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曹彰跪倒懇求,“父相將呂布的方天畫戟賜予兒子後,神兵還從未建功,我的大戟已經飢渴難耐啦!”
【疑車無據(手動滑稽)】
【我的大斧已經飢渴難耐了】
【說戟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
“彰弟,莫要胡鬧,速速退下。丞相自有安排。”曹丕上前扶起曹彰,恭敬地趨步後撤到文武的末位。
曹彰狠狠白了他一眼,用胳膊肘別了他肚子一下,暗痛不已。
曹操倒是爲曹丕的謹言慎行略感欣慰,不知道是否是其近來多與假癡不癲的司馬懿往來的緣故,剛過弱冠之年,竟然學會了守拙藏鋒。
那司馬懿竟假裝風痹之症,兩度推脫不受徵辟,怎逃得過曹操的眼睛。
朝堂不登,幕府不入,反倒是暗中指點原本不成器的曹丕。
也罷,量他一年少心機之徒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權當儲才了。哪日要是有異心了,砍了便是。
“曹彰魯莽,下城去,自領二十軍棍!”
“呃……”曹彰悶悶不樂,側頭拱手領命,“諾!”
蹬蹬蹬,不等軍校押解,自己快步下了城樓。
曹操:“算了,免了……”
曹彰:“不用免!”
【加倍!不加倍……要不起】
【你在教我做事?】
【曹操:好,你小子有種,往死裏打!曹彰,卒】
……
曹操從剛纔的小插曲裏回過神兒來,恢復了往日的神武英明。
“多虧軍師之言,險叫兩個雜碎壞了孤的大事!”
轉而望向一班武將,“這纔是你們應該說的!”
“諾!”
聲音洪亮,不容一絲質疑。
“聽令!”
“曹純,率領豹騎營一部爲前軍先鋒,夏侯尚率領豹騎營一部爲左軍護軍,曹休率領豹騎營一部爲右軍護軍,曹洪率領虎騎營一部爲後軍司馬,孤親領虎騎營一部爲中軍。”
“即刻取虎符進發樊城!”
“領命!”
人頭攢動,有條不紊各司其職而去。
又命道:“張遼、于禁、樂進、張合、徐晃領本部騎兵隨從”
“荀攸任中軍軍師。”
“程昱、李典、劉曄留守新野。”
“賈詡、李通、毛玠回宛城督師糧秣輜重。”
“曹仁都督後軍諸軍事,總轄統領後續諸將大軍,各部整發南下襄陽。”
【夏侯惇呢?】
【夏侯惇坐鎮許都呢】
【夏侯淵呢?】
【夏侯淵去青州平叛了,泰山黃巾餘孽沒消停過】
【自古彈幕出人才,你們咋啥都知道】
【別問,問就是百科】
……
“領命!”
“丞相?是嫌老夫年邁無用了嗎?”程昱挺劍而出。
今年已經六十有七的他,比剛剛死去的劉表還要年長一歲,但絲毫看不出風燭殘年的頹態。
漢時文士儒生多佩劍,尚古風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故多能文能武,難怪年近古稀的程昱還依然健朗。
【有劍嗎?】
【沒“劍”,打臉嗎?編劇】
【67歲退休了。那個年代也要延遲退休?】
……
本想着照顧程昱高齡之舉,反倒寒了老臣的心。
曹操心頭一酸,轉而一暖,拉着程昱的手吟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正是說的你我這樣的人啊!”
“老臣,得令!”
紛紛擾擾,小小的新野城,一時間人聲鼎沸,地動山搖。
城頭上賈詡還在角落等待衆將領各奔“前程”,只有他不喜不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知在想些什麼。
“文和。”荀攸慢步走過來。
“軍師大人。”
一句職位稱呼,故意瞬間又把荀攸和他拉遠。賈詡是西涼寒門出身,除了一個腦瓜,別無進身之物。
宛城勸說張繡降曹後,便從此獨善其身,不與任何人相交,唯恐惹禍上身。
他自知與主公曹操的親疏,以及背後的政治資源,跟其他謀士沒法比。獻策往往都是點到爲止,更不與人爭執。
荀攸稍有尷尬,見衆人已然離開,纔來寬慰賈詡道。
“丞相故知汝言乃萬全之策。但是你適才也聽見其新作樂府《龜雖壽》之詞——”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丞相今年春秋已經五十有三了,肅清環宇之志,時不我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賈詡還是半死不活的語氣,又如自言自語小聲嘟囔一句。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荀攸望着熙熙攘攘的兵將們的背影,神情一時間竟然有些落寞。
這些人不過是想借軍功人頭博個封妻廕子,哪管人間太平,百姓安康。
自己所助力的,是平天下者,還是亂天下者呢?
賈詡的退而結網之策乃最爲穩妥,也是最爲利民的選擇,英明神武如曹操豈會不知。
但仍以私廢公,此番南征,前途未卜啊。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或者,也不必在我輩吧……
荀攸略顯無奈地撫了下賈詡的胳臂。
“文和所慮者遠,丞相英明,會聽進不同意見的,但是嘴上不會承認罷了。君且去宛城運籌,前方戰事暫交由在下了。”
胸膛一暖,但面無波瀾,賈詡冷冷回禮道:“軍師保重……”
不知過了多久……劉禪迷迷糊糊午睡醒來。
“嗖嗖嗖”、“嗤嗤嗤”一陣飛矢劃破長空。
“啊!哎呀~”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把顛簸馬車中的劉禪吵醒了。
緊接着就是奔走高呼聲不絕於耳。馬車失控,轅毀輪陷。
“曹兵來了!快跑啊!”不知車外哪個肥婆高叫道。
劉禪被突如其來的劇烈搖晃驚醒。
自己竟又長大不少,勉強還能夠被裹在襁褓裏,背上有個硬物杵在那裏,更加明顯。
但自己小手短,還沒來得及去摸索。
馬伕掀開簾子焦急道:“車轅陷在泥坑裏,出不來了。此去碼頭不遠,夫人,下車騎馬速速與主公匯合渡江吧。”
“子龍將軍呢?”
“趙將軍說是奉軍師錦囊令,去諸葛草廬接女眷,此地乃長坂坡離臥龍崗須臾之間,料想此刻應是……啊……”
【彈幕護體……】
【畫質感人】
【戰爭好殘酷,整個屏幕都紅了。馬賽克】
……
還沒等他說完,馬伕被一箭射穿脖頸,翻着白眼倒下去。
殷紅的鮮血濺滿了淺色的車簾,蔓延開來。腥惡之味隨風撲面而來。
“媽呀!”劉禪嚇得大叫一聲。
這是醒來說的第一句話,發自肺腑的一句。
槍林彈雨,刀頭舔血的日子,又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