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輕舟目前來說,只是拿她當朋友的妹妹對待,但宋昭昭相信,只要自己功夫下的深,他總會動心的。
誰知道自她來這兒以後,他的注意力一分一秒都沒有在她身上過。
也不是說刻意的忽略,而是壓根就沒注意到她這個人。
宋昭昭不甘心,決定一展自己的歌喉,狠狠的驚豔他一下。
然後點了一首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
蘇御嫌這首歌太土,不讓她唱,過去要切歌。宋昭昭護着屏幕不許他靠近。
頓時,更加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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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苑坐的太久,腰有點痠疼,於是想出來透透氣。
這個點,小區罕見的還這麼熱鬧。
小孩子們在追逐打鬧,大人們則在一旁聊天。
偶爾還能聽到不知道哪棟樓裏傳來的麻將聲。
這個地方,雖說偏了些,髒了些。
但比起她從前那個家,她更喜歡這個有煙火氣的地方。
就好像,只有在這兒,她才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有存在感的人。
有小孩跑過來,遞給她一把仙女棒。
他的小臉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
江苑和他道謝。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纔去牽她的手:“姐姐可以和我們一起玩。”
江苑無奈的笑了一下,所以她現在是被一個小朋友憐憫了?
他們沒有打火機,用來點火的是一根燃着的香。
小朋友替江苑把仙女棒點燃,頓時,像是金色的絲線炸開一樣。
有小朋友問江苑:“姐姐怎麼一個人過年呀,沒有家人嗎?”
江苑笑了笑:“姐姐的家人不太喜歡姐姐。”
“那男朋友呢?”
現在的小孩子,怎麼都這麼早熟。
江苑看着自己手中的仙女棒燃盡,安靜垂眸:“姐姐沒有男朋友。”
那一個晚上,江苑都沒有睡覺。
守歲本來就是要守一夜。
在老家的記憶只剩下一點了,但她仍舊記得,以往每次過年,都得放鞭炮。
喫團年飯之前放,守歲到第二天的時候也得放。
但城裏禁止燃放鞭炮,所以這一習俗也逐漸沒有了。
外面逐漸歸於安靜,不再吵鬧。
江苑拿着茶杯,又開始上網課。
通宵熬了一宿,她卻不怎麼困。以至於第二天天亮,還能給自己煮個早餐,順便再洗個澡。
然後才躺下。
暖氣壞了,被窩每次都似冰窟,總得躺上一會才能睡出暖意來。
江苑乾脆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機。
昨天晚上有很多人給她發新年祝福,應該都是羣發的。
江苑也每一條都回復了,甚至還有人企圖順着她的回覆繼續聊下去,但這次江苑便當沒看見。
她將信息一直往下拉,拉了很久纔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
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然後她把手機鎖屏,放在遠處,安靜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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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來電提示音吵醒的,睡時忘了將手機調靜音。
胡亂的在牀頭摸了摸,摸到手機後,才憑感覺按下接通。
“喂。”
大約是聽出了她話裏的睏意,電話那邊的女人輕聲致歉:“看來我這通電話打的不太及時,吵到你睡覺了。”
江苑的睏意醒了大半:“一舟姐?”
女人笑了笑:“嗯,是我。聽說你搬家了?”
想不到這事連賀家那頭的人都知道了。
江苑大概也能猜想到,翟惜雪是怎麼添油加醋和人講出這件事的。
她一向這樣,樂於將自己塑造成用心良苦卻又喫力不討好的後母形象。而江苑,則是不知好歹的惡毒繼女。
但她也懶得爲自己辯解。
“嗯,這邊離醫院近,以後實習也方便。”
賀一舟隨口問了句:“一醫?”
“嗯。”
“挺好的,就是比較累。”
賀家在醫療方面也有涉獵,北城大點的醫院幾乎都和他們有合作。
江苑笑了下:“就是因爲累纔過來的,累點好,可以多學點東西。”
賀一舟就是喜歡江苑這種,看似柔軟,實則堅韌的女孩子。
“明天小童滿月,在思銳擺了幾桌,你記得過來。”
江苑點頭:“好,我會去的。”
電話掛斷後,她也徹底沒了睏意,坐在牀上發了會呆。
上次見到賀一舟時,還是在她的婚宴上。
賀輕舟對他那個姐夫似乎不太滿意,北城的習俗是交換婚戒時,必須由新娘的兄弟姐妹上臺送戒指。
賀一舟只有賀輕舟這一個弟弟,於是,這個任務理所當然的落在了他身上。
臨上臺前,江苑替他把領帶重新正了正,還不忘囑咐他:“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別把戒指往新郎臉上砸。”
賀輕舟眉頭皺着:“我怎麼覺得在你眼裏我像個弱智。”
江苑笑的有些直不起腰,她趴在賀輕舟的肩上繼續笑。
她少有這麼開心的時候。
賀輕舟就順勢摟着她。
他的肩膀很寬,他的手也很大,放在她的腰後,都快整個覆蓋住了。
修長白皙的手指,將她絲質的裙子揉亂。
“你養條狗吧,以後我們結婚了,也有個送婚戒的。”
他想的足夠遠,甚至包括他們婚後,應該怎麼調節江苑的工作時間,和陪他的時間。
她當醫生以後,肯定很忙很忙。
估計都沒什麼時間陪他。
賀輕舟不缺愛。他的人生順風順水,親友摯交,他擁有很多的愛。所以愛對他來說,不是必需品。
他只想要江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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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將江苑喚醒,她打了個冷戰,掀開被子下牀。
把牀鋪整理好後,她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
今天是初一,走親戚的日子。
外面很熱鬧,有說有笑的。
江苑今天隨便吃了點,然後又開始投身於學習的海洋裏。
正所謂學海無涯,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