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劍江湖 >第904章 俠客隱(126)
    祁夏清哈哈一笑,道:“我打不過他們,那是不錯,不過第一,他們未必能尋到此處,第二,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敗我十五手下之人此際渾身負傷,是我看在你份上才勉強放他一條性命的,要他現在來向我動手,卻是不自量力。而第三,你所說的“師哥”眼下心神錯亂,便是到來,於你也未必有甚麼好處。”

    若雨驚道:“阿隱哥心神錯亂?爲甚麼?”

    祁夏清笑道:“我怎麼知道?”

    若雨聽他語音,已猜出是他從中作哏,極想喝斥一頓,總算強自壓下了,辯道:“就算他真是心神錯亂,也必是殺你在先,你少妄想了。如果你現在放我出去,我倒可勸他留你一條性命。”

    祁夏清哈哈大笑,道:“要他留我性命?我告訴你,這小子決計不會傷我,因爲他已經相信……”說到這裏忽然嘻嘻一笑,油嘴滑舌的道:“相信他一旦殺我,一定會有報應的啊!”他一時得意,險要說出:“相信我是你一生至愛之人”,一轉念間想起絕不可讓若雨知曉自己暗使奸計,這才連忙改口。

    然而若雨何等聰明,見他神色有異,已知他有所隱瞞,暗想:“阿隱哥相信甚麼?”回思起方纔文之隱對自己說話語氣內容,心中微微一驚,秀眉一揚,笑對祁夏清道:“殺你會有報應?你以爲你是誰了?”

    祁夏清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我這等才識樣貌,豈會不得上天眷顧?”

    若雨笑道:“老鼠上天秤--自稱自贊!你要真這麼厲害,怎麼過了三年,你還是拿我一點辦法也無?”

    祁夏清笑道:“我對你一點辦法也無?你現在可不是在我的房間裏嗎?”

    若雨笑道:“我師哥待我情深意重,我與他的感情生死不渝,便是在你房中,我一顆心還是留在他身上,你當真以爲,拿住我的人,就能拿住我的心麼?”

    祁夏清聽她盈盈笑語,一片心醉,妒意雖起,卻不動怒,笑道:“你真相信你師哥永不變心?”

    若雨道:“那當然,這世界再厲害之人,都不能將我倆分開。”

    祁夏清哈哈笑道:“這你可就錯了,待我祁夏清拿出一點小小手段,你師哥就會相信你心中所愛惟我一人。”

    若雨道:“少臭美了!我纔不相信。”

    祁夏清笑道:“你不相信?”

    若雨道:“決計不信。你連我師哥一泡尿也比不上,憑你這點微末道行,要想騙我師哥,還是等下輩子罷!”

    祁夏清如何不知她是在激自己,然他一生高傲,實在受不得給若雨這般羞辱,加上自覺一切猶在掌握之中,便道:“你敢不信?我方纔遣出一名與你說話聲口相似之人說上幾句,你師哥便信之不疑,變得瘋瘋癲癲,你倒瞧瞧到底是誰比較厲害?”

    若雨一驚,道:“果然是你搗的鬼!”

    祁夏清哈哈笑道:“怎樣?服我了沒?”

    若雨聽他如此笑聲,忽地回想起文之隱方纔笑聲之中蘊含的無限憂傷,想二人一片真心竟給祁夏清拿在手裏玩弄,心下慍怒,縱聲急叫:“阿隱哥,我愛你!快來救我!”

    祁夏清猝不及防,連忙伸手點她啞穴,但她一句話卻已說完。

    祁夏清見自己機關用盡,仍無法獲得若雨一點青睞,反聽得她當自己之面向另一人告白,心中氣惱,跳上牀去,伸手就去解她衣衫,若雨心下大駭,但全身上下連一根手指頭兒也無法動彈,毫無阻止之能,唯有眼淚瞬間充盈了眼眶,隨即沿她臉邊流下。

    祁夏清惱得性起,只是滿臉獰笑的除下她的外衣,見了她雪一般的肌膚,更是獸性大發,“嘖嘖嘖”稱賞了幾聲,柔聲道:“從我一生,難道不是很好麼?”不料又見若雨眼中只有難過厭惡之色,心一橫,便伸手去解她裏衣,不料才方解開一點,突聽“砰、砰”聲響,顯是有人以肩猛地碰撞房門。

    若雨一喜,眼淚仍自未停,祁夏清給擾了興致,哼的一聲站起,暗道:“這麼快就到了,真是見鬼。反正只要不讓他們看見我剝了她衣衫,那小子一時必不會傷我,另外三人則是不足爲懼,倒不如乘此良機拿下這四人。”自覺成竹在胸,拿起棉被蓋在若雨身上,便走上前去打開了房門,卻見眼前一花,二男二女倏地搶進,突然一把竹枝掃過自己面前,心中一驚,急縱後躍,這纔看全了是有人以掃把作兵器打來,隨即一柄拂塵攻上,定眼瞧時,正是若雲若風姊弟倆到了。

    祁夏清擒過他們一次,自然認得,大喫一驚,心道:“竟然是她的家人!”眼見二人攻勢凌厲,心中暗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給她家人解藥!”一瞥眼間,又見龍後銘、柳如雪二人已自向牀上搶去,知道一旦讓這二人瞧見若雨此時模樣,自己必要完蛋無疑,情急智生,叫道:“且莫動粗,那姓文的對不起你們女兒,是我把他趕走的!”

    龍柳二人本來不識得他正是此間教主,聞他此言大驚,揭開棉被一看,見若雨給人剝得衣衫不整,一嚇非同小可,龍後銘大怒,喝道:“那姓文的畜生在哪裏?”

    祁夏清聽他入信,心頭大喜,忙道:“我這就領諸位過去。”

    龍後銘道:“好極!雲兒、風兒,別打……”

    柳如雪急叫道:“留神!”

    雲風二人一聽,才見祁夏清金鏢悄悄打來,趕緊招架住了。

    祁夏清偷襲不成,心下惱怒,又施了幾道辣手,柳如雪道:“銘哥,先助孩子們,我來問他。”

    龍後銘於文之隱之事仍是怒極,拿了掃把,只是狠狠盯住祁夏清,卻沒出手,祁夏清見了他這等眼色,倒也害怕,總算他素來頗具心計,仍笑道:“那姓文的就在後面,我去……”

    柳如雪不等他說完,輕拉龍後銘衣角,打斷道:“之隱那孩子對雨兒情深意重,必不能做出這等事來。這人忽施偷襲,說話未必是真。”

    龍後銘一聽,也覺有理,強抑怒氣,喝道:“好,先把這傢伙斃了,再找姓文的出來把話說清楚!”當即提掃把攻向祁夏清。

    若雨在牀上聽見母親片刻識破祁夏清奸計,心頭大喜,又聽父親口上竟仍是對文之隱十分厭惡,大惑不解,一雙明澈的雙眼只是望着母親。柳如雪見她模樣,已知她受人所制,不能說話動作,微笑望着她,一面幫她重整衣衫,一面低聲說道:“你爹爹這幾天心情不好,不是針對隱兒,你放心罷。”

    若雨一聽,眼角邊隨即露出笑意。柳如雪坐在牀邊,望着四人激鬥,見祁夏清雖是以一敵三,卻仍兀自穩佔上風,問若雨道:“隱兒也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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