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悄悄流逝。

    選舉,外加一些諸如競選演講之類的小插曲,差不多半個小時,班委就確定下來了。

    也爲接下來全書院的班級建設做出了示範。

    隨後,隨着陳遠站定,一聲“上課”,永嘉:“起立。”

    全體起立,行禮:“老師好。”

    陳遠還禮:“同學們好。”

    永嘉:“坐下。”

    配合還不錯。

    可能是古代人比較尊重師長吧,同樣的事情,這裏的人看起來認真嚴肅多了,也顯得更具儀式感。

    然後陳遠開始教學。

    “a!”

    “o!”

    “e!”

    “……”

    語文不教,漢語拼音還是要教的,這樣配合字典,可以有效而快速的提高識字能力,並擁有自主學習能力。

    然後一幫人就跟着讀,跟着寫,聲音洪亮,態度認真,一個開小差的都沒有,不好意思,臉紅,更不存在。

    只不過這東西到底新鮮,不那麼好接受,加上時隔久遠,其實陳遠也忘了很多,所以照着書本來,連韻母聲調等一起,足足花了一個上午。

    下午,學生們繼續放羊,陳遠的教學內容改成了數學。

    相比上午的拼音,這個要簡單很多,只要把大寫的數字跟阿拉伯數字對上,並學會書寫就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因爲阿拉伯數字的的確確是很偉大的發明,數學的打開方式,也只能是這樣的字符。

    不然就太難了。

    若不用阿拉伯數字,那麼不論壹貳叄肆還是一二三四,用在正式的計算中都是一場災難。

    課後作業,蒙學版,帶拼音註解的三字經,九九加法表。

    就這麼簡單。

    一天的課程,晚上結束,外加課後作業,轉天便開始上課。

    而這點東西,足夠教一星期。

    太年幼的可能還不止。

    再加上一週就固定幾堂課,不用時時刻刻盯着教,其實老師們用來學習的時間很多,完全不怕跟不上。

    陳遠也很輕鬆。

    儘管名義上他是校長,可上沒有婆婆要伺候,下面有人管理,他其實是沒什麼事情做的。

    而作爲老師們的老師,因爲學生基本上都是成年人,未成年的也敏而好學,自學能力強,動力十足,所以也不用幹什麼。

    教材一丟,佈置學習任務就行了。

    真要有不懂的,這些人還會自己討論,實在沒辦法的才需要他解答。

    可小學的東西,有多少是討論還學不會的?

    真要說水平,這幫人的水平其實是不錯的,他們差的只是知識結構與學習模式。

    就好比李承乾李泰,雞兔同籠他們也是會算的,就是沒那麼系統,沒那麼直觀,沒那麼熟練。

    所以他的注意力,還是很自然的離開了書院。

    ……

    長安,宮城。

    時節入秋,氣候涼爽了許多。

    當李二再次擡起頭來,始發覺不知何時,窗外樹葉已經泛黃,時不時的,有落葉飄然而下。

    “驪山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好不容易把書局和造紙廠的事情推上正軌,又趕上時節入秋,收成在即。

    再加上臨時加塞的養魚技術研究與水庫工程研究,以至於他已經很久沒過問驪山那邊的情況了。

    此時所在的地方是甘露殿。

    一來是天不那麼熱了,不用空調也能過,二來是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經常忙到很晚,怕打擾老婆大人休息。

    王德靜靜站在一旁候着,聞言從一旁拿出書信:“這是皇后娘娘命人送來的書信,讓奴婢等陛下閒暇時呈遞,想必是有驪山那邊的消息。”

    李二點頭,一把接過,起身動了動,來到窗前。

    “爹爹安好。”

    “孃親安好。”

    “見字如面。”

    “有些時日沒給爹孃寫信了,蓋因近些天學習任務繁重,有太多太多的新知識需要學習掌握。”

    “……”

    這是剛到的書信,也是這些天唯一一封書信。

    信中除了問候,告罪,還詳細說明了這些天的情況,解釋了爲什麼沒寫信的原因。

    最後落款,兒承乾,兒青雀,兒雉奴,字跡各不相同。

    看完,李二甚是滿意。

    不多久便來到立政殿。

    立政殿,長孫皇后距離預計的臨盆之日,已不足十天。

    按照太醫推算,要是運氣好,或可趕在中秋月圓之夜。

    長孫皇后本人倒是沒事人一樣,李二過來的時候,她還擼着袖子,帶着宮女在打理土豆,紅薯。

    臉上還滿滿的微笑幸福,因爲這些土豆紅薯看上去長得不錯。

    尤其土豆,稍微扒拉一下便能看見,儼然都不比拳頭小。

    見狀,李二趕緊上前扶住:“你看你,都什麼時候了,還幹這些,這要一個不小心磕了碰了可如何是好?”

    不知者無畏。

    知道了,往往纔會害怕。

    就好比李二,曾經什麼想法都沒有,可自從看過史書記載,哪怕明知這一胎應該不會有事,卻還是不免提心吊膽。

    長孫皇后笑着直起腰來,一手讓夫君攙着,一手挺住腰桿:“忙完啦,這些天累壞了吧?”

    “還好,不及觀音婢之萬一。”李二扶着長孫皇后於亭下就坐。

    長孫皇后掩嘴輕笑:“二郎說的都是什麼話,生兒育女乃是女兒家之本分,妾身也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何來苦累之說?

    倒是二郎你,國事固然緊要,卻也不可過分操勞,以免熬壞身子呢!”

    “所以爲夫就乖乖的過來了啊!”李二哈哈大笑,說完問道:“兒子們寫來的信看過了吧?”

    “嗯,看上去都不錯,應該是學到了不少東西。”長孫皇后笑着點頭。

    李二亦點頭:“的確不錯,連青雀都讚不絕口,只喊沒時間,那必然就是別處學不到的。

    不過這攔河大壩水電站的事情,怎麼就沒提了?”

    這是唯一一件比較鬱悶的事情。

    別說什麼風險,作爲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皇帝,他纔不在乎什麼風險。

    反過來,因爲那所謂的風險,便因噎廢食,躊躇不前,也成不了大事。

    只是,爲什麼就不提了呢?

    是忘了,還是忘了?

    他這都準備好了啊,只要計劃提上來,要人給人,要物給物,結果,隻言片語未曾提及,好似全身心都放到教書育人上去了。

    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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