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和鄭大人先後給出保證。

    江綰淡淡應聲,看似世外高人的模樣,但其實是因爲接下來的事情不歸她管,自然有陳老對接,陳老不行還有陸謹川呢!

    鄭夫人當天就開始喝藥。

    江綰也留在陳家,這時候才注意到鄭夫人的排場有多大,光貼身侍候的丫鬟就有四人,還有得力的嬤嬤婆子。

    陳老家中人口簡單,就他和康兒兩個人,鄭大人夫妻一來,將陳家添得滿滿當當。

    看着忙進忙出的下人,江綰覺得應該住不下啊!好奇一問,才知道這些下人,晚間都住在客棧,只會留兩三人夜間侍候。

    江綰着實咋舌,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般,出入侍候的下人就有數十人。

    後來才知道隨行的還有大夫,她寫的藥方,被大夫看了沒問題後,纔去抓的藥。

    事後知道這些,江綰已經麻木,只能感嘆大戶人家出來的人,就跟玉人兒一樣,十分尊貴。

    鄭夫人前面喝了兩天藥,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身下突然流出惡露,就像小產落紅一樣。

    江綰這幾天就在陳家小住,一來方便看診,二來也是不想暴露她的身份,免得被鄭家派人跟蹤,直接摸出陸謹川的存在。

    鄭夫人這裏剛出事,立刻就有丫鬟來請江綰。

    江綰慢慢悠悠的走來,神色淡然地說:“不是提前讓你們準備了月事帶嗎?給夫人用上就行了。”

    丫鬟回答已經用了。

    鄭夫人臉色發白地解釋:“還請神醫勿要見怪,突然流這麼多血,我實在是心慌,這才讓丫鬟去請了神醫過來。”

    鄭夫人已經得知江綰是女人,所以纔在江綰的面前這般坦率。

    “沒事,流幾天,乾淨了就好了。”

    江綰揮揮手,見鄭夫人沒什麼事,就準備要走。

    說來,鄭夫人這屋裏的味有點難聞。

    主要是鄭夫人身上常年有股怪味,她自己也聞得到,便喜愛用重味的薰香,薰香染在身上,再加上她本身的怪味,那味便難聞了。

    “神醫留步,我這裏還有一事相問。”

    鄭夫人趕緊留人。

    江綰揉了揉鼻子留了下來。

    鄭夫人這些年,對這個動作特別敏感,當下就脹紅了臉,支吾着忘了要說的話。

    江綰訕訕的放下手,也覺得剛纔的行爲過於不禮貌,她索性主動提起:“夫人喜香?”

    “嗯,啊!”鄭夫人脹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說,神色中帶了幾分惱怒。

    她覺得江綰身爲神醫,肯定知道她用香的原因,這會提及就等於揭她的短。

    “其實我是調香高手,要不等夫人病好後,我給夫人專調一香,到時候可以直接將配方給你,只是價格昂貴。”

    “啊?”

    鄭夫人心間正惱怒着,突然被江綰這樣一提,瞬間就猜到了江綰剛纔的行爲,大約是爲了賣香才刻意而爲。

    她一時心情複雜。

    既不高興,但又忍不住誘惑。

    “獨香?能掩了我身上的氣味嗎?”

    “夫人想什麼呢!看不起我的醫術嗎?你病都治好了,身上哪裏還會有怪味。”

    “……”鄭夫人抿脣,只覺得這個神醫真不會說話。

    “夫人這些年應該爲此苦惱了許久,甚至被人揹後議論了許多吧?你就不想身上染種獨香,讓其他夫人小姐聞了都羨慕。”

    “……自然想的。”

    再能幹厲害的女人,也是女人,鮮少有女人不在乎這些。

    鄭夫人直接上鉤。

    江綰也沒客氣,“一萬兩,獨香,配方給你,且我以後不會再向其他人賣這種香。”

    鄭家家大業大,鄭夫人當年出嫁也是十里紅妝,一萬兩雖然多,但她不至於看在眼裏。

    再加上說這話的人是江綰,她直接應下,“好,但前提是我的病能治好,否則你也知道,任何香在我身上都發揮不出效果。”

    鄭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有什麼說什麼。

    “當然,鄭夫人喜歡什麼香,用你喜歡的香味做主香。”

    “我喜歡梅花,就用梅花香吧!”

    “挺好,梅花香襯你,你就像臘月裏的梅花一樣,不畏霜雪嚴寒,梅花經過寒冬風雪的錘鍊,花兒更豔更香了,就像你以後的人生一樣。”

    “是、是啊……”她大約要收回剛纔的話,這個神醫嘴挺甜的。

    鄭夫人大起大落的心情,江綰一點都不知情。

    她歡歡喜喜的做了一筆買賣後,對鄭夫人的笑容更加真誠了,看鄭夫人財大氣粗的樣子,忍不住多推銷了兩句。

    “我這裏不止有香,還有讓女人肌膚變得嫩滑,讓女人胸部變大,甚至讓女人私密地方變得緊緻的辦法都有,你要有需要的話,我都可以爲你提供,就是價格不便宜。”

    江綰做起買賣來,坦坦率率,蒙了面紗,看不清臉,但一雙眼睛卻乾淨明亮,讓人生不出惡。

    可這些事情太羞人了,鄭夫人沒法好好思考,羞惱的把江綰請了出去。

    “這個神醫怎麼這麼不正經,專門研究這些東西,真、真是……”鄭夫人等江綰一走,便和她的奶嬤抱怨起來了。

    奶嬤姓劉,鄭夫人出生起就跟着她了,最得鄭夫人的信任,她的想法倒和鄭夫人不同。

    “夫人,不若將神醫剛纔說的讓女人更……的方子買下來。”

    “嬤嬤!”

    鄭夫人是名門貴婦,覺得江綰剛纔說的話有些上不了檯面,羞得腳趾都縮了起來,活了一把年紀,頭一次覺得這麼羞人。

    “想想大小姐。”

    劉嬤嬤低頭在鄭夫人耳邊嘀咕了一句,鄭夫人捏在手裏的帕子就快要絞碎了。

    她咬着牙說:“對,爲了我的馥兒,戚明磊那個狗東西,娶了我的馥兒竟然敢不好好對待她,爲了那些下賤的女人輕怠我兒。”

    鄭馥兒命好也不好,投生在鄭家這種頂級貴族之家,自然是一頂一的好命,接着又嫁了門當戶對的戚家,隨後生下一對龍鳳胎,一切都是這麼完美。

    可惜壞就壞在她生完孩子以後,身子不如姑娘緊緻,戚明磊一如既往的敬重她,卻不像新婚時,那般喜沾她的身子。

    鄭夫人便是知道也拿戚明磊沒有辦法,可是眼看着才二十歲的女兒未來跟守活寡一樣,她又恨不得生啖了對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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