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怡表情冷漠又麻木,儘管是寄人籬下,不過她也拿出了一個女人該有的氣質。

    “還有什麼累是比幾年前,突然知道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活生生被人給弄死了累呢?冷宏威,有些話,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就別問了吧。畢竟大家都一清二楚的,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以及虛不虛偉,可千萬別把自己太當個人看了,你說是不是?”

    又是這個態度!

    又是這個態度!

    這些天裏,他讓她居人籬下,不準家裏的傭人,給她身份,讓她去傭人的活,讓她伺候她,羞辱她,她卻給他擺出高姿態來!絲毫不妥協服軟一絲一毫,和之前在冷家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她以前還會以一種看幼稚孩子的目光來看他。

    她成熟睿智,他冷酷頑劣!

    冷宏威清楚的記得,就是她的那一種目光,讓他把她當成了獵物,隨時都在找一種機會,所以後來的事情,既是一種助攻,又是一種仇恨的添值。

    但後來這個女人卻跑了…

    冷宏威有些殘忍的勾起了脣角,“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需要在這裏大吼一聲,告訴大家,現在這個走在大街上,看起來頗爲高貴成熟的女人,也就是周沫怡周大畫家,她以前究竟是怎麼懷孕的,又是給誰生了孩子嗎?”

    這話挺疼的。

    周沫怡握緊手,挺直了背脊,她的教養與自尊,不允許她在別人刺激的話下低頭,“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他不接,沉着臉看她。

    “所有的黑暗,都是爲了接近光。”

    冷宏威:“……”

    “我現在的理解是,當你被人推進了深淵,別害怕會粉身碎骨,會四分五裂,會變成殘渣,因爲,那也許是你重生的開始,是你要迎接光的開始。既然是這樣,那些黑暗,又爲何要藏着?”

    那些,在她的想法裏,都是不堪的過去,既然那些過去,現在成了一把匕首,不斷的刺向她,那爲何不直面它?

    當你面對了,它也只是像狂風暴雨一樣的,席捲而過罷了,到時,烏雲會散,天會放晴,所以這算什麼?

    她用極有學識的語氣和他說,就差飆一句鳥語出來了。

    這讓從小就打混,不學無術,只會拿拳頭與狠戾解決事情的冷宏威,一下子氣勢就滅了幾分,好像高高在上的人那是她,有學識,有涵養,有光。

    他纔是那個站在她面前,仰着腦袋看她的人。

    這樣的畫面,讓冷宏威想要一腳踹破!

    “這麼說,你是不怕了?”他繼續威脅,“既然那麼有能耐,那就讓你的光來救你!看它能幫你幾分!”

    他惱怒道當真給了手下的人一個眼色,叫他們去拿來大喇叭,準備將他給周沫怡的那些遭遇,公之於衆,讓她一個清清白白,高風亮節的畫家,被人指着鼻子咒罵,語言粗俗不堪的來說她,有多不堪。

    但他所想做的這一切,都像是被碰到了鋼鐵上,周沫怡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裏,不痛不癢,不悲不傷,彷彿是已經做好了暴風雨來襲擊的準備。

    甚至是她又飆了一句名言警句。

    “Thehoursaretheonestothelight”

    這一次她用的是英文,冷宏威壓根就沒有聽懂,他氣的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給我講中文!你究竟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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