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
殷若拙看着巨猿身後的墓，淡淡道，劍鋒一指，無窮劍意穿透大地。
“住手！”
巨猿怒吼，鎖鏈延伸天際，向着殷若拙抽下，殷若拙只是看了它一眼。
虛空一顫，衍化出無數劍芒斬向巨猿，鎖鏈橫抽天地，卻在劍芒中瞬間被斬成無數截，巨猿身上也瞬間多出了密密麻麻無數劍痕。
都是聖人王，殷若拙是涅槃境四重，而巨猿是涅槃境五重，明明巨猿高上一個境界，卻是被完全碾壓，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
僅一眼，敗巨猿！
“太強了。”
“何爲劍道，何爲劍修，這纔是真正的劍道，真正的劍修。”
四大聖主看着這一幕，一臉震撼，這一幕太過震懾人心了。
巨猿身形遮天，身上的每一個毛孔中都涌動着可怕的力量，似一拳就可以打碎一片大地，他們僅僅是遠遠看着就感覺到一股無力感。
但它卻敗得如此乾脆，彷彿兩者根本就不再一個層次上。
“轟！”
巨猿倒地，大地震動，滾滾鮮血染紅山峯叢林，一片慘然。
“嗡！”
虛空顫鳴，一道可怕的劍光斬向了巨猿所守護的墓，在要斬落的瞬間有一隻手從墓中伸出，擋住了劍光，枯敗、蒼白的手，彷彿已經深埋了無數年。
這一刻，死氣瀰漫大地，山峯之外，所有人都是心底一悸。
“難道是那尊大聖，他並沒有死，只是一直藏在這劍閣大墓中？”
四大聖主神情顫慄，看向李白和扁鵲，卻並未在兩人臉上看到一絲凝重。
難道……
他們的目光再落到了那手上，一臉凝重。
“他便是第二人，大聖執念不滅，於數萬年前在殘屍中生出了靈智，他應該算是屍靈，也是劍閣所謂的老祖，最強底蘊。”
李白說道，似乎早就知曉了墓中的一切，四人神色一震。
劍閣老祖竟然是一具大聖殘屍生出的靈智，劍閣的起源竟是一具屍體。
“屍體生靈，一般有惡靈和善靈之分，惡念生出的屍靈就是惡念，而善靈生出的屍靈就是惡靈，許多人又將惡靈視作不詳。”
李白繼續道，四人認真聆聽，陡然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凝。
“那它是惡靈還是善靈？”
李白淡淡一笑，看向劍閣大墓。
“惡靈。”
四人神色大變。
“吾乃九劍大聖，曾爲九州生靈征戰九天，汝等見之爲何不拜？”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墓中傳出，聲音中有一種難以抵禦的蠱惑之力，山峯之外，包括四大聖主心裏都生出了一種跪拜衝動。
“醒來。”
一個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響起，所有人身體一震，陡然清醒。
所有人都看向了半空中的話，聲音正是從畫中來，是秦簡喚醒了他們。
“九劍大聖，朕聽說過，以九劍開天門，破碎虛空，登臨九天，與未知的存在戰於九天之上，妄圖以一人之力打開衆生之路。”
“朕欽佩，但你並非九劍大聖，他已死，你不過一道殘念而已。”
秦簡淡淡道，九劍大聖，在姬神離留下的書中提到過，與世上所傳頌的並不一樣，世上所說，九劍大聖九劍開天門，飛昇而去，並無後續。
“誰殺了他？”
“九天至強者，即便隕落屍體也該是留在九天，爲何會落到九州？”
“九天之上到底是什麼？”
四大聖主以及無數人都是一臉的駭然，大聖羽化飛昇，卻死在了九天，屍體還落到了九州，歷經數萬年化作了一方聖地。
他們擡頭看天，心底突然泛起了一抹涼意，難道九天之上並非是傳說中的得道之地？
羽化，是騙局？
“並無殘念，我便是九劍大聖，在此涅槃，要重活一世。”
再一隻手伸出，依舊慘白，指尖中隱隱間還帶着污黑的血跡，數萬年都不曾抹去。
“九劍歸來！”
他說道，聲音浩蕩，傳遍蒼穹大地，所有人心底都是一震。
扁鵲身側，兩柄劍破空而去，落到了墓前，那山峯上的劍同樣飛去。
還有一道道劍光從東洲各處飛來，每當一柄劍落下他便有多一截身體走出大墓，大墓是安葬之地，但同樣是一座封印大陣。
神火宗往東，一片海域之上，正在與造化宗宗主對峙的劍閣閣主突然眉頭一皺，看向指間乾坤戒，三柄劍破開虛空飛了出來。
“九劍……”
陡然，他神色一變，剛欲抓住劍，劍已經貫穿虛空而去。
“大道之刀！”
一個聲音響起，大海掀起波濤，化作一把刀，向着劍閣閣主斬來。
劍閣閣主微微一驚，巨劍橫掃，擋下一刀，看向遠處的造化宗宗主，臉色難看。
“再戰下去我們也分不出勝負，到此爲止。”他說道，便要走。
造化宗宗主淡淡一笑，化出千萬分身，擋住了劍閣閣主的退路。
“既然已經開始，應當有一個結果，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死在這裏。”
造化宗宗主淡淡道，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個殘缺的玉碟，上面畫着一隻鳥，一株草，玉碟是大聖道兵，但已經損壞，真正的殺機來自於那一隻鳥，一株草。
“一隻鳥，能化萬里天穹，能困天地大道；一株草，可斬日月與星辰。”
他說道，在那玉碟中真的飛出了一隻鳥，展翅間，一方天穹時間停滯了，而那一株草則是化作了一道蒼茫無邊的劍光。
劍閣閣主神色一變。
“東洲將有大劫，我劍閣或將成爲大劫根源，若我今日走不了整個東洲都要埋葬。”
他說道，失去了九劍之三他已經沒有手段與造化宗宗主的玉碟對抗。
“若有大劫，自然有人擋，不過你應該看不到那一日了。”
劍光斬下，劍閣閣主身體一顫，被斬落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劍閣，九劍歸來，插在墓的前面，墓中的人已經完全的走了出來。
九劍便是解封之物，而今九劍迴歸，這深埋了數萬年的大聖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世間，只是他已經不是曾經能爲天下衆生戰蒼穹的九劍大聖。
“你們都要死。”
他看向天穹，目光落到了畫中，停在了秦簡的身上，眼中盡是死氣。
秦簡看着他，笑了。
“你說得對，九劍大聖隕落九天，在此涅槃，要再活一世，但你知道爲什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