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裝了吧?”黎蓁冷笑,“昨晚你突然約我出去,郭鑫轉頭就出事了,而且郭鑫就你一個姐姐,他要是出了事,郭家的股份就只能給你,不是你算計的他,還能是誰?”
“那這麼說的話,責任應該在你的身上纔對。”郭粵回答,“畢竟那些東西,可都是你給他的。”
黎蓁沉下聲音,“你有證據麼?”
“你放心,會有的。”
郭粵的話音落下,黎蓁臉上的表情也直接消失。
前方是紅燈,郭粵慢慢踩下了剎車,又說道,“前方就是醫院了,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麼?”
——她父母是想要孫子想瘋了,但郭粵沒瘋。
黎蓁要是真懷孕了,訂婚的時候他們就應該都知道,現在郭鑫前腳進了警局,她後腳就說自己懷孕了,誰信?
黎蓁緊緊地握着拳頭。
郭粵轉過頭來看她,“知道自己沒懷孕還敢跟我出來,你該不會是打算等一下拉着我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弄一出流產的戲說是我推的你吧?”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可就太拙劣了,你應該也不至於這麼蠢?”
“呵呵。”黎蓁笑了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你覺得他們會信誰?”
“不管是信誰,我父親肯定會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郭粵肯定地說道,“你再煽風點火兩句的話,他可能還會將我從繼承者的名單中直接踹出去,到時候倒是隨了你的意了。”
“但我覺得我們之間,倒也不用這樣。”
“你是想要那些股份對麼?其實……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
候城。
在工地轉了一下午,時渺剛回到車上便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正昏昏欲睡時,尤生的話卻突然傳來,“後面有個人,跟了我們兩天了。”
時渺立即清醒過來,轉過頭!
——後面是一輛普通的出租車。
她的眉頭立即擰起,“歐臣的人?”
尤生搖搖頭,“不像,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而且不像有惡意。”
時渺想到了什麼,嘴脣慢慢抿緊了。
尤生又說道,“等一下到了酒店你先進去,我去見見他。”
“我能一起麼?那可能是……我的一個朋友。”
時渺的話有些猶豫,尤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樣做或許會有危險。”
“我就遠遠看一眼。”
尤生知道自己攔不住時渺,只能點頭。
車子很快在酒店門前停了下來。
尤生下車幫時渺開了車門後,說道,“我要去買點東西,晚點回來。”
“好。”
時渺應了一聲後,自己往裏面走。
尤生又獨自上了車。
很快的,他看見那輛車的男人也下了車,跟着鬱時渺進入酒店。
尤生立即讓司機停車。
酒店大堂中人來人往,尤生也沒打算在這地方動手,看了一眼電梯上方的數字後,直接拉開了消防樓梯的門。
連上十二層的樓梯,他的呼吸依舊平穩,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後,他悄悄將樓梯的門推開一條縫。
下一秒,電梯抵達。
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
尤生再沒有猶豫,直接衝了上去!
男人的反應倒是很快,轉身之間已經抽出了身上的匕首朝他刺了過來!
但這點伎倆在尤生的眼裏就是雕蟲小技,他幾乎不費力氣的便將男人的手腕扣住,再狠狠的壓在了牆上!
男人的匕首落地,時渺的聲音也傳來,“蕭與卿?”
她的話讓尤生一頓,那按着蕭與卿的手也微微鬆開了一些。
而那個時候,時渺已經拉開房門朝他們跑了過來,一臉驚喜地看着那被尤生壓制的人,“真的是你!”
……
這是自從上次醫院之後,時渺第一次見到蕭與卿。
他的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但眉宇之間依舊有散不去的陰鬱,和當年恣意灑脫的人完全不同。
餐廳的包廂在靜默了許久後,蕭與卿突然說道,“你那保鏢的身手不錯。”
時渺微微一愣,隨即解釋,“他是我的一個朋友。”
“嗯,是從部隊中出來的?”
時渺點點頭,“是。”
“挺好的。”
蕭與卿的話落下,兩人之間頓時又沉默了下來。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時渺有些小心翼翼地問。
“挺好的。”蕭與卿回答,“還算順利。”
“嗯,那就好。”
她似乎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很多。
蕭與卿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後,問,“他對你好嗎?”
這個“他”不用多說,他們也都知道是誰。
時渺頓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蕭與卿盯着她。
想要從她的眼底裏看出一些端倪。
但是……沒有。
鬱時渺的眼眸清澈明亮,不像是在說謊。
蕭與卿的手指轉了轉杯子,卻說道,“但我在姜城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樣。”
“他是有原因的。”時渺立即解釋道,可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又很快嚥了回去。
最後,她只說道,“總之……我相信他。”
蕭與卿不說話了。
時渺又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真的過得很好。”
她說的那樣誠懇認真,似乎生怕他詆譭了容既。
蕭與卿看着,只能勉強一笑,“那就好。”
時渺又將話題轉開,“你是特意來候城看我的麼?”
“嗯。”
“那你爲什麼……”
“我怕你不願意看見我。”蕭與卿知道她想說什麼,直接說道,“所以只敢遠遠地跟着你們。”
“我怎麼會不願意見你?”時渺皺起眉頭,“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
蕭與卿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對,是朋友。”
時渺想要再說什麼,蕭與卿的目光卻突然落在了她面前的茶杯上,“你怎麼不喝酒?”
時渺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選擇了隱瞞,“我……以前就不喜歡喝,你不是知道的麼?”
蕭與卿卻不說話了。
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後,他說道,“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