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
來之前,鄭幻月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敗的這麼徹底。
不論是剛開始的談判,亦或者到後來的底牌。
他,都沒有任何一樣,能夠勝的過蕭淡塵的。
來前……
他心中慌亂,甚至睡不着覺。
他以爲那是錯覺。
可事實證明,他的慌亂,不是沒有原因的。
“鄭……鄭先生!”
鄭幻月發愣,沒有回答的檔口,電話那頭,又傳來了那個虛弱的聲音:
“我們……我們盡力了,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他們的質量比起我們,只高不低!現在所有……戰線,全部都完了。”
話到此處。
似乎,已經告訴了鄭幻月,一個絕對的事實。
即便他再不想要承認,在得到電話那頭,他的人的答覆之後……
他,也必須要,面對事實了。
不得不相信。
他,真的已經,敗了!
敗的,徹徹底底!
房間內還算安靜。
風聲也似乎是適時的變小。
所以……
鄭幻月電話裏的聲音,誰都聽見了。
與此同時……
“叮鈴鈴……”
白玉這邊,忽然響起手機鈴聲。
當他掏出來時,鄭幻月和周掠臣赫然發現,那竟然也是一部衛星電話。
在這個時候……
白玉手裏的衛星電話來電話了,會是誰打來的?
又,要彙報什麼?
他們,心裏似乎,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果不其然!
白玉按下接聽鍵,後又按下免提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稟蕭尊,圓滿完成任務,各市敵軍,均已抓獲在案!”
……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兩個大大的巴掌,扇在了鄭幻月和周掠臣的臉上。
被打臉,還是這種無形的打臉,纔是最致命的。
尤其是對於,這兩位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人來說。
他們的面上,不光只有面如死灰。
似乎更多的,是絕望。
這一日!
他們敗了!
日後!
他們的大軍,也將敗北!
他們,徹徹底底的輸了!
一切都完了!
完了啊!
周掠臣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做這些?!
爲什麼要聽鄭幻月的?
這傢伙,就是個廢物啊!
鄭幻月此時心中,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雜陳。
怪誰?
不。
事到如今,誰也怪不得!
要怪……
估計,也只能怪蕭淡塵太強了吧。
鄭幻月幾乎可以肯定,換蕭淡塵是任何一個人,他都不可能敗的如此狼狽。
放眼天穹之下!
誰人可以言說,自己能與蕭淡塵爭鋒?
沒有!
一個都沒有!
……
夜,來得快,走的也快。
天邊,忽的出現,絲絲曙光。
這一夜,竟快要過去了。
而這一夜,他們也解決了一場,無形間的鬥爭。
茶,也慢慢涼了。
蕭淡塵站起身來,白玉爲其披上外衣。
他看着,那被他擊敗的鄭幻月和周掠臣,眼睛裏並沒有幾分屬於勝利者喜悅。
擊潰外敵,是值得喜悅的。
可這場戰事,是內戰。
內戰,從來都是恥辱的。
哪怕贏了,也並不值得高興,值得慶祝。
當勝利,在意料之中,並如期而至的時候,習慣了,蕭淡塵也就不會有多大波瀾了。
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話說得是,不光敗者要看開。
勝者,更要看開。
蕭淡塵,素來看的很開。
站在二人面前,他道:
“三日之內退兵,自己主動回煭都請罪,讓煭都總部審判,或許你們下半輩子會從牢中度過,可至少,保住了性命,不是麼?”
苟且偷生,豈不也比死亡,要來的好的多嗎?
二人沒有言語……
他們也知道,如果他們不退兵,不妥協,即便是那二百五十萬大軍,或許也會被蕭淡塵,在短短數日之間,解決掉。
敗局已定。
投降,或許屈辱。
但正如蕭淡塵所說,保住了性命,不是麼?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那麼多有骨氣的人。
鄭幻月和周掠臣,似乎也從來不是,硬骨頭的人。
越是他們這樣的人,就越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是……
或許現在,他們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哼!”
卻見!
鄭幻月原本絕望的面色,忽然變換,眼神開始變得如獨狼般狠戾!
“走!”
他怒喝一聲,身子一閃,竟已極快的速度,向着不遠處的窗子衝去!
他!竟要逃!
的確!
蕭淡塵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玉石俱焚。
但鄭幻月不選這兩個,他選他自己的第三個!
他大可以逃出這裏,一路直奔上上京,或者去國外躲避。
反正他身份特殊,到哪都比蹲大牢要強!
“唰!”
周掠臣見狀,也是沒有猶豫,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是周掠臣,十將之一!
他怎麼會容許,自己用最屈辱的方式,被帶回煭都,接受審判,身敗名裂?
“砰!砰!”
二人破窗而出!
“唉……”
在他們走後,房間內,似乎響起了蕭淡塵頗有些無奈的哭嘆。
跑?
還有意義嗎?
蕭淡塵爲何不說第三個選擇?
還不就是清楚,他們絕對會選擇這第三個嗎?
蕭淡塵,難道猜不到,他們會跑嗎?
“善後吧。”
他站在未曾破損的窗邊,攏了攏自己的衣衫,吩咐道。
“是。”
白玉頷首,下一瞬,身子消失,再次出現,已至樓下。
……
逃,是很屈辱的。
但周掠臣和鄭幻月,還是必須要逃。
只是……
當他們出來之後,纔有些懵逼的發現,這白沙崖附近,簡直……太黏了!
怎麼回事呢?
白沙崖本來就是沒有修建水泥路的野崖。
昨夜下了那麼大的一場雨,附近的路早就全部都是泥巴了。
他們要跑,也沒那麼容易。
而且平日裏乾淨慣了,下意識不想往髒的地方去踩。
也就這樣……
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
當,白玉追到他們,並用槍指在他們腦門子的時候,他們方纔無奈的發現……
貌似,就連這白沙崖,也是蕭淡塵故意選的地方。
從一開始,蕭淡塵好像,就料定了他們會跑。
你問他們輸的徹底嗎?
徹底!
很徹底!
徹徹底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