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個小時,海藍已經喝了大半瓶的威士忌,一張臉都是漲紅的狀態,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
“他以爲他是什麼好貨色?半點風情不懂,我撩他就跟撩塊木頭一樣,你說,我長得也不醜吧?”
時渺也跟着喝了不少,此時眼前的東西都已經開始重影了起來,聽見海藍的話後,她纔算回過神,認真的看了看她後,搖頭。
“是吧?我也覺得我長得挺好看的,重點是什麼?重點是我們之前是在兵營中!你沒聽過那句話嗎?軍營三年,母豬勝貂蟬,他媽的那裏就我一個女人,我還每天給他示好,他就好像一個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我真的不懂。”
“你知道嗎?因爲這個,我一開始還覺得他要麼是不喜歡女人,要麼就是那方面不行,我還趁着他洗澡的時候悄悄去看了,結果好傢伙,比我在小電影裏看見的都要強,而且他對女人沒興趣,對男人就更沒有興趣。”
海藍的話說着,時渺突然笑了起來,手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海藍立即將她的手拉下,“你捂着耳朵做什麼?害羞?你一個生了孩子的婦女害羞什麼?”
時渺還是搖頭,臉頰連帶着耳朵更是越發紅了。
海藍看着她也笑了起來,“說起這個,我很好奇,容董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別裝,我聽人說長得高鼻子高都不差,容董兩樣都佔了,肯定差不了吧?”
時渺不斷的搖頭。
“我說的不對嗎?”
海藍瞪大了眼睛,“不會吧?難道容董他不行?”
時渺的頭搖的更加厲害了,海藍正要繼續問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她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誰呀?”
“鬱時渺,開門。”
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海藍的眼睛倒是亮了,“喲,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去開門!”
話說完,海藍直接衝了過去。
容既就抱着小容晏站在門外,在聞見海藍那滿身的酒氣後,他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小容晏更是直接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容既的目光又很快落在了房間裏面的人身上。
時渺也看見他了,卻是坐在那裏沒動,只樂呵呵地看着他。
“媽媽!”
看見她,小容晏立即掙扎着從容既懷中下去,三兩步跑過去抱住她。
時渺也將他圈入懷中,“你怎麼不睡覺?”
她的樣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容既一看就知道——她肯定也喝了不少。
他的眉頭不由擰的更緊了,倚在門上的海藍卻突然對着他嘖了兩聲,目光更是一直落在他腹下的位置,甚至還搖了搖頭。
容既懶得去管她,直接對時渺說道,“跟我回去。”
容既看都沒看她一眼,上前幾步就要將時渺拉起來,海藍卻又搶先將時渺一把抱住!
“不行,她不能走!你就不能一個人呆一個晚上嗎?這男人,不行就算了,還他媽這麼小氣!”
海藍的話讓容既的動作頓時停下,然後眯起眼睛,“你剛纔說什麼?什麼不行?”
“難道不是嗎?時渺說的,你就是徒有虛表,其實……”
“沒有沒有!”
時渺這會兒倒好像醒了過來,看向他不斷的搖頭,“我沒這麼說!”
容既盯着時渺看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出來,“哦?原來你們是在討論這件事呢?”
“對啊,是時渺自己說的,她說你……”
“我沒有!”
時渺趕緊伸手將海藍的嘴巴捂住,又扭過頭看着容既,一臉真誠的。
容既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卻不由更加深了幾分,又慢悠悠的坐了下來,對海藍說道,“你明天不是還要結婚麼?喝這麼多,不合適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立即將海藍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臉上的笑容也在那瞬間消失。
容既又接着說道,“聽說尤生也來這邊了?你們見過了嗎?都談了什麼?”
“沒什麼好談的。”
海藍的聲音嘶啞,那抓着酒杯的手也慢慢收緊。
“是麼?那倒也是,其實他要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早就決定了,你陪着他拖到今天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你父親這麼大的勢力,你又是他的獨生女,想要什麼樣的伴侶沒有?尤生算什麼?也就是現在你纔會想着他,過不了幾年你就會發現,你們那點感情其實算不上什麼。”
“我看那位任先生就挺好的,你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好?”海藍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他,“你要是真這麼想的話,會這麼提防他,甚至連我們給你定的酒店都不敢住?”
“我覺得他好,和他是個好人是兩回事。”
容既將時渺抱着小容晏的一隻手拉了過來,一邊收緊一邊說道,“我覺得他好,是因爲他看上去還算透明,至少野心都寫在了臉上,要的是什麼也能看得清楚,海小姐也應該明白,這個世界上,透明的壞要比善惡不明要好很多,更何況你父親這樣的產業,總不能交給一個老實人去打理。”
海藍冷笑,“照你這麼說,任鴻還真的是一個無比合適的結婚對象?”
“按照你目前的狀況來說,當然如此,畢竟……”容既說着,微微一頓,“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可以跟自己愛的人結婚,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容既的話說完,海藍臉上的表情也都消失,張了張嘴脣,眼淚卻是直接掉了下來。
目的已經達到,容既也沒有再看她,直接將時渺拽了起來,“走,跟我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