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現代與初唐之間反覆橫跳 >第215章 問題是我不缺營養啊!
    一番解釋,幾個女孩終於還是明白了。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明白,那就是,黃泥水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把石蜜裏面的“髒東西”給洗掉。

    而這個問題,陳遠也無法解答。

    說白了,他知道白酒主要成分是什麼,洗衣液的成份,也可以看包裝說明,可這黃泥水到底什麼在起作用,具體什麼原理,怕是大學教授也沒法解答。

    因爲根本就沒人研究這個。

    永嘉也沒深究。

    疑問大致得到解答後,很快她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這白糖,能不能喫。

    這個問題好。

    陳遠便笑:“如果不能喫,我弄來幹嘛呢?”

    “話是這麼說,可看上去不太像是能喫的樣子啊!”

    如果沒看見怎麼做出來的也就罷了。

    如果沒看見怎麼做出來,這白糖,絕對是珍寶,永嘉絕對二話不說,抓了就能往嘴裏送。

    可就因爲親眼看見了是怎樣一步一步做出來的,說實話,她還沒那個食慾。

    這個陳遠也沒辦法。

    那白糖,本就是這樣做的啊,那現代工業白糖,還石灰二氧化硫呢,不照樣喫得歡?

    況且,真要因爲製作過程就不喫,那這世上不能喫的東西多了去了,真正能喫的,反而沒多少。

    所以,他只是默默的取糖。

    還是很講究的。

    因爲浸泡滲透,原本塊狀的黑褐色石蜜,眼下已經塌陷,成了鬆散的白糖。

    這樣的情況下,拿是不可能了,所以,直接連盆端起,過濾。

    完事,過濾所得白糖,又不計損耗沖洗了一遍,最後得到的糖,倒進洗淨的石鍋,慢火翻炒開烘。

    這樣應該就乾淨了。

    畢竟這糖經過了兩次過濾,又是炒乾的,而非曬乾。

    至於黃泥水溶出來的溶液,過濾沖洗出來的溶液,也不會浪費,因爲大把的羊馬豬等着。7K妏斆

    永嘉有點不甘心,扯着衣袖哼哼:“要喫糖要喫糖要喫糖,就不要喫泥水做的糖……”

    “放手!”

    “不,要喫糖嘛,就要喫糖!”

    “棒棒糖要不要?”

    “阿爾卑斯?”

    “……”

    真是個活祖宗。

    陳遠還是服氣了,無語道:“其實白糖也沒什麼好的啊,就剩甜味了,要說營養價值,還不如原糖呢!”

    “可問題是我不缺營養啊!”永嘉言之鑿鑿,其實不是想喫糖,而是單純的喜歡出難題,撒嬌搞事。

    陳遠瞅了瞅,搖頭:“好吧,我錯了,別的女孩子可能缺營養,你麼,怕是要過剩了。”

    說着,便在女孩得意的眼神中,再度取石蜜,用水化開。

    這次簡單。

    木炭,純物理吸附。

    “還是這個法子好,接下來是不是熬就可以了?”

    木炭脫色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一看木炭作用下,原本色澤沉凝的糖水漸漸變清,永嘉不禁笑逐顏開。

    陳遠嘆了口氣:“是啊,熬就可以了,但是,有的等。”

    “爲什麼?”

    “因爲大火會熬糊啊,到時候還是焦的,是黃的,不白。”

    糖跟鹽是不一樣的。<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鹽是離子晶體,是無機物,所以水溶液隨便加熱,效果是結晶。

    可糖,作爲有機物,作爲碳水化合物,加熱只會成漿。

    而且溫度不能超過一百度,否則就是分解,就是脫水碳化。

    也因此,這木炭吸附看似簡單幹脆還乾淨,實際上想要得到白糖並不容易。

    永嘉也不在意,聞言嘿嘿笑:“那就慢慢等唄,反正日子這麼長,對吧?”

    “對你個頭,日子這麼長,幹什麼不好,非得耗在這裏?”陳遠還是笑了,將木炭吸附脫色處理後的澄清轉入陶罐中,採用最笨的辦法,隔水燉。

    永嘉一看又樂了:“真懶,這樣需要耗在這裏嗎?這樣明明隔一會來看看就好。”

    的確是這樣。

    畢竟燒的是大柴,而隔水燉最大的好處是,不怕糊。

    不過還是沒有走,因爲就這麼一會,石鍋裏翻炒的白糖已經好了。

    因爲火不大,翻炒勤快,所以成色看起來不錯,雖然跟現代白糖沒法比,但也很好了,霜糖二字,絕不過分。

    這時,永嘉忽然又覺得還行還行,便問道:“可以吃了嗎?”

    陳遠點頭,拿木勺撿綿軟的霜糖舀了一勺,嘴脣碰了碰,不燙,便送到永嘉嘴邊。

    細微而自然的舉動,永嘉笑眯了眼,張嘴,很快,又被甜味迷住。

    好一會才驚喜道:“真的好甜,感覺變成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說着,拿了木勺反舀一勺送到陳遠嘴邊:“嚐嚐,真的好甜!”

    陳遠後仰,直搖頭:“別,你喫就好了,我不愛喫糖,你知道的。”

    “不行,一口,就一口,快點,啊--”

    “……”

    好執着。

    最終,陳遠還是乖乖張嘴了。

    永嘉笑眯眯便問:“怎麼樣,甜不甜?”

    陳遠搖頭:“不甜,齁!”

    簡單幾個字,周圍笑聲一片。

    永嘉也不在意,兀自拿着小木勺,直接開啓真香模式。

    無獨有偶,連鄭愔姜籬鴛鴦姐妹,也受到邀請,開始圍鍋喫糖。

    場面很壯觀。

    那糖,是一勺一勺的往嘴裏送,看着都覺得牙疼。

    所以,爲什麼他不愛喫糖了呢?

    小的時候,沒東西喫,他也是這麼饞的啊,罐子裏的紅糖,他也經常偷喫的,那瓷調羹,一調羹頂這小木勺四勺不止!

    想着,忽然又忍不住笑了,扭頭,繼續拿石蜜,淋黃泥水。

    ……

    時間就這麼悄悄流逝。

    最終,隨着水分蒸發,陶罐裏的糖,也終於結晶析出。

    剷出來,一塊一塊的,不是顆粒狀,但是,又不像冰糖質地那樣緊密。

    稍微烘烤一下,除去水分,碾碎,顏色挺好看,比黃泥浸出來的儼然還要白亮幾分。

    就是那個味道,因爲純物理吸附的侷限,比之石蜜並沒有太大的改觀。

    簡而言之,甜味不正,帶酸。

    也因此,固然這糖也不錯,還乾淨,但是,長公主殿下還是毅然成了一名黃泥黨。

    原因很簡單,既然是糖,那自然甜是第一要素啊,如果都不甜,那還叫什麼糖?

    而這回禮的第三樣,也順理成章的確定下來,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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