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喫得非常盡興,從來沒有這種氣氛,大家這麼毫無顧忌,不拘禮數地聚在一起,喫着可口熱騰的美食。大家經過這頓飯,彷彿一下子變得親密起來,這艘船,就像一個大家庭,把每個人緊密地聯繫在一起。

    喫完飯後,船繼續前行。

    第二天早上,李仲宣站在船首,看着一望無際的江面,江水濤濤,無聲東流。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在此爭霸,十年之後,吞滅南唐的戰鬥,也發生在這一片江域。自己莫明來到這個世界,命運未卜,一時心潮起伏,忍不住高聲郎誦:“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好詞!好詞!沒想到一個垂髻小兒郎競能作出如此雄渾高遠的《念奴嬌》,真是佩服之極!”

    前面江口蘆葦中,突然無聲無息駛出了幾條小船,最前面那條獨帆小船駛行如飛,一個身穿白衫,文人裝束的年輕人筆直地佇立船頭。

    “小心,這些人來者不善。”馬雄也在旁邊,趕緊把李仲宣護在身後。轉眼間,那幾艘小木船已圍在沙船左右,每艘船上都載有六,七人,不遠處,還有一艘大船也漸漸地駛了過來,甲板上站滿了人,居然有數十人。

    通玄道人,喬剛,鬍子等,也發現了異情,從船艙裏走出來。

    那白衣青年身高七尺,皮膚白晰,模樣清秀,一點也不像長年在水面劫掠的水賊。他一擺手,所有船隻停止前行,他郎聲說道:“對面船上的人聽着:放棄抵抗,我們只要財物,不傷人命。”

    喬剛哼了一聲,走上前去,雙手抱拳,大聲說:“你們是哪一路的好漢?”

    “也不怕你們知道,我們是從生金湖過來的。”另一艘船上,一位臉色紅潤,濃眉大眼的粗壯大漢回答。

    “原來是七星島的英雄。不知今日,七位島主可在?”喬剛收起剛纔輕視之態,輕聲告訴通玄道人:“七星島有七位結義英雄,據說,個個武功超羣。”

    通玄道人捋須點頭,說:“我已觀察過,這些人,還能應付。”

    後面來的那艘大船上,一個面容枯槁的老者,不耐煩地說:“閣下跟他們很熟嗎?囉囉嗦嗦地浪費時間,趕快退到一邊,讓我們上船。”

    “好啊!讓喬某來討教一下七星島的絕技。”喬剛也不再客套。“我乃瑤光島孟軍,向你領教幾招!”那個濃眉大眼的大漢話一說完,就準備起勢,跳上沙船。

    “七弟且慢!”那艘大船上,一個瘦瘦高高,眼神冷峻的中年漢子說:“我們沒必要跟他們單打獨鬥,爭取速戰速決!”

    “呵呵……原來七星島也是徒有虛名,不顧江湖道義,只會以多欺少呀!”鬍子冷冷地說。

    “這要看什麼樣的環境,跟什麼樣的對手交戰,今天,我們就是要以多欺少。”一個大腹便便,滿臉肥肉的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一下,形勢有點嚴竣,對方有七,八十人,人數多了一倍多。而且,對方還攜有弓箭,一旦混戰,這邊恐怕會有傷亡。

    那個白衣年輕人笑着一指李仲宣,說:“小子,趕快去船艙。一會兒,刀劍不長眼,別枉送了性命。”回首,他又對後面的兄弟們說:“弟兄們,拜託各位,千萬別傷着了他。”

    李仲宣也心中感激,對他說:“這位公子,卿本佳人,奈何從賊?”白衣青年莞然一笑,說:“你身旁那位,纔是真正江洋大盜,這一船的物資,都是巧取豪奪的不義之財,我們纔是真正劫富濟貧的好漢。”

    喬剛臉色鐵青,也不爭辯。

    對面船上的老者,沉聲說:“不想惹事的,趕快進船艙裏面,我們也不濫殺無故。十息之後,還留在甲板上的,就是我們的敵人。”

    通玄道人不動聲色地看向那些船工,馬雄見李仲宣也看着他,就走過去,跟那些人低語了幾句,然後,大步走了過來,說:“我們已經商議好了,昨天大家有福共享,現在,我們願意有難共當。”

    通玄道人露出了笑容,對李仲宣說:“您進船艙去休息一會兒,我把這些人馬上解決。”

    李仲宣當然清楚甲板上的危險,也順從地走進船艙,不過,他見通玄道人說得這麼自信,倒想看看他的,找了個孔隙,仍然關注外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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