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劍江湖 >第17章 華山論劍(1)
    佟勝點了點頭,“正是巫丹派的掌門人,聽說他獨自離開向西去了關中。”

    “關中?”閆勝對地理不熟悉,心裏很納悶。他立即向邢獵和川島玲蘭揮手,告訴他們。

    邢獵聽了,興奮地握緊拳頭。

    “華山派……”邢獵說說。

    武林大門派中,只有華山派在關中。

    從這裏到關中的路不遠,也可以說是巧合,東邊出巫峽,北邊經襄陽進中原,西進武關入華山。

    “這個消息誰先知道?誰開始傳播的?”邢獵問道。

    佟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這個消息已經傳到川渝了,似乎已經在江湖上流傳了好幾天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其他省份的武林人可能已經知道這個驚人的消息了。”邢獵想,“恐怕有很多人都急急忙忙地利用這種興奮去探真假。”

    “邢兄,我們……”閆勝焦急地問道。

    “當然可以!”邢獵笑了,“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巫丹掌門有多強大嗎?”

    在邢獵等人離開之前,佟勝命令人們送給他們新做的衣服。閆勝拿了一條方形圍巾,好奇地試了試。他看起來像個年輕的秀才。邢獵看了看衣服和長袍,款式和布料顏色都很簡單,但他知道它們是用優質布料製成的。川島玲蘭也有幾套漢族女裝。她拿起新衣服,非常高興。這些衣服非常適合三個人穿着,這說明佟勝準備得很好。

    他親自送了閆勝一包銀子,閆勝滿尷尬地接過了。

    閆勝和川島玲蘭都跨過跳板,登上了原來的船。

    在邢獵經過之前,他回頭看了看站在父親旁邊的佟晶。

    佟晶仍然拿着那把鈍鐵劍練習,她的大眼睛已經紅了,但她咬着下脣,儘量不哭。

    平日裏,她的父親在任何事情上都服從她,但這次他把艦隊帶到了她身邊,如此嚴肅,而且自從他到達後,他一句話也沒有對她說——佟晶知道,每次他父親這樣做,都意味着沒有什麼能改變他的想法。所以她沒有說一句抗議或要求的話。

    閆勝看着船對面的佟晶,她發現他們彼此遙望着。

    不久前他們吵了一架,但他們不想成爲分手前的最後一句話,他們不禁感到悵然若失。

    邢獵接着問佟勝:“佟幫主,你入幫時多大了?”

    “十六歲。”佟勝想了想,“我在幫派裏已經30年了。”

    邢獵看了看佟晶。

    “呵呵,那隻比佟晶大一兩歲。你這麼小的時候家裏有什麼問題嗎?”

    “佟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一個人在家。否則,怎麼能走這條路呢?”

    “這真是命中註定。”邢獵笑着說。“但是你加入幫會的時候,你一定有一些雄心壯志?也許你沒想到有一天會成爲幫主,但你肯定想做點大事?”“當然,否則,佟某今天怎麼可能?”佟生說,好像他覺出了邢獵有另一種意思,“邢的意思是?”

    “我什麼也沒說,三十年前的佟勝決定了要去哪裏。”

    邢獵說,又看了看佟晶,似乎在對她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佟晶激動得眼睛紅了。

    但她決定今天永遠不會哭了。

    佟勝聽着,他的嘴脣緊閉,不再說話,但他的眼睛向下看着甲板,好像想什麼。

    邢獵不再說什麼了,他轉身跳過跳板,與閆勝和川島玲蘭並肩站在一起,向佟揮手。

    跳板被拉開了,貨船拋錨啓航。

    閆勝和佟晶在船對面互相看着。

    閆勝突然回憶起那天:他被陷阱困住了,佟晶用劍守護着他,面對許多弓箭,她拒絕一個人離開。

    我不會讓別人摧毀你。

    閆勝聽到時,心裏非常溫暖。

    閆勝連忙把手伸到腰間,解開了巫丹長劍,在船還沒開走之前,就把劍連同劍鞘一起扔給佟晶。

    佟晶伸出手抓住了長劍。

    “回去好好練練吧!”閆勝向船喊道。

    佟晶也抱着劍向越來越遠的閆勝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後面的三艘岷船變小了,半掩在濃密的空氣中。閆勝、邢獵和川島玲蘭仍然看着。

    邢獵指着大船半開玩笑地問閆勝:“你知道你拒絕佟幫主的時候錯過了什麼嗎?”

    閆勝緊閉雙眼。

    “不是我的,沒有什麼不能錯過的。”

    貨船沿着蜿蜒的河流航行,它越前進,巫峽兩岸的羣山越來越高,河谷越深越窄。揚帆乘風,帶着閆勝離開了他有生以來從未離開過的川渝,走向更廣闊、更未知的江湖。

    陝西省華陰縣南部,華山以其險峻的山巒和千姿百態的懸崖而聞名,它被稱爲“中華第一山”。西峯是主峯之一,看起來像一整塊千英尺高的巨石。自然、高大、雄渾,有“蓮花山”之稱,在西峯的巨大陰影下,在東山腳下的森林中,有一座簡樸莊重的木屋,寬闊平坦,迎着清澈的溪流。幾匹馬被拴在附近的樹上,懶洋洋地喫草。從外面看,環境很安靜。這似乎是一個安靜的道場,供僧侶們練習。然而,在木屋裏,傳來陣陣激烈的呼喊聲,帶有鬥爭的味道。

    “堅持住!”再次喊道。

    一把木劍落在了木地板上,曾經手持木劍的高大壯實的年輕人往後一靠,左手捂住右胸,手指緊緊握住衣服,五官皺成一團,汗流浹背,呼吸急促。

    站在他對面的是一位中年道士,戴着一條混合的元巾,穿着一件短外套,右手粗木劍已經垂下。木劍前端用軟皮包裹,劍身佈滿斑駁的凹痕。由此可見,它是一種在晝夜比賽中常用的。道士的臉色堅定,他毫無表情地低頭看着倒下的人。

    他搖搖頭,揮舞着木劍。兩位年輕的道士立刻走上前,把被打倒的年輕人擡到木屋旁邊。

    “下一個!”道士嘶啞地喊道。

    木屋門口,有很多人。其中一個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他有點膽怯地舉起了手。一位年輕的道士立刻把剛剛落在地上的木劍遞給了他。年輕人還沒來得及到場,身上的衣服就已經溼透了。

    這座木屋叫“建興堂”,屬於華山派。

    自古以來,就有一句武學諺語說:“拳出少林,劍屬華山。”

    華山派,今天的武林大派之一,自金代全真派創始人王重陽弟子郝大同以來,一直以道教劍術統治武林,已經有300多年了。有48種獨特的劍法陣法,相當於少林的七二功,都是佛教和道教武術的代表;直到近一百年前,巫丹興盛,華山派才黯然失色,但它仍然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和深厚根基的大劍派。

    因爲華山劍派享有盛名,而一直有太多人想拜山門,甚至想學劍術,華山派30多年前在西峯山腳下修建了這座場館。每個月的第七天和第二十二天,任何一位武術家都可以測試自己的技能,讓那些想拜師父的人接受考試,以免干擾山上道觀華山派弟子的修煉,就像過去的巫丹派一樣,除了武術,還練習道教,華山派都是全真道士。

    每年通過這裏朝拜華山的人數一直不超過20人。

    負責與他人競爭的中年道士是陳太奎,成爲弟子才一年,他很有侵略性。守衛大門的職位對他來說真是太好了。在每個月的其他日子裏,他幾乎都在期待這兩天。

    另一位身材魁梧、面容和藹的道士盤腿坐在陳太奎身後的牆邊,雙手交叉在寬大的道衣袖子裏,半眯着眼睛,似乎平靜而微笑。他就是陳太奎的師兄羅太奇。他擔任監館已經兩年了。在過去的兩年裏,他從沒必要親自參與比武。

    年輕人拿着木劍,謙恭地向陳太奎鞠躬。

    年輕人已經在他的左上臂綁了一條白布條,任何比武的人,必須先說明是想拜華山派接受考驗,還是想學習華山劍法。前者的手臂用白布包裹,而後者用紅布包裹。

    以前那些四五十人中沒有一個人用紅布綁着,華山劍法舉世聞名。它的地位無人不知。還有誰會挑戰它?然而,偶爾也有一些普通的民間武術愛好者,或是練了幾年劍術卻不知道天地之大的小男孩。他們有勇氣來驗證他們的劍術與他們的身體。他們與名人之間的真正差距有多大,這些人中的大多數人都不能用自己的走回家。

    剛剛被打倒的人被擡到旁邊,仍然痛苦地呻吟着。拿着木劍的年輕人聽到了呻吟聲,他的眼睛變得更害怕了。面對陳太奎,他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將倒立的木劍變爲正面握柄進行比賽。

    陳太奎只是看着嘆了口氣:“下一人!”

    年輕人很沮喪,但他似乎鬆了一口氣,把木劍還給了小道士。羅太奇看着,臉上充滿了輕蔑和厭惡。

    被打倒不是問題,否則,還用學嗎?甚至沒有勇氣被打倒。

    來自合陽縣的怯懦的年輕人王世新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孩子,但他從小就不安。像許多年輕人一樣,他堅信自己不是爲了種田而生,而是爲了持劍而生。他不顧家人的反對,跟隨農村的武術老師,日夜苦練了兩年。他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下定決心要加入華山。他的原名是王思牛,世新這個名字來自他自己,他認爲這個名字和一個劍客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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