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南唐:我是李仲宣爭霸天下 >第九十六章:誰也不相信誰
    初春的沅江江畔,還有些寒冷。空曠的江面上,今天顯得有些冷清,稀稀落落幾條小船偶爾駛過。

    這幾天,郎州城裏人心惶惶,都在傳說:星子山過來了百多號人,準備要大鬧郎州,搶出他們的少寨主羅小虎。大戰在即,誰也不想一不小心捲入裏面的衝突中,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所以,就連平時在江上以打魚爲生的漁民,靠擺渡養家餬口的擺渡人,也寧願呆在家了,不想出去冒險。

    蘇家渡岸邊往西過去的一處淺水灣處,停着一條有些殘破的漁船,漁船旁邊的岸地上,有一間用幾塊木板圍着,上面用茅草隨意鋪在上面的簡陋房子,矮小狹窄,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這就是簡阿毛的家。

    簡阿毛腿腳有點殘疾,三十多歲還未結婚,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靠着父親遺留下來的這條破船,在沅江以打漁爲生。

    這兩天,因爲大家傳言有兵事發生,所以,他現在一邊喝着酒,一邊把麻絨與桐油及石灰拌搗好,然後把攪拌好的油灰嵌進漁船的一些裂縫裏,塞得結結實實,再細緻地用刀颳得平平整整。

    簡阿毛正專心致致地幹着手中的活,卻沒想到會有人財神找上門來。

    來的是四個人,兩個老人一個青壯漢子一個小孩。他們說:初來郎州,早就聽聞沅江兩岸風光秀美,讓簡阿毛就載着他們在這江面慢慢駛行,欣賞沿路景色。

    而且不用駛出多遠,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兩個時辰就可以了,出手就是五十貫銅錢。

    簡阿毛欣喜萬分,趕快把這幾人迎上自己的漁船。

    這幾個人也不計較裏面空間狹窄和腥味,特別是黑臉老者,見到船艙掛着的斗笠蓑衣,竟然好奇心起,穿戴起來來到船頭,垂下一根漁線,做起一個孤舟釣客來了。

    那個小孩看着簡阿毛划船,扳漿,不時問一些好奇的問題。

    船隻駛去不遠,有一排木排停在一個碼頭,簡阿毛的船要朝江心駛去,才能繞過。

    那個小孩就是李仲宣,好奇地問:“這些木排還載了這麼多貨呀?不怕掉進江裏面嗎?是從哪裏來的?”

    秉着顧客就是衣食父母的心態,簡阿毛不厭其煩地跟這個小孩聊天,這時候又耐心地解釋給他聽:“這些木材本來就是要運載過來賣的。但是,用船運輸不合算,所以,有人就想出辦法,把這些樹木紮成這樣的木排,不但節省了運費,而可以搭載貨物。

    當然,這些人都是些經驗豐富,健壯勇敢的船伕,時間一長,慢慢形成一個組織,人們稱他們爲‘排幫’,這個碼頭也是他們卸貨賣貨落腳的地方,叫‘排幫碼頭’。這幾個木排就是昨天從桃源過來的。”

    簡阿毛的船慢慢駛向江心。

    李仲宣發現:江心上游處,有一條方頭大船,顏色鮮明,顯得富麗堂皇,氣象不凡,尾梢有舵樓。雖然從上游過來,卻行駛得非常緩慢,幾乎靜止不動。

    李仲宣看了一眼附近環境,如果星子山的人,按以前的計劃從江上撤退,那麼,來攔截他們的肯定就是這條船了。

    因爲,這條船從昨天張樂和施一彪的介紹中,知道趙守信正是這條“五溪油船”的主人。裏面如果要藏幾十個官兵,輕而易舉。

    聽施一彪道:平時行船時,趙守信喜歡站在船後檀木舵把邊,手裏端着酒杯,一面看水,一面喝酒。遇上有身分的客人搭船時,喝了一杯酒之後,就會向客人海闊天空吹噓自己的所見所聞。但是現在,那艘船卻出奇的安靜。既沒看見趙守信站在船尾,也沒見那些櫓手在甲板上唱歌打罵。

    簡阿毛的漁船從那艘大船駛過以後,掉過頭來,朝德山方向慢慢駛去。

    ——

    郎州西城,今天氣氛凝重。那些要進出城裏的商旅行人,昨晚就已得到通知:巳牌前後兩個時刻禁止通行。所以,現在城門雖然開着,但除了幾個守城的士兵外,安安靜靜。

    巳牌剛到,兩列盔甲鮮明的士兵,簇擁着幾個騎着戰馬的官員從西門出來。

    最前面的三匹駿馬高大健壯,騎在最中間的是一位文官,戴着有長翅的襆頭官帽,正是郎州知府吳光遠。他左手的武官是郎州團練使楊乾,右手的武官是兵馬總管廖超。

    跟在他們後面的是三輛囚車,高不超過一米,犯人在囚車裏只能跪着,頭和雙手被枷在外邊。

    第一輛和第三輛囚車關的是和羅小虎一同被捉的兩個手下,中間囚車裏的是羅小虎,長髮披散眼睛明亮,嘴脣厚實相貌威武。

    囚車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裏面坐着下了蠱毒的吳安文,楊玉,廖興。那天晚上,三個人把那爺孫倆騙進府邸,想趁喝酒之際將人家灌醉圖謀不軌,沒想到,被人家悄然下了蠱毒。這兩天,每到發作時刻,當真如萬蟻噬身又痛又癢,身不如死。現在,三個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擠作一團,兩眼無光。

    出得西城一里左右,前面五十米遠過來一夥人。爲首的正是符堅洪,此刻,他又化妝成一個儒雅的中年文人模樣。星子山衆人看見羅小虎等人在囚車裏面的光景,一個個怒不可遏,凌晨暴喝道:“趕快給我把羅小虎等人放了出來,如果他們有什麼損傷,你們那幾個人也別想好過。”

    吳知府眼神冷咧一言不發。

    楊乾手一招,兵士將三輛囚車推到前面,指着羅小虎等人郎聲道:“你們這次以誰爲首?請上前來,閒話少說,怎麼交易?痛快地說吧!”

    符堅洪騎馬出來,在離官兵三十米處停下,道:“我就是星子山的二頭領。那三個人的蠱毒就是我下的。你們如果想救他們三人性命,首先,馬上放了羅小虎和另外兩個人。我們確認他們沒有被你們施下暗算,我就給你們蠱毒解藥。”

    廖超冷笑一聲道:“這樣不太公平吧!如果我們把人都交給你們了,你們馬上逃走給我們假藥,怎麼辦?”

    符堅洪輕蔑地一笑,道:“我對你們更不放心,誰知道你們又沒有在四周設下埋伏?”

    廖超張嘴欲言,吳知府沉聲道:“按他們說的去做。我們作爲官府,還怕一夥山賊,傳出去讓人笑話。”

    幾個士兵將囚車打開,把羅小虎三人的枷鎖鐵鐐開了。

    羅小虎從囚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回過身來,眼睛從吳知府,楊乾,廖超身上一一掃過,昂首道:“這一次羅爺我栽在你們手裏,承你們照看,謝過了!下一次,有機會一定請你們也上星子山做客。”說完之後,哈哈大笑,那兩個手下攙扶着他朝符堅洪那邊走去。

    “我們的藥呢?”楊乾陰沉着臉道。

    符堅洪派去一輛馬車,將羅小虎三人接進車裏面。然後道:“把那三個人帶過來。”

    載着吳安文三人的那輛馬車,在幾十個士兵的保護下駛上前來,車簾拉開,有士兵將三個人扶了出來。

    符堅洪拿出三包藥丟了過去,道:“那包大的藥給吳公子,兩包小的藥給楊公子和廖公子。”

    拿到藥的士兵立刻按符堅洪的話,把藥給三位公子服下。

    馬上的三個大人又是關切又是生氣地看着自己的兒子。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三個人忽然嘔吐起來,剛剛吐了幾囗,發現他們褲管裏有液體流出,仔細看時,原來竟在拉稀。

    身邊的幾位士兵又不能走開,只能皺着眉頭,忍住難聞的氣味。

    三位大人也已發覺,首先是廖超,忍不住大喝起來,“你到底給的什麼藥?你如果想耍花招,馬上讓你們死的難看。”

    此話一出,幾十個弓箭手立刻張弓搭箭,只等一聲令下,馬上動手。

    符堅洪毫不畏懼,大聲道:“你們的心機我早已料到。現在你問一問你們的寶貝兒子,是否已經身上不痛不癢,舒服些了?”

    突然,有士兵驚叫起來,“媽呀!地上好多的蟲子啊!”

    吳知府看了一眼,忍不住胃部痙攣,差點就要跟着嘔吐,急忙把頭掉過一邊,道:“還不趕快給他們三人換上乾淨衣褲。”

    楊乾畢竟是見慣了各種場合的人,他見吳安文三人雖然弄得一身臭哄哄,髒兮兮,但三人眼神開始活動起來,沒有那麼無神渙散,於是問:“你們覺得身體如何?”

    楊玉的底子最好,趕緊回答:“已經好多了,只是有些虛弱而已。”

    楊乾放下心來,望向符堅洪臉色陰晴不定。

    符堅洪暗中冷笑,回頭看見羅小虎已經回到隊伍當中。

    於是對楊乾抱拳道:“我等準備走了!楊大人請回吧!”

    “呵呵!想的倒美,你們就想這麼輕易離開嗎?”廖超陰惻惻地道。

    “哦?難道你們這麼快就要食言,準備動手了?”符堅洪假裝問。

    “這一次,要把你們一網打盡。不但你們現在插翅難逃,連你們的老巢現在恐怕也已經被我們派出的人馬攻破了。”廖超說完,得意地大笑起來。

    “別高興的太早!你們的詭計,我們早已料到。你們派出攻寨的官兵,這一次,恐怕要敗的更慘。你以爲我們這次真的過來了一百多人?我們這次就只來了這十多個人。

    至於,你現在就想動手追殺我們還早了些。除非,你們不想要他們三人的命了。”符堅洪毫不客氣地道。

    “你……你還有什麼陰謀在後面?”廖超氣急敗壞地指着符堅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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