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收網，這麼些日子的拉鋸徹底終結，這個值得歡呼慶祝的時刻，風簫寒卻只想和謝語凝靜靜地待在一起。
什麼也不需要做，抱着她，和她額頭碰額頭的擠在一張小榻上，就已經足夠令人安心。
爲了不引起錦王蘇懷謹等人懷疑，最近一兩個月裏，風簫寒和謝語凝相見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解決了所有障礙，無需忌憚，無所顧慮，才發現只是這樣相依在一起，都像是能迫切填補內心的空缺。
風簫寒舒出一口氣，親了親謝語凝的鼻尖。
明明就在一座皇宮裏，卻好像已經許久許久未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煎熬感，也並未因着同處宮中而減弱半分。
風簫寒抱着謝語凝不想放手，他甚至覺得，能一直就這樣抱到地老天荒……
然而，理想很美好，現實卻是“殘酷”的。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謝語凝就推了推他：“如何了？都結束了嗎？”
“嗯。”風簫寒不情願地又摟緊了些，言簡意賅道，“都結束了，錦王被當場拿下，後路切斷，除非他都通天之能，否則都不可能再有翻盤的餘地。”
“這就好。”謝語凝急慌慌的心情也終於隨着風簫寒的這句話平復，她緊跟着又問，“其他人呢？都拿下了嗎？”
“嗯。”風簫寒點頭，把蘇懷謹沁玉等人的情況都和謝語凝簡略地說了說，末了又像是不放心一般，放輕聲音問，“你……不介意吧？”
風簫寒抿了抿脣：“斬首……”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謝語凝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人真正想說什麼。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我對蘇懷謹的態度，陛下還需要確認麼？”
“我覺得大概不需要了。”風簫寒說着飛快親了下謝語凝的脣，聲音悶在喉嚨裏又小聲說了一句，“不過……”
不過始終還不夠自信，不確定自己在謝語凝的心裏是否已經完全取代了蘇懷謹。
雖然知道了一切，明白歷經兩世，謝語凝不可能會對蘇懷謹再有任何心軟，可若是還留有一絲感情呢？
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斬斷就能斬斷的，哪怕蒙上了仇恨，不死不休，可越是恨意難消，有的時候未必不代表着心結未解。
都是愛之深恨之切，謝語凝上輩子有多喜歡蘇懷謹，風簫寒再清楚不過，被蘇懷謹欺騙傷害，謝語凝恨他入骨的同時，是否還會想起過往的感情，覺得悲哀呢？
風簫寒不怕謝語凝怪他判處蘇懷謹斬立決，因爲他知道，蘇懷謹做了這麼多惡事，謝語凝不會放過他，蘇懷謹斬首，謝語凝也不可能反對。
可他只怕，謝語凝會難過。
記起前世之事，說明謝語凝已經喜歡上了他，可這份喜歡是否已經徹底替代了蘇懷謹在謝語凝心裏的位置，風簫寒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