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員倒是沒有,就是一個個被訓得夠嗆,大腿痠疼小腿發軟,然後滿頭滿身的汗。
等喫過中午飯,下午兩點,繼續站。
好慘!
這個時候,永嘉是真後悔了,她以爲的訓練,就是跑一跑,跳一跳,時不時再踢踢蹴鞠,射射箭,或許會累,但絕對不會無聊。
甚至陪着陳遠看節目看視頻研究怎麼訓練的時候,也以爲不過如此,就算無聊,也不會多累。
萬萬沒想到會這樣難受。
可是,能怎麼辦呢?
路是自己選的,跪着也要走完吶!
不然往後這當家主母的面子往哪擱,以後還怎麼管家裏這些女人,下人?
相比之下,陳遠就舒服多了。
就他這麼一個教官,卻要帶那麼多班,站是不可能站的。
他也深知這站起來到底多難受。
趁着永嘉帶頭罰站的功夫,他回了一趟屋,抱來半拉凍過的大西瓜,坐樹下大勺子一勺接一勺。
“呼——”
“舒服!”
“好甜!”
“好冰!”
“……”
行爲極度惡劣。
這也就罷了,他還一邊喫,一邊衝大家笑。
此時此刻,別說永嘉了,便連柳知蘭等人,都一根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這人扒皮拆骨了喫掉。
而這場訓練,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鐘才結束。
天還很亮。
宣佈訓練結束,所有人原地休息之後,陳遠帶人,開始搬運物資。
物資很多,有軍用帳篷,有行軍牀,有迷彩服,有解放鞋,還有軍用水壺,牙膏牙刷臉盆毛巾,等等。
大部分都是現代社會採購而來。
還是國產貨。
而這些東西,除了衣服鞋子和一些基礎的生活用品,其餘都是配置給新來的準親兵的。
場面也因此而迅速熱鬧起來,大家試衣的試衣,搭帳篷的搭帳篷,有人按照要求搭行軍竈,有人在指定地點開挖修建化糞池。
看着陳遠指揮着忙來忙去,永嘉這會反而不惱了,某一刻,笑着招呼道:“陳小遠,你給我過來!”
“幹嘛?”正好也安排得差不多了,陳遠擦了擦額頭汗水,來到樹蔭下。
樹蔭下,永嘉背靠着大樹坐着,捏着發酸僵硬的腿,聞言哼道:“你說呢?酸死了,快給我捏捏!”
陳遠便拍拍屁股坐下,抱起永嘉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耐心的揉捏起來。
邊揉捏邊笑着調侃道:“知道累了吧,我都說了別搗亂,偏不聽。”
“我以爲你真的要跟着練的嘛,誰知道你就早上跑了那麼一會?”
這事不說還好,一說,永嘉的嘴巴便不自覺噘了起來。
陳遠就樂:“我也想啊,可問題是,我要是站着不動,誰來教?誰來糾正?”
“那喫西瓜呢?喫西瓜也是教,糾正?”永嘉伸手捏住陳遠的耳朵,輕輕的,柔柔的,非但不疼,反而軟軟的讓陳遠覺得很舒服。
陳遠便壞笑道:“那倒不是,喫西瓜,是爲了考驗你們的意志力!”
“我就知道。”永嘉翻起了白眼,說完問道:“剩下這些人,應該不會再有人離開了吧?”
陳遠隨口道,說完又笑道:“其實也沒事,大不了重新再找,反正不急。
倒是你,要不就算了吧,這種事體驗一下就夠了,反正也不用你上戰場。”
“算了?”永嘉輕笑,一雙鳳眸也不自覺眯了起來,帶着淡淡尾音道:“怎麼,心疼啦?”
陳遠擡頭看了一眼,很快又低下:“是啊,心疼了,你就說還要不要繼續吧!”
“當然要了,路是自己選的,話我也放出去了,要是就這樣半途而廢,我臉往哪擱?”
永嘉昂首挺胸,很是得意。
知道心疼就好!
要的就是你心疼!
只要你心疼,便是再苦再累,我也是甘之如飴的!
陳遠再度擡頭看了一眼,啞然失笑:“行,但願明天早上你還能這麼硬氣!”
就這麼說着,夕陽向晚,紅日漸漸墜落,換上明亮皎白的月盤。
這個夜晚很安靜。
一天下來,都累壞了,包括陳遠自己,也是腰痠背痛,嗓子冒煙。
是以飯後各自散去,很快他就把自己扔進了浴桶。
很舒服。
今天洗紅酒浴,花梨木製作的浴桶,盛着散發着紅酒芬芳的溫湯,又有花瓣花香點綴,那種享受,是發自內心的。
等到悄無聲息中,兩雙小手搭上來,幫着舒緩,繼而嬌軟的軀體入水,寸寸拿捏,就更舒適了。
他那一雙無處安放的手也很自然的動起來。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難受。
太久沒鍛鍊了,哪怕專門有人按摩放鬆,一覺醒來,陳遠還是感覺渾身痠痛,彷彿要散架一樣。
鄭愔姜籬就更不堪了。
分明昨晚就是單純的睡覺休息,也沒幹什麼,可那股子無處不在的痠痛,感覺,比第一次侍寢後醒來難受多了。
起碼當時不動不疼,而這一次,是哪怕不動也疼。
她們倆這樣,永嘉自然也沒好到哪去。
原本她以爲也就那樣了,再苦再累,也都在訓練結束時成爲過去。
不曾想這一覺醒來,那叫一個難受,儼然比昨日訓練之時還要強出十倍不止。
這會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昨日陳遠會說,但願她今早起來還能那麼硬氣。
其實她想硬氣,但是,好像真軟了許多,有點打退堂鼓了。
可一想到將來她是主母,是大婦,大家都看着她,她還是咬牙挺住了,老老實實起牀,洗臉,刷牙,而後束髮,換上昨天訓練結束後發的衣服鞋子。
此時天色已白,時間,差不多是早上五點半。
因爲前一天就說過,是以這個時候,所有參訓人員都已經起來了,洗了臉,刷了牙,穿着新衣新鞋,在訓練場上自由活動。
痠疼肯定是痠疼的。
都是血肉之軀,昨天那樣一陣練下來,誰也不會比誰好到哪裏去。
但是情緒看上去又很不錯,給人一種鬥志昂揚朝氣蓬勃的感覺。
正好這時陳遠也收拾好出門,她便強忍着不適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