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只能戰。
“山川入劍,劍分天地!”
他低喝,周圍山川齊齊一顫,一劍,彷彿勾動了整片大地的地勢。
那劍影藏着可怕的殺機,僅僅出現的剎那就讓他汗毛倒豎,他不敢有一絲疏忽,僅僅第一劍就是拼命一擊,只是想要從這劍影中活下來。
“嗤!”
劍影掠過,周圍山峯齊齊顫動,一道道裂紋遍佈山脈各處,山川大勢被破了。
獨臂老者看着從畫中走出的人,一臉呆滯,微微退了一步,鮮血從胸口飈射而出,他低頭看向胸前,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他顫然道,眼中的生機一點點褪去,眼神逐漸黯淡了下去。
那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斬入了他的靈魂之海,將他的靈魂之海一分爲二。
這一劍,斬魂!
“我不甘心,你明明只是涅槃四重,爲什麼會這麼強?”
他問道,並沒有人迴應他,面前的人的目光跨過他看向了大地盡頭的劍閣主峯,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
不過塵埃,拂去就行了。
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對於面前的人而言,他與塵埃又有什麼區別。
終於,他眼中的神色完全黯淡了下去,一柄劍,支撐着他的身體,身軀不倒,靈魂不滅。
“死了……”
四大聖主看着這一幕,神色駭然,他們曾在長安城見過殷若拙。
他們知道殷若拙很強,但沒有想到強到如此地步,一尊聖人王,揮手斬滅。
天穹泣血,下起了血雨,一幅畫懸在半空,畫中有九條龍脈拱衛一人,那一人站在長安城上,身上帝威浩蕩,讓一方大地都陷入了死寂。
“去吧,還有三個人。”淡淡的話從畫中傳出,地上的白髮劍者拿過了誅仙劍,沿着兩峯之間的路走向了劍閣最核心之地。
“我們要去嗎?”四大聖主看向扁鵲和李白,李白淡淡一笑。
“他一人足夠了。”
說着竟是拿出了一壺酒喝了一口,然後看向後面五百萬玉衡軍團。
“就地休息。”
“是。”
有負責警戒的士兵飛入大地四周,潛藏在山林間,其他士兵則是真的拿出丹藥、喫食開始休整了起來,這一幕極爲震撼。
四個聖門的弟子看着這一幕,一陣失神,最後看向了四大聖主。
四大聖主看着玉衡軍團,又看向了那漸漸消失在山峯間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
“就地休息。”
“從此刻起,我等也是大唐玉衡軍團一員,皆聽從李白將軍之令。”
四人說道,最後還補充了一句,向着李白和扁鵲微微行了一禮。
“嗤——”
一道劍影沖天而起,斬斷一方天幕,伴隨着一道怒吼聲。
“此乃劍閣禁地,速速退去!”
然後是一道璀璨到極致的劍光,但僅僅瞬間便被那劍影壓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劍,不!”<spanstyle>谷</spanstyle>
隨着一聲慘叫,血雨又濃重了幾分,山峯之外,四大聖主心底微微一顫。
僅僅剎那,似乎只是一個照面,劍閣的聖人王真的這麼弱嗎?
不,是他太強了。
不僅是他,還有李白以及大唐其他將領、臣子,他們都擁有絕對碾壓的戰力。
他們所有人都並非這個時代的人,都是各個時代已經作古的絕世天驕,被那個人從歷史長河中撈了起來,在這一世重生。
血雨之下,還有一方淨土,是那畫的周圍,似乎連天都不敢觸碰那畫中人。
他們神色微凝,向着那畫恭敬一拜,就是他,曠古絕今的遠古大帝。
“嘭!”“嘭!”“嘭!”
劍閣深處響起一陣聲音,像是心臟跳動聲,彷彿是有什麼龐然大物藏在大地之下。
“吼——”
一聲嘶吼,一隻巨大的爪子撕裂大地而出,四爪,上有黑色鱗片,泛着幽光,讓人望而生畏。
“人類,這是主人的羽化之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滾出這裏。”
一個沉重的聲音從大地深處傳來,一片大地的都在顫抖,無數裂縫蔓延四方,那個龐然大物正在一點點從大地中爬出。
“它的主人,羽化之地,難道劍閣的大地深處藏着一尊活着的大聖?”
山峯之外,四大聖主盯着那撕裂大地走出的巨大身影,一臉震驚。
“大聖又如何,不過一個死人罷了,數萬年都沒有死透,今日就讓他徹底死透。”
李白說道,四個聖主齊齊看向他,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劍閣最大的祕密,連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遠在千萬裏之外,如何得知的。
李白淡淡一笑,擡頭,向着那畫。
“人族九大聖地,其中之八陛下都已經看破,在我大唐之前他們沒有祕密。”
他們也看向半空中的畫,有兩道金光從畫中射出,貫穿天地,落到了大地深處,那裏的景象映照在了他們的腦海中。
一隻身上綁着鎖鏈,身有千丈的巨猿站在一座大墓之前,一人持劍,站在大地上,淡淡的看着他,那劍上染血,在一滴滴的滴落。
“瞳術,不,是天生異瞳,能勘破虛妄,洞穿陣法及一切遮掩之物。”
“大唐之臣,皆爲天驕,然而最可怕的還是這一位大唐帝君。”
“東洲天才榜第一人,恐怕都說小了,九州之中能早出一人能與他比肩嗎?”
……
四大聖主神色震顫,對於秦簡的敬畏已經達到極致,從內心的臣服。
“人族聖人之八,那還有一個呢?”一個聖主問道,李白喝下了一口酒,微微一笑。
“逐鹿書院,陛下看透了大半,但還有一部分未曾看透。”
“不過並不重要,待我大唐兵臨逐鹿書院,一切潛藏之物都將顯形。”
李白說道,四大聖主目光微凝,互相看了一眼,竟並沒有覺得意外。
片刻後又搖頭。
“九大人族聖地,僅僅憑看就能看穿八個,論瞳術陛下當爲九州第一。”
他們說道,目光已經不侷限於東洲,越是瞭解他們就越是覺得大唐所圖不小。
絕非一個東洲,跨越古今的佈局,謀的定然是整個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