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的詭計我也清楚,現在,我也不奢望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在一個時辰之內,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在後面追擊,也不想看到你們前面有攔截。如果你們能夠做到,我會把另一半解藥給你們。只要這中間,你們不守信用,那麼,大不了魚死網破,至少這三個人,絕對活不出明天。”符堅洪態度堅決地道。

    “那一個時辰之後,我們怎麼去拿你們的解藥?如果你們又不守信用呢?”楊乾反問道。

    符堅洪略帶嘲諷地道:“我們纔不會像你們那樣言而無信,我們只想安全離開而已,如果不是爲了自保,也根本不會拿這三個人來作爲要挾。他們死了,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我知道你們到處都有埋伏,一個時辰過後,不管哪個方向,都會有你們的人出現,總有一個方向,會發現我留給你們的解藥。所以,現在我不會告訴你解藥會放在哪一個方向。”

    廖超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我現在就把你拿下來,不怕搜不出你身上的解藥。”

    符堅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試試看?豬腦子。”

    吳知府手一擺,制止暴跳如雷的廖超,“休得魯莽,廖總管!放他們走!”

    楊乾也朝廖超狠狠瞪了一眼,廖超氣呼呼地勒住馬繮。

    “如此,告辭了!”符堅洪掉轉馬頭,用力一夾馬肚,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吳知府看向楊乾,換上一副和藹的表情,道:“楊將軍,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楊乾抱拳道:“請大人放心,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就等他們集合在一起,好一網打盡!”

    吳知府高興地道:“只要這次,把這幾個匪首抓獲,郎州地界就可以安寧了。到時候,我一定向朝廷,爲楊將軍請功。”

    楊乾心裏一喜,討好地道:“大人,請帶公子回府,靜候佳音吧!”

    “好!如此,就有勞二位將軍。我在知府衙門爲你們設下慶功宴,靜候各位將士勝利歸來。”

    吳知府走後,廖超望向楊乾道:“大哥!現在怎麼幹?”

    楊乾笑着反問道:“你猜他們會往哪個方向逃?”

    廖超歪着腦袋思索了一下道:“我猜他們不會直接從西邊回去,因爲,這一路埋伏最多。所以,我估計他們會走南邊或北邊回去。”

    楊乾點點頭道:“言之有理。現在,你帶五百人馬去北邊,一個時辰之後,等候張世平將軍發出來的消息。注意,這一路千萬別走得太快,讓星子山的人發現了。”

    “好!大哥是往南邊走?”廖超忍不住問。

    楊乾眼望遠方,悠悠道:“我先派五百士兵去南邊,我自己帶一百騎兵留在這裏。等每個方向的消息。如果趙守信那邊真有情況發生,我趕過去也來得及。萬一,南,北,西,三面都沒有星子山匪徒的蹤影,他們真的從東邊逃跑,我率領這些騎兵,半個小時就可以趕到湖邊,他們也跑不了多遠,也在我掌控之中。”

    廖超佩服的五體投地,道:“大哥思慮縝密,小弟望塵莫及。這次,星子山賊寇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超乾仰首大笑,“這場圍獵遊戲,希望對手給我些刺激,我可不想一下子就結束了。”

    ……

    符堅洪趕上隊伍,看到羅小虎居然騎在馬上,關切地問:“身體沒有什麼妨礙吧?”

    羅小虎滿不在乎地道:“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接着又問:“二叔,現在我們從哪裏回去?”

    符堅洪把計劃告訴他。

    羅小虎聽後,兩眼發亮道:“還有這麼仗義的朋友,等咱們平安回到星子山,一定要想辦法,邀請他們來星子山,結識這些朋友。”

    符堅洪點點道:“是的!現在,賢侄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和繼亮趕快先去柳葉湖,那裏有人接應。我和凌晨斷後,關注官兵的動態。”

    羅小虎濃眉一揚道:“二叔,讓我和五叔斷後吧?”

    “不行!你剛出獄,對官兵的佈置,我們現在的行動,都不是很熟悉。聽從命令,照我的話去做。”符堅洪一下子嚴肅起來,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回絕羅小虎。

    高繼亮對羅小虎道:“時間緊迫,小虎,我們就趕快走吧!”

    羅小虎只好在馬上對符堅洪,凌晨輯手道:“爲了我,連累大家了,請二位叔父保重!”說完,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帶着十來個手下,縱馬離去。

    符堅洪看着羅小虎等人遠去,對凌晨道:“五弟,一會兒,將有一場惡戰,吉凶難料。因爲三弟比你穩重冷靜,武功也比你強,讓他保護小虎,我也放心一些。我已經垂垂老矣!死不足惜。你該不會怪我把你留在後面吧?”

    凌晨皺眉道:“二哥此言差矣!自我兄弟結義以來,大小百十餘戰,我何曾畏懼過死亡?”

    符堅洪立刻拱手道:“二哥向你道歉了!既然如此,我們兩個一人向南,一人往北,迷惑敵人,讓官兵摸不清我們的意圖。”

    凌晨大聲應道:“一切聽從二哥安排!”

    “我帶十個弟兄往北方去。五弟率其餘兄弟往南方去。到了沅江,如果沒有埋伏和攔截,趕快渡河。如果江中有變,儘量往德山撒退,那裏山深林密,容易藏身。然後,如果大家沒事,兩天之後,在太子廟會隊。超過時間,自行尋找機會回山寨。”

    “北方一路,最是兇險。二哥可要當心!”凌晨憂心忡忡地道。

    符堅洪故作輕鬆笑道:“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在聚義廳把酒暢飲呢!五弟你先走吧!二哥目送你一程。”

    凌晨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也不再囉嗦,鑽進馬車,帶着十多個手下,朝南方而去。

    符堅洪看着凌晨等人消失在視眼中,收回目光,看着身邊十個手下,個個神情堅毅,無所畏懼,甚感欣慰,問道:“現在已過去多長時間了?”

    一位手下躬身道:“回二當家的,大概已過去二柱香時間。”

    “好!我們也走吧!現在這段路要走的快。讓官兵以爲我們在抓緊時間逃命。等快到太陽山時,咱們再走慢一些,謹慎一些,別一下子闖進他們的埋伏圈了。”

    ……

    廖超帶着五百兵士朝北緩緩而行,因爲時辰未到,只能派出偵騎在前,每報回一次消息,前進一段路程,然後等待,得到消息之後,又繼續前進。

    當他看到一個時辰馬上就要結束,前面敵人的蹤跡還未消失,一切在自己的掌控中,嘴角不由泛起一股冷笑。

    符堅洪對於後面的偵騎跟蹤,當然非常清楚,他也根本沒有隱藏行蹤,正是希望把追兵全部吸引過來。不過,當手下告訴他,只剩下二刻鐘,一個時辰就要過去了,他知道惡戰即將開始,現在,是幹掉後面偵騎的時候了。

    經過暗中觀察,他知道一共是四個偵騎,輪流回去傳送消息,目前只有兩個偵騎尾隨在後面。

    前面是一片松樹林,樹林過後,有兩條道路:直走往北,不遠處是一戶村莊;右手朝東,恰好是一堆土坡。所以,這兩個偵騎如果想弄清楚前面的人,究竟繼續往北走,還是改向東行,必須要從樹林穿過。

    在樹林襲擊這兩個偵騎,是最佳地方。

    符堅洪在樹林裏面察看好環境。讓十個手下準備弓箭,埋伏在樹林後面。自己埋伏在前面,靜靜等待兩個偵騎的到來。

    半盞茶時間,兩個偵騎出現。離樹林一百米,那兩個偵騎停下,兩個人停留片刻,在商量什麼。

    又過了一陣,其中的一個偵騎勒馬過來,非常謹慎,眼睛東張西望。慢慢地,他進入樹林,後面那一乘偵騎仍然一動未動,在觀察前面動靜。

    眼看前面的同夥已快走出樹林,仍未有意外發生。站着的那個偵騎終於放下心來,也開始催馬前進。

    就在他前行十多米的時候,前面樹林裏的同夥忽然傳出一聲驚呼。這人也機敏,馬上勒住繮繩,就準備掉轉馬頭而逃。然而,就在此時,數道寒光轉眼而至,這騎士立刻伏倒在馬背上。

    可是,這施暗器的人,對付的卻是他身騎的駿馬。兩枚鐵蒺藜射入馬的雙眼,另幾枚鐵蒺藜有射中馬腿的,有射中馬胸的。

    這匹駿馬長嘶一聲,栽倒在地上。馬上騎士也一下子摔了下來。

    符堅洪計算得非常精準,一見騎士倒地,人也立刻從樹上躍下,向騎士疾奔而去。

    騎士剛一着地,警覺不妙,就地一翻,反應不謂不快,身法也挺利索。可是還是來不及,一陣劇痛,腿上,手上,各中了一枚鐵蒺藜。這位騎士知道已逃不了,忍住疼痛,用懷裏掏出一隻鳥形陶器,放入嘴裏,準備吹響,把遇襲消息發出去。

    符堅洪已經趕到,手中長刀一揮,一道血光飛濺,騎士腦袋滾落在地。

    符堅洪掉轉身形,又繼續趕往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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