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的道歉無關緊要,我也不想道歉。”她聳聳肩膀。“抱歉啊,你就委屈一咪咪。”手指掐出一咪咪的縫隙放在眼睛旁邊。
她瞥眼陸離仍嘀嗒流血的傷口,放輕聲音。“處理傷口,不然留下疤痕可千萬別怪我。”
說着說着,噗嗤笑了。“哈哈哈,留下疤痕其實也不錯,”她意有所指,“你就說是被不知好歹的野獸咬了一口,如何?”
野獸?
很像,哪種野獸能有如此蓬勃的生命力和如此令人着迷的眼眸,像是點燃在荒原中的篝火成爲孤零零荒漠中唯一的亮點。
陸離拽回漂移的想法,“你不是野獸。”
-比野獸更加迷人。
顧曉猛然竄到陸離身前,撫摸着他心跳如雷的胸口,嬌聲道:“我比野獸好到哪裏?”她擡起眼睫,纖長的眼睫掃過陸離心臟。
陸離抿緊脣部,“野獸沒有你美麗。”
“啊,”顧曉享受地呻吟一聲,“這絕對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讚美。”
她移開手掌,單根手指壓在陸離脣部,語調倏地壓低,帶着寒霜與利刃。“但沒有下一次。”她點着陸離嘴脣,一字一頓說完整句話,翩然離去。
陸離呆愣地站在原地。金祕書遲遲而來,看着他流血的手掌,下意識看向上方。“是夫人?”
“不。”陸離停頓一下。“是野獸。”
這屋裏哪來的野獸?金祕書不敢反駁,請來家庭醫生。
家庭醫生是一位清俊的男性,名叫青禾,服務於陸離有三年了。
他端詳着陸離的傷口,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陸總,私生活很狂野啊。”
陸離只回復兩個字。“閉嘴。”
青禾摸摸鼻樑,乖巧地閉嘴。
蘸着酒精的棉籤在傷口上移動,激起了一陣白沫。青禾眯起眼睛,估摸了傷口程度,“陸總,傷口有點深,可能會留疤。”
他擡頭看眼陸離,放低聲音。“需要打破傷風針嗎?或者做一些檢……”-測。
在陸離冰冷的視線下,他嚥下了後面一個字。消完毒,他發愁地盯着傷口。“陸總,這傷口的深度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那人有問題……”
她敲敲門扉,通知了屋內人員,“我身體健康,沒有任何感染病。”說着,她把手裏的體檢報告扔出去。
報告被青禾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埋頭苦看,不理會兩人曖昧的官司。
陸離視線劃過她暴露的頸部,眸色瞬間晦暗,冷硬道:“回去。”
顧曉不退反進,搖曳生姿地走到陸離身邊。坐下後,望着蹲在地上爲陸離處理的青禾,她露出好奇的神情。
“家庭醫生青禾,以後多多指教。”他從體檢報告中擡頭,爲了緩解兩人緊繃的氣氛,甚至還說俏皮話。“您若是升級爲夫人,我也能爲您服務。”
顧曉輕笑一聲,身體微微靠近陸離,趴在陸離耳邊,她略微提高聲音。“陸離,你告訴他,我能接受他的服務嗎?”
她對着陸離薄薄的耳垂吹了一口氣。“私人醫生,好熟悉的名字,我也很久沒體驗了,陸大少爺願不願意成全我?”
薄薄的脣部抿緊,陸離努力忽略耳邊搗亂的呼吸,冷靜道:“別鬧。”
嬌嬌柔柔的笑聲響了起來,顧曉向陸離依偎而去。“我鬧什麼了?我可沒鬧啊。”
在身體就要捱到陸離。陸離也做好抱住顧曉準備時,她忽然撤回身體,主動拉開與陸離的距離。
起身,蹲在陸離面前,她拾起蘸着酒精的棉籤戳了戳傷口,對着青禾好奇問:“會留疤嗎?”不等青禾回答,她一步嫌棄道:“可千萬別留疤,若是留疤了,有人可會不高興的。”
陸離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啊,好想繼續喫瓜,但傷口不等人。青禾扒開傷口繼續處理。
看到暴露的傷口,她眼底流露出一抹不忍,貝齒緊緊咬住嘴脣,留下深深的印痕。
陸離及時捕捉到這抹不忍,“既然知錯,便和那個人斷了關係。”
???
話題何時到了此處,對於這個話題,顧曉可太熟練了,“我不!”
陸離沉下臉,視線像刀一樣投擲向顧曉。“顧曉!”他咬緊齒根,厲聲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