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容既拽着走了一段路後她纔算回過神來,立即轉頭去看海藍,“可是海藍她……”
“讓她一個人靜靜吧,酒你們也不能繼續喝了,再喝明天參加不了婚禮怎麼辦?”
容既的聲音溫和,時渺倒是被他說動了,但很快又想起了什麼,“她這樣坐在地上也不行,我們把她扶到牀上去吧?”
“扶不動。”
容既乾脆地拒絕。
“可是……”
時渺還想再說什麼,容既卻突然看了小容晏一眼,“你剛不是說困了要媽媽抱你睡覺?”
聽見容既的話,小容晏立即點頭,手也抱緊了時渺的脖子。
時渺的注意力倒是很快被轉移。
容既也沒再管那麼多,直接將他們帶回了房間。
至於海藍留在那邊會怎麼難過怎麼哭,他一點也不關心。
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喜歡往別人心口上扎刀的人,但誰讓那個女人口無遮攔?
——活該。
容既正想着,臥室裏面已經安靜下來。
他推門進去。
小容晏已經睡着了,時渺就躺在他旁邊。
她似乎也已經睡着,一張臉都是紅的,眉頭輕皺。
容既看了她一會兒後,伸手將她拽了起來,“你們今晚都聊了什麼?”
時渺的思緒還是混沌的狀態,睜開眼睛看了看他後,只哼唧了兩聲,然後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再次閉上眼睛。
容既頓了頓後,旁邊的一瓶水拿了過來。
先自己低頭喝了一口,將時渺拉開,將水過渡到她口中。
她倒是乖乖喝了。
幾口之後,她也清醒了一些,卻還是茫茫然的看着他。
“醒了?”容既勾起笑容。
時渺擡手揉了揉眼睛,“我想睡覺。”
“我問你幾個問題,我們聊完了再睡。”他笑着說道。
時渺沒有管他,只半眯着眼睛看他。
容既慢悠悠的開口,“你剛纔和海藍說了什麼?”
“什麼?”
她的聲音嘶啞,帶着幾分嬌嗔。
容既嘴角的笑容不由更深了,“你好好想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時渺被他煩的不行,直接伸手要將他推開,但雙手很快被他扣住了。
“聽說……你覺得我不行?”
容既的話說的很慢,那一個字一個字地傳入時渺耳朵中的時候,她的身體卻忍不住一震,然後,酒也直接醒了。
她立即坐直了身體,眼睛看着他。
容既正笑着看着她。
那笑容卻讓時渺心裏警鈴大作。
“沒有。”她立即說道。
“哦?那你是怎麼說的?”
容既依舊笑着,但手卻已經開始去撥弄她的耳垂。
那觸碰讓時渺的手臂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嘴脣囁嚅着卻說不出一句回答來。
“三兒,原來你對我一直都不滿啊。”
時渺趕緊搖搖頭,“沒有。”
容既收了笑容,擡手去解自己身上襯衣的扣子,一邊說道,“嘴上說的沒有說服力,我們還是好好來實踐一場吧,做完後你再告訴我,我是行還是不行。”
“等……等一下!”
時渺趕緊往後退,容既倒沒有再攔着她,將自己的上衣丟在地上後,已經準備去解腰帶。
時渺說道。
容既的動作一頓,再擡起眼睛。
時渺知道容既這種狀態下,等一會兒折騰起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她不想明天連爬起來參加婚禮的力氣都沒有。
所以,她只能眨了眨眼睛,說道,“我今晚喝太多了。”
“所以呢?”
“先記着,可以嗎?”
容既又笑了出來,然後回答,“我不接受賒賬。”
“可是……”
時渺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容既直接撈了過去。
“鬱時渺,在我面前演戲沒用,你還是省着點力氣等一下叫吧。”
“我錯了,我坦白!”
時渺緊緊的按着他要剝自己衣服的手,“我剛纔是沒有跟海藍說清楚,我錯了。”
容既停住動作,俯身看着她。
“但我是因爲我覺得這是我們夫妻之間親密的事情,不想隨便說給別人聽。”時渺觀察着他的臉色,一邊慢慢說道,“而且你也知道,海藍她剛失戀,如果我再在她面前說這種話,不是很像是炫耀嗎?畢竟,她嫁的不是自己愛的人。”
容既的臉色果然緩和下來,“嗯,繼續說。”
還要說?
時渺扯了扯嘴角,只能繼續說道,“那種事情,不是跟愛的人才會幸福麼?而且,雖然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但我覺得……你已經很棒了,真的。”
容既不說話了,眼睛卻依舊緊緊地看着她,像是在分辨她話裏的真僞,時渺只能跟他對視着,臉上是一片真誠。
一會兒後,他終於將扣着她的手鬆開了,“你先叫我一聲。”
“容既。”
“不對。”
“我真的想睡覺了。”時渺轉着眼睛扯開話題,“明天還要起來參加婚禮,等……”
“一……”
“老公。”時渺立即說道,不帶半分猶豫的。
容既這才終於笑了起來,“鬱三兒,你還真的懶驢上磨,非得人逼着才肯開口是吧?”
“我現在可以睡覺了麼?”
“不可以。”
時渺瞪大了眼睛,“爲什麼?”
“你剛纔說晚了。”
“哪有?你都沒有數到三!”
“誰說要數到三?”容既慢慢將她的腰掐住,“我說一的時候,你就已經晚了。”
“你耍賴!我……”
時渺還想說什麼,但嘴脣很快被他用手掌捂住。
他也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你小聲點,把兒子吵醒了就不好了。”
話音落下,他也將手鬆開,改用嘴脣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
第二天,婚禮照常舉行。
小容晏是由容既抱着入場的。
身上穿着時渺給他準備的小禮服,加上那和容既極度相似的五官立即引來了周圍人的誇讚,時渺微笑着迴應了一圈。
坐下後,小容晏立即要往時渺懷裏撲,但容既卻扣着他沒讓他動彈。
“你媽媽今天沒力氣抱你。”
話說完,他也轉過頭朝時渺笑,“是吧?”
時渺的牙齒慢慢咬緊,正要伸手去擰他的時候,音樂聲響起。
——新娘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