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虎。

    也不知是都這樣,還是此刻壓在身上的女孩比較特別,總而言之,陳遠發現,便是嘴巴上,他走佔不到丁點便宜。

    便乾脆也放棄了,悠然閉上雙眼:“喂,說真的,太醫署,真有那個什麼按摩博士?”

    “嗯,有的,太醫署,四科,醫,針,按摩,禁咒,每一科都有博士,怎麼,這也有興趣?”

    陳遠搖頭:“沒,我只是突然發現,原來不止我的家鄉有按摩,這裏也有。”

    話音剛落,就被重重來了一下。

    永嘉笑靨如花:“是嗎,那你說說,是你家鄉的好,還是這裏好?”

    “當然是我……這,這裏好,輕點,輕點,姑奶奶我錯了……”

    大爺的。

    陳遠倒是不想屈服,可是,這女的是有點威武啊,真虎得一逼!

    怪不得一天到晚男兒裝,騎着高頭大馬,提着刀到處跑,還動不動要割人!

    不過……

    還真挺舒服的。

    真·技能型人才,不靠臉,靠手藝,要開個按摩店,絕對客似雲來。

    便也沒計較,轉而問道:“還有禁咒科,是畫符喝符水治病嗎?”

    永嘉點頭:“差不多吧,就佛道兩家的一些東西,但總的來說,用得很少。”

    “哦,那你呢?”

    “我?”永嘉愣了一下:“我怎麼了?”

    “不怎麼了,就問你,婚事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嫁!”陳遠漫不經心道。

    永嘉便又笑起來,眯着眼,伏低身子,妙目微轉,吐氣如蘭:“怎麼,你盼着我嫁出去啊?”

    陳遠被那柔軟的髮絲和溫熱的氣流弄得有點癢癢,樂道:“沒,我就在想,哪位兄弟這麼倒黴,居然攤上你這麼個……”

    話才說一半,就被制裁了。

    這次不是按摩,而是真,掐!

    完事,永嘉哼了一下,下來:“那對不住,讓您失望了,姑姑我,不嫁!”

    “不嫁?”陳遠嗤笑,順勢坐起身來,感覺,確實好多了,便道:“你可別說那燒酒之法真有用啊!”

    “不行嗎?”

    “若不是有那燒酒之法作爲交換,你覺得,我憑什麼不嫁?”

    永嘉眨巴着眼,謊話張口就來。

    陳遠狐疑:“你確定?”

    “當然。”永嘉點頭,一本正經道:“姑姑我這麼早過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合作建酒坊的事情。”

    陳遠嘴角抽抽:“夠了啊,姑姑姑姑,你佔起便宜來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本來就是啊,再說了,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合作建酒坊麼?”永嘉呵呵笑,完全不把陳遠的吐槽放在心上。

    陳遠瞅了瞅,搖頭:“那對不住,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去一趟長安。”

    “你要去長安?”

    “嗯。”

    “去幹嘛?”

    “賣鹽啊,沒錢了,還欠了債,正好昨日做了點鹽,便打算拿去賣掉,順便,也往東西兩市看看,買點東西回來。”

    陳遠大致把今日的行程說了一遍。

    而不出意外,這長安一個來回,這一天也差不多結束了。

    永嘉心裏頗有些掙扎。

    論理,這個時候她是不該往長安城去的,畢竟,那裏是皇帝哥哥的地盤,剛還信誓旦旦要戴冠修行爲父祈福,這會就出去浪,不撞見還好,撞見,未免尷尬。

    可轉念一想,會有那麼巧嗎?

    她,好像從小到大都不是一個倒黴的人吧?

    再說了,尷尬就尷尬唄,只要她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皇帝老哥!

    況且,她戴冠修行爲父祈福的話都說出去了,改嫁的人選也定了,就算撞上,爲了皇室的顏面,必然也不可能大張旗鼓,真把她怎麼樣!

    頂了天就是私底下臭罵一頓,然後關她禁閉,老老實實呆着不許往長安城跑!

    遂笑逐顏開道:“我也去,賣東西,我最拿手了,保證你賣上好價錢。”

    陳遠瞟了一眼,也沒反對。

    於是,一道用過早飯,又飲了茶,而後備齊車馬,啓程。

    原本是打算穿官服的,一來可以更好的取信於人,二來,也容易賣上好價錢,避免被欺負,被坑。

    可身邊帶着永嘉這麼個一看就不同尋常的小跟班,便還是免了,只着了一身量體裁剪,剛剛完工的黑色綢衫。

    對此,永嘉也很滿意。

    主要是,這樣穿着確實就好看,尤其那股氣質,似乎跟見過的男人都不一樣。

    唯一不太好的,便是頭髮有些短了!

    只是,那是問題嗎?

    顯然不是。

    因爲頭髮,那是會長的,用不了很長時間就長起來了!

    想着,便笑道:“別坐車了,出來騎馬唄?”

    “不騎,能坐車,爲什麼要騎馬,我腦子又沒病!”車廂裏,陳遠嗤之以鼻。

    開玩笑,騎馬有什麼好的?

    搞得跟他好像會騎一樣。

    雖然,他貌似的確會騎。

    永嘉就笑:“你怕啦?”

    “滾!”

    “你不會?”

    “你纔不會!”

    “……”

    一番扯皮,最終,陳遠青銅三段的騎士水平還是暴露了,雖然某種程度上說,這並不是事實。

    永嘉,則順勢提出教他騎馬。

    然後教着教着,畫風就變了。

    “遠兒,感覺如何?”永嘉單手提刀,一身黑色勁裝,烏黑的秀髮高高挽起,嘴角隱約浮起的壞笑,像極了《尋秦記》中江華飾演的連晉。

    被她單手攬着腰,偏還不敢掙扎,陳遠忽然覺得,他可能不叫陳遠,而叫陳芳,或者,陳廷芳。

    再帶入,“芳兒,感覺如何”,……

    瞬間畫面就來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速度確實快上不少,短暫的適應期過後,永嘉無良的揮鞭加速,很快就把馬車甩在身後。

    “感覺如何?”

    “想唱歌。”

    “唱什麼?”

    “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

    “啊?”

    “你是風兒,我是沙……”

    “什麼,你說有人打架?”

    “是啊,搶金汁兒呢,頭都打破了!”

    “哦,那你要不要去調解一下?”

    “不去,人多,出不來,我得憋着,留着肥自家的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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