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單單是這樣,蕭與卿就已經猜到了問題的答案,又笑了起來,“看來是這樣了,這可是……好事。”
頓了一下後,他又問,“他知道麼?”
時渺點頭。
蕭與卿點點頭,“也是,他是孩子的父親,肯定知道了。”
時渺很快解釋,“其實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我也沒打算大肆宣揚,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嗯,我理解,你也不用這樣小心翼翼的跟我解釋。”蕭與卿笑了笑後,說道,“我現在是真高興。”
“時渺,你能過得幸福,我比誰都要高興。”
……
姜城。
“哦?他真這麼說?”
容既拿着手機,另一隻手正把玩着打火機,“那不是挺好?”
“嗯,而且我覺得他的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
時渺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雀躍,容既的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勾了一下,“是麼?說起來,我倒是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可以請他一起喫個飯。”
“好呀。”時渺很快應了,又問,“那你現在在哪裏?我好像聽見有音樂聲?”
“我?”容既轉頭看了一眼宴會廳中的人,“來參加一個宴會,很快就回去了。”
“郭粵陪你去的嗎?”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
“哦。”
容既笑了起來,“不過三兒,你這是在查崗麼?”
“不是啊,我就問一聲而已。”
容既笑着不說話。
時渺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也能想象到他此時是什麼表情,聲音不免有些惱,“算了,我掛了。”
“逗你呢。”容既這才說道,“乖,再陪我說兩句。”
“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
——無意義的詞彙和交流對他來說自然是浪費時間的事。
但放在鬱時渺身上卻不是。
哪怕她什麼都不說,只聽着她的呼吸聲,他都能覺得心安和滿足。
“海藍走了。”時渺突然說道。
容既挑了一下眉頭,“哦?爲什麼?”
“我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天沒有看見她了,今天她早上她突然來跟我道了別,而且還是特意選的尤生不在的時間。”
“她父親過來找她了?”
“不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哦,那就是跟尤生沒談攏。”容既很快說道,“或者說,她要的,尤生給不了。”
“可是我覺得尤生……是喜歡她的。”
“沒有能力保護的喜歡就是累贅。”容既說道,“尤生的感情或許不比她的少,但他可要比她清醒很多。”
時渺不說話了。
容既還再跟她說什麼時,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臉上的表情立即收起,轉頭。
一個陌生的女人正站在那裏朝着他笑,“您好。”
容既眯了眯眼睛,沒有回答。
“您怎麼一直一個人在這裏呀?”女人的聲音嬌嗔。
容既的目光卻已經越過她落在了宴會廳的某個方向。
——有兩個人正一邊聊天一邊時不時地往這邊看。
容既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心裏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面上卻還是保持着平靜,只先對電話那邊的時渺說了一聲,“先這樣吧,我回去再聯繫你。”
“沒事呀,我就是怕您一個人無聊,想着過來陪您喝杯酒。”
女人的話說着,將手上的另一個酒杯遞給了容既。
容既垂眸看了一眼那杯酒後,目光又落在了女人的臉上。
女人很快朝他笑了起來,眸光流轉。
容既也勾起了脣角。
——他就覺得今晚的宴會來的蹊蹺。
原來這幫老傢伙打的是這個主意。
郭家出了個郭粵,他們就覺得隨便找個女人就能套住他?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在他眼裏只分兩種。
鬱時渺、和其他女人。
至於郭粵,她是合作伙伴,根本無關性別。
見着他的笑容,面前的女人的眼睛明顯更亮了幾分,耳朵也開始紅了起來。
但下一刻,容既卻是回答,“抱歉,我沒興趣。”
女人的表情僵住,容既卻沒有心思管她的反應,直接越過她回到了宴會廳。
看着這一切的男人眸色已經沉了下來。
容既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只微笑着說道,“常總,時間不早,我就先走了。”
“我讓人送你吧?”
“不必,我司機就在外面等候。”容既笑,“你們玩的開心,回見。”
“好,回見。”
雙方又碰了次杯後,容既這才轉身離開。
一出宴會廳,他臉上的笑容也卸下不見。
——郭家一出事,似乎所有人都開始按捺不住了。
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已經被打破,就等着看第一場颶風,什麼時候到來。
……
從宴會廳離開之後,容既又去了一趟郭宅。
比起前兩天的死氣沉沉,今日的郭家的氣氛倒是好了許多。
郭父不在,郭母倒是拉住了容既,“郭粵陪他父親談事去了,你先坐一會兒?”
“沒事,我就過來看看你們,郭鑫的事我還在想辦法,重要的是您和郭伯伯不能倒下。”
容既說的誠懇,郭母有些感動的擦了擦眼睛,“是,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我們也只能接受。”
“不過還好上天不算絕情,有你在不說,郭鑫給我們留下了一樣珍貴的禮物!”
“哦?什麼禮物?”
郭母現在都已經將容既當成自己人了,自然也不會隱瞞,笑着說道,“孩子啊!黎蓁她懷孕了,這可是郭鑫的孩子,是我們郭家未來的希望!”
“哦,是這樣。”容既挑了一下眉頭,“那可真的是一件好事呢。”
“對,這孩子真的來得太及時了!”
郭母絮絮叨叨的說着,容既擡起眼睛時,卻看見黎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樓梯口,正笑着看着自己。
容既眯了眯眼睛。
黎蓁便踩着臺階一步步下來,輕聲說道,“有客人來了?”
“你怎麼下來了?”
郭母立即上前,親自將她扶住,“我不是讓你在上面好好休息?”
“都睡了一天了,我想下來活動活動。”黎蓁微笑着回答後,目光落在了容既身上,“哦,是容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