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B超的時候,他也一直坐在旁邊,手緊緊握着她的。
醫生在旁邊看着,趕緊說道,“容先生您放心,孩子很健康。”
容既皺着眉頭,“她最近食慾不是很好。”
“這是正常的,這個週期很多人都會有反胃的反應,過段時間就好了。”
“哦。”
容既應了一聲,但臉色依舊沒有任何的改善。
時渺忍不住拉了拉他,“放心吧,我真的沒事。”
容既看了看她,沒說話。
時渺只能自己看向旁邊有些忐忑的醫生,“醫生,我們可以走了吧?”
“對,這是報告,您要是沒胃口的話,可以食慾不好的話可以多喫酸辣口的食物,平時也可以喫一些堅果類的零食。”
“好,謝謝。”
時渺點點頭,再起身拉住容既的手,“好了,走吧。”
容既倒是沒再說什麼。
但一路上他的情緒都有些緊繃,上車後,時渺忍不住問了一聲,“你怎麼了?”
容既看了看她,“沒怎麼,就是覺得……”
“覺得什麼?”
“你太辛苦了。”
時渺一愣,隨即笑,“我真的沒事,而且我這兩天胃口已經好很多了。”
容既還是皺着眉頭。
時渺乾脆轉移話題,“正好我餓了,我們去喫米線吧?”
容既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後,確認她不是在說謊安慰自己後,這才問,“哪家?”
“嗯,我也不知道哪家好喫,你開慢一點,我沿路看看吧。”
“好。”
最終,時渺選定了一家裝修較好的店面。
今天不是週末,加上早高峯已經過了的原因,店裏並沒有什麼人,但米線的味道卻是出奇的好。
時渺吃了一整碗,卻發現容既的幾乎沒怎麼動。
“你不喜歡喫嗎?”
“不是,就是不太習慣。”
時渺知道他一直對這些食物都接受無能,“要不我們再去喫點別的?”
“不用。”
容既又低頭吃了一口,卻發現旁邊的時渺正盯着自己看。
“怎麼,你還想喫?”
“嗯……”
容既也沒說什麼,直接將碗裏的肉夾給她,“喜歡就多喫一點。”
時渺笑了笑,正要拿起筷子時,店內的門又被推開了。
——任秋和徐偉光正好入內。
在跟他們對上時,任秋和徐偉光也是一愣!
然後,徐偉光的臉色迅速變了,雙手更是緊握成拳頭!
容既自然也看見了他,臉上倒是沒什麼表情,但眼底裏卻是明顯的冷漠。
但片刻後,徐偉光的臉上卻又換上了笑容,“這不是容董麼?您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喫東西?”
容既放下了筷子,將時渺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
正好,徐偉光的目光也落在時渺身上。
但還沒等他再說什麼,任秋已經上前來拉住他的手,“我們走吧。”
“着什麼急?”徐偉光很快將她的手揮開,“你之前不是說你跟容太太是朋友嗎?怎麼,見到了也不打個招呼?”
任秋低着頭不說話。
容既卻沒有功夫看他們兩個表演,直接拉着時渺起身。
容既的腳步不停,直接拉着時渺上車。
在將副駕位的門關上後,他也直接轉過身!
“看來被學校開除這件事讓你覺得還不滿足是吧?”
容既剛纔完全將自己當做空氣一樣的操作讓徐偉光很不滿意,他原本還想再說什麼,但在對上容既眼睛的這瞬間,那些言語便生生的嚥了回去!
“什……什麼?”
“再不識趣的話,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在任何一個地方都生存不下去?”
容既的話說完,徐偉光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嘴脣顫抖着,連帶着鼻樑上的眼鏡,以至於整張臉看上去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偏偏,他又說不出任何的話。
因爲他清楚——容既他做得到。
對他而言,弄死自己就好像是踩死一隻螻蟻一樣的簡單!
就在這時,任秋走了上來,“我們回去吧。”
“你在這裏瞎摻和什麼勁?!”
徐偉光滿腹的怒火正無處發泄呢,任秋這一上來正好撞在了他的槍口上,手上的力道更是沒有絲毫的收斂。
任秋整個人就這樣被他推倒在地上!
她的臉色頓時變成一片蒼白,手也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腹部。
徐偉光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只死死的盯着容既看。
直到他發現,容既皺眉看了地上的任秋一眼。
時渺也直接從車上下來。
徐偉光立即轉頭——任秋的身下已經是一片血紅。
……
醫院急診室。
徐偉光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手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在顫抖着。
時渺和容既就站在另一邊。
她的手腳和身體都有些冰涼,哪怕被容既摟在懷中,那股冷意依舊揮之不去。
“我們先回去吧?”容既低聲說道,“有什麼結果我會讓醫生通知我們的。”
時渺搖搖頭,“再……等一下吧?”
她的話音落下,前方的門正好打開了。
“病人的家屬呢?”
“我是!”徐偉光立即衝了上去,“我是病人的未婚夫,她怎麼樣了?”
“孩子保不住了,現在需要馬上做清宮手術,簽名吧。”
徐偉光卻是直接愣住,“孩子?什麼孩子?”
“就她肚子裏的孩子啊!你快點。”
“她什麼時候……”
話說着,徐偉光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將面前人的手抓住,“她的孩子多大了?”
“我……你自己當爸爸了都不知道?孩子到今天正好滿五週,但現在是保不住了,你趕緊……”
“五週……”
徐偉光愣愣的重複了這兩個字,然後,他猛地看向了容既,再三兩步衝了上去!
“是你!是不是你!?你這個混蛋!”
話說着他就要去抓容既的衣領,容既的動作卻是更快,他一把將時渺護在了自己身後,再擡腳,直接踹在徐偉光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