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跟林瑾成婚不過一月,並無其他接觸,他一定會懷疑眼前這個女人。
“你的條件。”
楚連煦眼皮都不擡一下,便猜到了林瑾這樣迂迴的目的。
不過他對此舉並無怒氣,反倒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生出了濃濃的興趣。
連江太醫都無法診斷出來的毒,林瑾竟然能夠診斷出來,可之前他從未聽說過相府嫡女有這樣出神入化的醫術。
林瑾不慌不忙,哪怕面對楚連煦打量的目光,她也沒有絲毫慌張之色。
她輕笑一聲,緩步走到了楚連煦的身邊,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楚連煦的眼神在這一刻暗沉下來,眼中似是蓄有風暴。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林瑾的要求。
院外,蕭月左等右等,終於看見了楚連煦出來。
她趕緊迎了上來,焦急道:“王爺,您沒事吧?”
“無事。”楚連煦擺了擺手,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
蕭月的目光追隨着楚連煦,可她卻沒能從楚連煦這張冷峻的臉龐上看出端倪。
林瑾究竟做了什麼?她是不是又在暗中設計着什麼?
自從上次她醒來後,王府內的一切都變了!
思及此處,蕭月恨恨的回頭看了眼篁竹苑內。
“好好盯着篁竹苑,不能錯過任何異樣。”蕭月沉聲吩咐着身邊的人。
如玉飛快的點了點頭:“側妃放心便是,奴婢早已派人盯着篁竹苑了。”
“僅僅如此,還遠遠不夠。”蕭月瞧着這一處破敗的院子,一個計謀涌上心頭。
林瑾目送着衆人離去,嘴角始終噙着一抹笑。
半夏在他們全都離開後纔敢出聲:“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王爺真的中毒了?”
“傻半夏,你不必管這些事。”林瑾滿面春風的笑道,“你只需要知道,從今往後,我們自由了。”
聞言,半夏睜大了一雙杏眼,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給了我一枚令牌。”林瑾面上露出了自她重生以來的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有了這枚令牌,我就能帶着你隨意進出了。”
半夏嘴脣微張,喃喃道:“王爺竟然會將令牌給您,他是不是……”
“你放心好了,這一筆買賣我可沒有喫虧。”林瑾笑道,還安撫似的拍了拍半夏的肩膀。
見她面上真切的笑容,半夏掩下了心頭的緊張,鄭重的點了點頭:
“奴婢相信小姐的能力。”
自從林瑾醒來後,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半夏的預料,可偏偏都讓她做成了。
既然如此,半夏打心底相信林瑾的實力。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蕭月很快就得知了令牌一事。
她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臉色鐵青,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林瑾當真是好手段!”
林念坐在一旁,憂心忡忡道:“蕭姐姐,你當時就在篁竹苑,姐姐她究竟做了什麼,纔會讓王爺將出入王府的令牌賞賜給她?”
對上蕭月眼中的嘲弄,林念臉色一僵。
而蕭月仍是冷笑道:“說起來倒也奇怪,林瑾會醫術一事,瞞着我們這些人倒也罷了,爲何還要瞞着你這個親妹妹呢?”
“或許姐姐她……”
“或許是她早已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寬大的庭院內,容貌姣好的女子眼中滿是譏誚之色,不屑的看着林念。
“你說篁竹苑內那些毒蛇究竟是哪來的?之前我可從沒聽說過咱們王府還有毒蛇。”
昨日篁竹苑的事情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篁竹苑雖說偏僻,但王府內有專人打理,怎會突然出現毒蛇?
蕭月是個聰明人,僅僅從林念在前一日去了篁竹苑一事便能推測出其中隱情。
林念捏緊了一雙手,努力維持着面上的神情。
可蕭月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她身着素衣,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念。
“今日林側妃來找我,難道只是爲了令牌一事?”
對上蕭月似笑非笑的目光,林念心中一緊。
她可沒想到蕭月會這樣迅速的抓住昨日一事中的疑點。
沉默了好一會,林念低聲道:“我今日來是想要同蕭側妃做一筆交易。”
“哦?”蕭月笑了,意味深長道,“林側妃莫不是想要讓我替你將昨日一事遮掩過去?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行事。”
林唸的臉色蒼白了一瞬,蕭月這樣的直接遠遠在她的預料之外。
可王爺那邊的調查愈發緊迫,她若是再不找蕭月幫忙,那王爺勢必會查到她身上。
屆時她豈不是……
蕭月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念,一字一句緩聲道:“你那計謀傷的若是林瑾倒也罷了,可偏偏傷的王爺,還險些害了王爺的性命,我也僅僅是一個側妃罷了,如何能保住你?”
聞言,林念心中一陣冷笑。
這王府內,唯一能夠替她遮掩行跡的就是蕭月了。
現在蕭月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就是故意拿喬,想要從中獲取更大的利益。
想到這,林念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
蕭月藉着手帕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林側妃,如果沒有別的事,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蕭側妃想要什麼?”林念睜大雙眸,定定的看着蕭月。
見她臉色蒼白,蕭月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個聰明人。”
在林念緊張的注視下,蕭月嫵媚笑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東西自始至終只有一個。”
“我想要正妃之位。”蕭月眼神一變,陡然凌冽起來,“你與我合作,替我將林瑾除掉,我替你掃清後患,如何?”
林念此番前來早已做好了準備,除掉林瑾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同蕭月合作對她而言並無損失。
既能除掉林瑾,又能保護自己的祕密,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爲?
因而在思索片刻後,她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蕭月的條件。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