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就尷尬了。

    之前不少人還覺得去長安不是好事,想着怎麼才能優雅不失和氣的拒絕呢,結果現在,想去都不一定能去。

    因爲位置就那麼多,只能帶那麼多人,這裏絕大多數人,是想去也去不了的,拒絕根本就無從談起。

    金德曼也不摻和這些事,反正她是要去的,或許沒什麼好處,卻也不會又什麼壞處。

    至於其它人,下來再說,願意去就湊點人,組個隊,反正去宗主國朝見不丟人,要沒人願意,她自己去也無妨。

    陳遠也不再提這些,接下來的時間,喝喝酒,喫喫菜,欣賞欣賞歌舞,時不時也論論證,進行一些思想方面的交流,賓主盡歡。

    待到宴會結束,金德曼安排下,陳遠便帶着金勝曼在王宮一處偏殿安頓下來。

    這算是極大的禮遇了,過去就沒這麼幹的。

    不過兩人也沒停下,簡單安頓好,便辭行帶上禮物出宮門,返回金勝曼孃家。

    另一邊,金德曼則與官員們一起,商議往長安觀禮之事。

    安全方面應該是不用擔心的,這是共識。

    大唐方面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企圖,這一點也好理解。

    也因此,其實有意願跟着去看看的不少,一方面可以開拓眼界,一方面未嘗也不是個機會。

    這事金德曼也沒怎麼插手,反正位置就那麼多,反正誰去誰留都差不多,自己看着辦就好。

    等這事確定下來,開始商議賀禮,畢竟空手去實在是不像話。

    但是也好弄。

    一句話,撿最好的,最能體現誠意的,就行,其它都不需要考慮。

    因爲沒必要,說白了,送什麼其實人家都看不上,送得越多,到時候回禮就越豐厚,穩賺不賠。

    然後就是重頭戲了。

    雖然手錶只有一塊,狐裘只有一件,鏡子也只有一面,其餘大多數量也不多。

    可白糖多呀,還有精鹽,看上去也是不少的。

    這些東西之前宴會上都拿出來過,小碟子裝着,味道那叫一個甜美純正。

    所以看到東西搬出來,得知要發福利,都很開心。

    而事實上發的福利遠比想象中要多,除了白糖精鹽,還有蜂蜜,銀耳,等等,無一不是難得的珍品。

    可見大唐還是大唐,那富庶程度,想都不敢想,遠不是新羅這等羸弱島國可望其項背。

    等這事完畢,大臣們心滿意足退去,香湯沐浴,金德曼開始欣賞屬於自己的禮物。

    這鏡子真好。

    鏡子裏的人兒看上去青絲如瀑,肌膚勝雪,傳聞中大唐皇后娘娘也有一面大鏡子,視若珍寶,想來也不過如此吧?

    這手錶也漂亮,精緻華美,巧奪天工,有了它,時間就不再是問題了,縱然暗夜裏醒來,亦可清晰知曉時辰。

    這也是一份殊榮,須知即便是在大唐,這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擁有的,每一塊手錶的主人都是堪稱頂級的存在。

    而且她隱約能猜到,這塊手錶即便放在大唐同類之中也是極爲不凡的存在,可堪媲美者寥寥。

    除此之外,剩下雖然以衣食居多,但也看得出來,用心了,很符合書信中對那個男人的描述。

    還有一份特殊的禮物,紅糖,花膠,內衣,保暖衣,羽絨服,外加看上去足夠用上一整年的護墊,這大概是有生以來收到過最細緻貼心的禮物。

    待到一一欣賞完,看看天色,似乎還早,她便開始換裝。

    還別說,真不是一般的舒適。

    原本她以爲需要全都穿上的,可實際上,一件羽絨服就夠了。

    只要一件羽絨服套上,裏面便是隻有單衣也不覺得冷。

    反之,若是穿了羽絨服,還穿保暖衣,就會覺得熱。

    可眼下正值隆冬,新羅普降大雪,氣候十分寒冷。

    另一邊,陳遠陪着金勝曼回孃家,少不得又要赴宴喝酒,等結束回到王宮,時間已經是子夜時分。

    原本是有點暈的,畢竟連續兩場,一看金德曼居然在宮門口等候,立馬清醒了,拱手一揖:“罪過罪過,勞煩陛下等候至此,在下寢食難安。”

    金德曼微微一笑:“無妨,長夜漫漫,左右也睡不着,出來賞賞月,看看雪景,也不失爲一樁美事。”

    說完又笑着問道:“連續赴宴,郡公可還安好,是否要歇着了?”

    陳遠笑道:“該歇了,有點暈,陛下也是,冬夜深寒,莫要在外久留纔好。”

    金德曼笑着點頭:“本王知曉,來人,備醒酒湯,伺候郡公沐浴更衣。”

    “不用不用,不用如此麻煩,陛下還是歇着吧,些許小事我自己來就好。”

    “那可不成,新羅雖是彈丸小國,比不得大唐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可禮數還是懂的,若是讓外界得知郡公千里而來,連沐浴都要自己來,豈不讓人笑話,有失國體?”

    這理由,光明正大,讓人完全無從拒絕。

    完事陳遠就迷迷糊糊躺下了,看他睡熟,金勝曼才起身出來。

    金德曼笑道:“倦了吧,要不今晚就算了,你們好好歇息。”

    金勝曼笑着搖頭:“沒事,回家睡了一下午,清醒着呢,倒是姐姐,等到現在,不困嗎?”

    “還好,怎麼樣,這樁親事不錯吧,看你的樣子,可是比當日離開時還要好呢!”金德曼笑着說道。

    “好,還要多謝姐姐,如若不然,妹妹怕是遇不上這等良緣。”金勝曼滿臉柔情,話語間不自覺又往裏間看了好幾眼。

    說完又湊到金德曼耳邊低聲道:“姐姐,我有身孕了。”

    “你有身孕了?”金德曼先是一驚,繼而又是一喜,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信裏也沒見你說?”

    “九月的事,到現在三個多月了,沒說是怕姐姐還有爹孃擔心。”金勝曼帶着微微的羞怯說道。

    金德曼拉着她的手,滿臉心疼:“那一定很辛苦吧?”

    金勝曼又搖頭,滿臉幸福:“沒有,夫君待我很好的,家裏的姐妹們也很和睦。

    這些日子我跟着去過瓊州,遊過長安,看到很多沒見過的,也學到很多從前不懂的,夫君還把家裏的一些事物交給我打理,說真的,我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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