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什麼也做不了。
賜婚太子妃的聖旨已經下了,他與柳拭眉這一輩子註定是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漸無書!
而現在,曲映蓉打算除掉皇甫令堯,難道,要把柳拭眉也一併除去麼?
曲映蓉何嘗看不出來自己兒子的猶疑?
她冷冷地道:“你在想什麼?想護着柳拭眉?”
皇甫賀垂下眼瞼,道:“兒臣沒有這個意思。”
“太子,那二傻子與你一樣是嫡皇子,柳拭眉是皇家嫡系兒媳,她生出來的兒子,是嫡皇孫!”曲映蓉語氣冷硬地提醒自己優柔寡斷的兒子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父皇如今還在盛年,未來之事會如何變化猶未可知!你這邊尚未有嫡子出生,他那邊若有了嫡長孫出世。倘若皇甫令堯苦心孤詣將你拉下馬,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聽了她的話,皇甫賀吸了一口氣,道:“兒臣明白。”
皇甫令堯若真的是僞裝多年,那他到底在盤算什麼?
別的不說,他想到了一個明顯的點兒:皇甫令堯對他的敵意向來很重,不僅僅是柳拭眉的原因!
“皇甫令堯大概不容易除掉。”曲映蓉給出了最終的結論:“但是,柳拭眉這個孩子,不能見世!”
皇甫賀一震,倏地擡起頭來:“母后的意思是?”
“也用不着髒了咱們的手。”曲映蓉脣角泛起一抹冷厲的弧度,說道:“她不是中了粟彌音的毒麼?南吳祕毒,哪怕是鬼醫祁陽與她聯手,也未必能解決。但……”
皇甫賀似乎被人掐住了心臟!
看來,曲映蓉是想要柳拭眉死?
不自己動手,那就是借刀殺人了!
這把刀是誰,憑他的聰明才智,如何猜不着?
“母后,你是打算利用粟彌音?”他攏在袖中的手都是抖的。
但在強勢的母親面前,他極力剋制。
曲映蓉冷冷一笑,道:“只要粟彌音死了,粟威能不能放過柳拭眉那是一回事,但我想那粟夫人定然不能!”
“可是母后……”皇甫賀急急地道:“她這一胎未必懷的就是兒子,中了毒要解毒,哪怕能解開,未必能保住這個孩子。我們真的要……”
話沒說完,曲映蓉冷冷地掃了一眼過來。
皇甫賀心頭一顫,愣是把心裏的焦急壓了下去。
曲映蓉語氣冰冷:“接下來的日子,你給本宮好好待在宮裏,等着籌備大婚。苗玲瓏那裏,你也好生安撫。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別讓她壞了咱們事兒!”
苗家的關係要用,但苗玲瓏未必是個安分守己的,故而不得不防!
皇甫賀明白,曲映蓉這麼說,那肯定會派人死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了!
“記住,你的行爲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有曲家、背後跟隨曲家的所有人!皇甫賀,不要任性妄爲!”
帶着最後一句話,皇甫賀回到了東宮。
苗玲瓏當然是立即過來伺候:“殿下爲何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