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有沒有受到影響,尚且不知。
但是溫書青被推進了苗圃裏,這兩天剛剛修剪過的小灌木,樹枝可是尖銳。
那些小樹枝,把溫書青的臉劃破了!
而且,不止是一道兩道小口子。
口子相當多!
看到溫書青臉上都是血痕,如霜可是嚇壞了!
她很快就做了反應:“你們倆快過來……你去請太醫,請了太醫後立即去通報蕭妃娘娘……你過來幫忙,讓我把皇子妃背起來,送回承華宮!”
承華宮的宮女都是溫書青訓出來的,訓練有素,聽了如霜的話,其中一個立即跑去請太醫。
另一個則是扶着溫書青,讓如霜把人背起來。
俞晚清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於她們的舉動不能理解:“喂,至於嗎?不就是流了一點血,抹點藥不就行了,還要請太醫?你當太醫院是你家三皇子獨享的?”
如霜把捂着肚子的溫書青背起來,氣不過回頭罵了一句:“四皇子妃,你今天的所作所爲,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書青肚子疼得厲害,她極力控制面部表情,並沒有顯出特別痛苦的樣子。
因此,衆人只是被她臉上的血嚇了嚇,並不知道她此時在忍受怎麼樣的痛。
但她一開口,就破功了:“如霜,別與她廢話,趕緊回去。我的情況可能很不好!”
“是!”如霜嚇到了,趕忙揹着溫書青快步往前跑。
虧得他們家皇子妃身形嬌小比較瘦,不然還真的跑不起來!
俞晚清站在原地,皺着眉頭:“不就是摔了一跤嗎?至於嗎?”
站在一旁的香兒卻是臉色慘白:“郡主,三皇子妃一直捂着肚子,我看見了她的手指縫裏流血了!”
她走過去苗圃那邊,在溫書青摔倒的地方檢查了一遍,竟是發現:“郡主,這好鋒利的一塊樹根!上面有血,怕不是這樹根把三皇子妃的肚子劃破了吧?”
修剪過的小型灌木上,露出了一段尖銳的樹根,手指頭那麼粗的,直挺挺地豎着。
上頭,沾着血跡!
俞晚清瞪了瞪眼睛:“不是吧,她溫書青是災星轉世啊,這都能戳到她?”
香兒卻想得更遠一些:“郡主,她好歹是三皇子妃,是蕭妃娘娘唯一的兒媳婦啊!”
只差說:你闖大禍了!
但俞晚清並沒有放在眼裏,而是道:“真要重傷的話,她還不得哭嚎啊?你看她那麼冷靜的樣子,可見傷根本不重!不管她先,我得出宮去找祖母。”
即便國喪,她也是被允許可以三朝回門的。
但因爲她被皇甫瑤打的傷還沒有消,沒辦法出門見人,所以前幾日她老老實實窩在寢殿裏沒出來。
今日臉一好,她就迫不及待出宮去找皇甫嬌告狀了!
在她這裏,告狀可比溫書青受的那點傷重要。
她要找皇甫嬌爲自己做主,芳妃不是壓制她嗎?還能壓得住皇甫嬌?
整個帝京,誰見了皇甫嬌不得恭恭敬敬地尊稱“長公主”?
香兒有些猶豫:“真的沒事嗎?”
她覺得,溫書青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
承華宮。
因爲溫書青沒跟自己說就去棲霞宮了,皇甫霖睡一覺醒來不見人,正生氣呢。
“這個女人簡直無法無天,跟我說一聲不行嗎?等我一起過去不行嗎?她就是喜歡自作主張!”
嘴上罵罵咧咧,但口嫌體正直,心裏想的是:“不行,萬一母妃刁難她怎麼辦?如今的狀況,母妃如果非要壓她給我找側妃,這是完全可能的!”
他快步往外走,結果剛出宮門,就看到了氣喘如牛的如霜,艱難地揹着他家溫書青回來。
溫書青臉色慘白,冰霜一樣的肌膚上,還有血跡!
看一眼,三皇子的魂兒都要嚇飛了!
“溫書青!”
他趕忙上前,把人從如霜背上抱過來,厲聲問:“發生什麼事了!誰敢在皇宮裏對皇子妃下手!是誰!”
如霜幾乎沒被累死,喘氣太激烈了,話都說不好:“是……是……四皇子……”妃。
“老四?”皇甫霖一邊抱着溫書青往裏面走,眼神彷彿能喫人一樣:“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他不想活了,等會兒我就去把他的腿打斷!”
如霜:“……”
這誤會大發了!
她趕忙把最後一個字給吐出來:“妃!是……四皇子……妃!”
皇甫霖:“……”
他立即改口:“俞晚清那個蠢貨,她可真有本事!本殿要抽她的筋!”
完全把“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這句話,給拋諸腦後了。
溫書青感覺疼得抽過去,說不出話來。
如霜則是在不斷喘氣。
也不能怪如霜大喘氣,畢竟能把一個人揹着跑回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又問:“太醫呢?請太醫了嗎?”
如霜點頭:“請……請了!”
皇甫霖這纔不說話,把溫書青抱進寢殿,放在牀上。
看着她擰着眉心,話都要說不出來了,他的心彷彿被利爪掐住了一樣!
疼啊!
“溫書青,你怎麼樣?”他顧不得她臉上的那些細小的血痕。
他很瞭解自己的皇子妃,倘若只是臉上這點傷,她不會這個樣子。
順着她的手,他看到了她的腹部。
沒看到傷處,卻看到了孝期穿的素色衣襬上,都是血跡!
三皇子長這麼大,就沒有過這麼恐慌的時候:“你不要嚇我啊!”
要知道,幾年來,三皇子妃就是三皇子的精神支柱。
她太能幹了,但凡什麼事情交給她處理,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出了事會是什麼樣子!
順着她的手,皇甫霖將她的手拿開,看見一片殷紅!
皇甫霖整個人傻掉了。
“天啊!這麼重的傷!”如霜也嚇到了!
她趕忙道:“先給皇子妃更衣,止血啊!”
皇甫霖從茫然裏抽回神智,給溫書青脫衣裳。
不多時,如霜已經把藥箱抱過來了。
主僕倆幫溫書青上了止血藥,血是止住了,但溫書青的臉色依然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