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劍江湖 >第18章 華山論劍(2)
    然而,看到這個比他年長、強壯、速度更快的人,王世新在兩步之間被陳太奎的木劍刺傷,自信心徹底崩潰:原來他在真正的用劍世界裏是如此微不足道;原來這幾年我一直在做一個無聊的夢。

    現在,只要王世新走出的門,這個夢就會醒過來。

    他記得他父親離家時的責罵:

    “傻瓜,不行!”

    那些話像拳頭一樣打在他身上。

    他開始後悔:你剛纔爲什麼這麼害怕?木劍刺傷身體的疼痛是否與現在的疼痛相當?剛纔木劍還給小道士的那一刻,他放棄的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他親自證實了,並在過去推翻了自己。但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所以我不得不放棄劍,回家撿起鋤頭……就在王世欣走到門口時,一名男子從外面來到門口,與他面對面地相遇。

    王世欣當時甚至後來都無法解釋:爲什麼會有一種觸電感覺。他剛要走出大門,就停了下來。

    那人沒有停下來,但還是走到門口,好像王世新的屍體在他眼裏不存在

    仍然無法避免,一個肩膀即將碰觸,但沒有。即將相撞的王世新,因爲稍微絆倒了一下。他根本看不見那個人的閃避行爲。就在他徑直走進門口時,王世欣覺得經過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貓。

    王世欣被吸引了,現在他只能看到那人的背了。穿着純白的長袍,身體看起來很苗條,但不是很高。他有一頭又長又直又黑又亮的頭髮,沒有髮髻,只是簡單地用一條黑布腰帶綁起來,垂着在背後。背後有一把長劍,柄頭上有一圈,護手形狀爲“卍".劍柄和劍鞘上覆蓋着銀雕雲紋,十分古樸,劍鞘不直,但有一道微微彎曲的弧線,像一把刀。

    王世新瞥了一眼堂裏的人,每個人都像王世新一樣。

    沒有人可以忽視這個人的存在。

    即將離開的王世新決定現在暫留。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在幹什麼。

    一位華山派的小道士,手裏拿着紅和白的布條,走到那個人面前爲他挑選。但那人一點也沒看。

    陳太奎緊緊地握着那把木劍,他原本大膽好鬥。即使他在山上與比自己強得多的長輩比試,他也從不緊張。現在他感到心裏有些奇怪。

    “你在這裏幹什麼?”陳太奎喊道,“來參加考試?或者比試?”

    他的聲音仍然很嚴厲,但與剛纔的強烈叫喊不同,現在就像是一聲強迫抵抗的吼聲。

    男人沒有回答,他的臉和五官都很英俊,眼睛很長,嘴脣很薄。皮膚是白色的,但沒有什麼會讓人覺得不健康。

    大家都盯着這張臉。

    然後他說,

    “華山派在西峯嗎?”他的聲音很清晰:“是從這邊嗎?”

    陳太奎笑了。至少知道對方來是爲了什麼。

    “你錯了。”陳太奎搖着他的木劍。“是要從這裏通過。”他逐字逐句地說。

    這個男人環顧了一下,看到牆上掛着一排木劍,一羣年輕人依次等待比賽。他微微揚起眉毛,突然做出一個表情。

    “別耽誤我的時間,”男人漫不經心地說。“讓我上去。”

    陳太奎覺得被嘲笑了。

    他用劍指着那個人。

    “如果你能超過我,我就把你領上去。”

    坐在他身後的羅太奇早已失去了他一貫的從容微笑,他的眼睛閃着銳利的光芒,盯着不速之客。

    陳太奎說:“接着。”一個小道士正在遞給他一把木劍。

    那人沒有看刀柄,輕輕把左手伸出。

    意思很明顯。

    即使只是一把木劍,也是瘋子的行爲。

    “不幸的是,過去有三個人死在這裏。”陳太奎眼中充滿了殺氣。“你留下名字。”

    “你最好記住今天。”那人沒答,他說:“與我戰鬥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榮譽。”

    陳太奎眼睛緊閉,鬥志迸發。

    但在劍出來之前,他罵了兩次——這是他第一次在進攻前大喊以激發自己的氣勢。

    陳太奎一出劍,就用他最引以爲傲的“元恆劍法”。其中最引以爲傲的是“游龍擊浪”。手腕一一起一落,木劍尖從直擊對方的心臟。

    結果沒人是怎麼失敗的,但該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左手輕輕握住陳太奎的手腕底部,像變魔術一樣,陳太奎的右臂被帶引下,關節彎曲,劍尖倒轉,已經抵住了陳太奎自己的喉嚨。乍一看,他似乎是在用劍自殺。

    陳太奎急忙掙扎,想把木劍揮出去,但那人先踢了左腳,左腳內側掃到了陳太奎的右膝後面。陳太奎關節軟化,全身向前跪

    當陳太奎跪下時,上身仍處於用劍刺傷自己的姿勢。木劍的柄端掉在木地板上,劍尖砰地一聲撞在他的喉嚨上,陳太奎發出哽咽般嘶啞的叫喊。

    同時,那人的左手在空中劃出半個弧線,拍打在陳太奎的腦後。

    一聲可怕的聲音。

    木劍在陳太奎喉嚨和地板的壓力下折斷

    陳太奎上氣不接下氣,慢慢地倒向一邊,保持着蜷縮和跪死的姿勢。

    羅太奇則是目眥欲裂。

    “這不是比武!”他悲傷而憤怒地盯着那人。

    那人沒有看他,而是低頭看着陳太奎的身體。

    “他是說要殺人的。”那人仍然用悅耳的聲音說:“既然他想要生死決鬥,我就接受了。”

    羅太奇知道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舉起木劍立刻站起來

    但是他不能。

    陳太奎是華山派最厲害的弟子之一。

    但另一方面,一種恐怖感充斥着羅太奇的身體。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摸他旁邊地上的木劍。

    不久前,他對王世新的蔑視應在他自己身上。

    “我之前說過,不要浪費時間。”此時,那人看着羅太奇。“帶路。”

    三個小道士首先衝出大廳,幾個等着比試的人跑了出去,其他人驚訝地盯着那個人。

    那個人回頭看了看王世新和其他人,那表情沒有任何感情或殺戮的意圖。但是,他們的眼睛一接觸,他們就感到既危險又好奇,就像原始人第一次看到火一樣。

    “如果你們沒有別的事,就來吧。”那人淡淡地說,“我要去華山,要一些無關的人作證。”他似乎在想這件事。

    王世新首先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久前已經冷卻的心臟現在似乎着火了,他感到全身都是血。

    其他人的想法和王世新一樣:他們隱約覺得如果現在拒絕這個機會,他們將錯過一次別人在他們生命中無法擁有的經歷,他們緊張而興奮地一個接一個地點點頭。

    羅太奇終於站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了近幾年武林中的傳聞——雖然華山派在山中,但仍然知道這些聳人聽聞的消息。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白袍上。

    在左胸,有一個繡有黑色絲線的圖案,圓形,黑白,陰陽相交。

    此圖案,對於山上修行道教的羅太奇每天都能看到。

    但從未像現在這樣令人震驚。

    華山派的總部位於華山西峯東坡,宮殿正殿前有一口水井。自唐代以來,就有各種各樣的神奇傳說,建造了一座“玉井樓”,原來是旅遊者和修行者的風景區。後來,華山派選擇了這塊福地,在建築後面建了一座宮殿。作爲修煉的一般場所,它禁止外人進入。

    華山派道士不僅修煉全真內丹道,還修煉武術和劍術。“振嶽殿”中最雄偉的建築自然是前殿“華殿”,內有“西嶽帝”的塑像,氣勢非凡,可與武當派媲美。

    然而,華山總壇是位於宮殿東頭的“紫氣來東殿”。它不僅是華山劍派領導負責事務的重要場所,也是華山最優秀的弟子練劍的道場。

    與青冥派的“歸元堂”一樣,“紫氣來東殿”的牆壁上也排列着許多木製名牌,有着門派頭目和高級弟子的名字,但數量是青冥派的兩倍多——華山派人才濟濟,這一代有44人可以進入殿堂成爲弟子。

    在44個名牌中,前十名明顯與後34名分開。這十位資歷最高、修爲最高的弟子,合稱“華山十大俠”,具有代理師長資格,是華山派未來的接班人支柱。

    目前,“十大俠”之一的楊泰蘭,在石板上不安地踱來踱去。

    像所有華山弟子一樣,楊泰蘭腰間佩着一把劍。

    之前從山下逃出來的三位小道士早已跑回報案。此時,華山派正瀰漫着從未見過的莊嚴氣氛。

    身穿道袍的楊泰蘭不到40歲,個子高,動作快。就武術而言,他無疑是當代五大弟子之一,但他經常被自己的急躁擊敗。

    “不要到處走動”,十大俠之一的張太郎皺着眉頭說。他只是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劍放在膝蓋上,看上去並不太擔心。在他的左邊,現在是華山派大弟子,“十大俠”的首領司馬太元,甚至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放在丹田裏,彷彿他正在安頓下來。

    “巫丹派似乎是真的……”楊泰蘭沒有再走一步,但他仍然用手握住指關節。

    “但是…”宋太友,另一邊的一位年輕的“十大俠”說:“前段時間我聽說他們要去青冥,他們爲什麼這麼快就來了?”

    宋太友的話引起了大廳裏所有弟子的耳語。

    司馬太元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張開嘴說,“怎麼?很快就會知道的。你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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