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瀰漫着強烈的香味，混合地上一些餿飯餿菜的味道，令人有些作嘔。
阮沐沐來到林意染面前，盯着她看了會兒。
察覺到有人來，林意染悻悻地擡起頭來，對上阮沐沐的視線，她緩緩咧開嘴角，笑了。
“林意染，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嘿嘿。”林意染傻笑着，像是認不出來阮沐沐似的。
“你別裝瘋賣傻，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幫你了，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不要和我演戲了。”
“你不要和我演戲了，不要裝瘋賣傻啦。”林意染學着她說話，說完，又哈哈笑了起來，她站起來，圍着阮沐沐轉圈，像跳大神一般呢喃道：“不要裝瘋賣傻啦！”
阮沐沐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冷冷地喝道：“林意染！”
林意染被她嚇了一跳，呆滯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迷茫了好一會兒，她才又嘿嘿笑了起來。
沒想到林意染比林非錦還要癡傻，她自己都這樣了，還指望她來照顧林非錦麼？
阮沐沐沒心情和一個瘋子較勁，她看了一眼林意染，轉身出去，身後聽見林意染又在房間裏嘻嘻哈哈喃喃自語。
看來，林意染是真的瘋了。
慕少野椅子走廊欄杆上，手指夾着煙，見阮沐沐朝他走來，把手裏的煙滅了，眼裏帶上了淡淡的笑。
“把林意染送去精神病院吧。”阮沐沐開口。
“會不會太便宜她了？”
“她現在瘋瘋癲癲的，去哪裏都一樣，她不會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痛苦，真正的痛苦，是在她清醒的時候。”
她纔會發現，她一無所有，這輩子都只能在痛苦中度過。
若是送去監獄，那纔是太便宜她了！
以她這個狀態，在監獄裏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好，我來安排。”慕少野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那林非錦呢？”
“他......”阮沐沐有些爲難地看着他。
慕少野道：“我可以把他送到陸衍家。”
“這樣的話，等他恢復之後，你讓他如何自處？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他這個樣子嗎？讓他被所有人笑話嗎？
如果是你呢？你願意被你那些朋友看到自己變成傻子嗎？”
林非錦那麼高傲的一個人，他從不允許別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不喜歡別人同情，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朋友。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這幅樣子被大家都看見了，他以後該如何面對他們，面對自己？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把他留在身邊親自照顧他？”慕少野臉色不太好看，隱約有生氣的跡象，“你在林家纔多久？他又是你的什麼人？輪得到你來照顧他？”
阮沐沐不想因爲這件事和他吵，冷靜地問他，“那你說怎麼辦？”
“我說了，送陸衍家，給他單獨請個保姆都可以，有必要把他留在身邊？你以爲自己很閒是嗎？”
“你爲什麼反應這麼大？他不是你朋友嗎？”阮沐沐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