我幫你打鼓,我不會這樣上心的,也不會這麼做的。”我說。
“這個到是,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們之間到是沒有什麼事情了,我也希望你和小錦早點結婚,那樣她也不會怨恨我了。”胡八爺說。
胡八爺想得到是挺好的。
我這樣說,讓胡八爺別防着我。
“還得等等,我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完了,再談這件事情。”我說。
“等什麼?我姑娘胡小錦,我告訴你,到現在依然是黃花姑娘,你到底在等什麼?”胡八爺到是急了。
我最喜歡看他着急的樣子,當年,我父母那種着急,心疼的樣子我能看得到。
我死了,他們伏在我身上,着急的樣子。
“這個八爺,我是真不能講,但是我可以娶小錦,因爲她愛我,我也愛她,只是要等,你也是事中人,也應該明白,有一些事情是講不得,說不得的。”我說。
“那好,我信你一次,你問我做鬼的事情,我一一說來。“胡八爺。
我心裏罵着,你大爺,你真不應該相信我,就是一次也不應該,就如果我相信你一樣。
胡八爺給我講了,他要纏的就是門山,小鬼纏人,不應必死。
一纏三年,三年是一年比一年難過。
至於方法,胡八爺是不會說的。
”八爺,得財正道呀!“我說。
“正道滄桑,這滄桑你的一生也靠不過去的。”胡八爺說。
也許我年輕不懂。
“但是我認爲,不是自己的,就不要伸手。”我說。
“噢,年輕人,說得漂亮,你的宅子,你現在所得到的東西,你所得到的錢財,怎麼來的?”胡八爺說。
“我正道來的。”
胡八爺笑起來,他說,讓我自己細琢磨。
細琢磨人生都是罪。
這是顧瘸子說的,一細想,真的有道理。
這老東西到是說的得我無話可說。
“想想,也真是。”我說。
這個老東西是悖論,玩得很不錯。
我想,我再問,看你怎麼講:”我和門山是兄弟,所以我想跟你說,這事就算了。“
這胡八爺伸手拍了桌子,那是那隻黑了的手,一直放在下面,這冷不丁的,伸出來,嚇得我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