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拍一部浪漫送給你 >第 47 章 私活1
    一個置頂羣是殷志勝建的紀錄片中心的大羣,裏面是各個組的總導演、帶組導演、副導演、行政祕書、財務等等。這個羣是殷志勝下發集體通知的羣,因爲目前歐陽訓也在羣裏,所以殷志勝沒有把應栩桐拉進來。何宣藝的第二個置頂羣,是他們四組的羣,這兩個羣下面,是剛剛發來信息的黃同京。

    上一次黃同京發信息,是四組從五管村回薊城那天。今天黃同京又發微信說:何導,《新時代新青年》的樣片和策劃簽報全都製作完成了,下週上臺例會,刁老師很看重這個節目,等臺領導過審我再告訴你。

    何宣藝看到這個消息,心裏還是有幾分高興的,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套片子,但就像應栩桐說的,多一個項目成功就多一份錢,何宣藝對錢不感興趣,但牛小博、甚至應栩桐,都需要這份錢來撐過生活。

    他還沒回復,黃同京又發來一條:等臺例會過審了,刁老師想組織大家開個會,再仔細說一下拍攝。下個月要過春節了,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也給攝製組的各位導演、攝像、後期拜個年,鼓鼓勁,爭取年後開工。

    何宣藝第一反應是,這麼一套破片子還要開會“仔細說”,之前開的那些破會還說得不夠“仔細”嗎?第二個反應是,你們知道要過春節了,誰想大過年的看到那個架子老大的“刁老師”和一臉高傲的小主持拜年、鼓勁啊,還不夠生氣的呢。但黃同京說得客氣,何宣藝不能不回,他一邊敲字一邊想,既然應栩桐的補拍這麼符合對方的心意,他又是電視臺出來的,不如這套片子後續全給他負責好了?

    何宣藝心中有絲竊喜,這竊喜維持了不到一秒,他在手機上敲字的手突然停下,因爲他想起來,應栩桐在四組待到春節就要走了。“春節”兩個字好像一種期限,應栩桐剛來時,何宣藝嫌棄春節怎麼還不到,現在眼看着二月馬上就來,離應栩桐走的日子越來越近,何宣藝卻總是想到一些讓他留下的理由。好奇怪,何宣藝覺得自己好奇怪,爲什麼一個明明想讓他儘快離開的人,卻總想到他的作用呢?

    一定是這幾天的拍攝擾亂了他的心,何宣藝搖搖頭,想把應栩桐從腦子裏除去。他把原先敲在對話框裏的字刪除,重新給黃同京回覆道:好,到時候看時間。

    不多一會兒,黃同京立刻回道:辛苦你了,也代我向小應問好。

    小應?何宣藝盯着這兩個字,需要反應一下,才能把這兩個字和“應栩桐”這個人對應上。他想起應栩桐來公司的第一天,殷志勝背地裏也叫他“小應”,而四組兩個攝像都叫他“應導”,何宣藝想,原來職務、資歷比應栩桐大的人,都叫他“小應”啊。他忽然來了一陣趣味,找出應栩桐的微信,點出設置備註和標籤一項。

    應栩桐的微信名就是他本名,非常方便確認身份,但何宣藝決定給他改個名。他把原來的三個字刪除,敲上兩個字,“小應”。設完備註,他退回和應栩桐對話的頁面,看到最上面的兩個字,不知爲何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久久地看着這兩個字,不自覺地叫了一聲:

    “小應。”

    當時何宣藝只是單純地想,他既然是應栩桐的總導演,就是比他職務高,就是可以這麼稱呼他的,只是何宣藝從沒當着本人這麼叫過。他那時並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別,也尚且不知道,世界上最美的詩,是情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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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走到一月最後一週,二月份第一週過完就是春節了,之前殷志勝讓何宣藝統計四組人員過春節的信息,哪些人留在薊城不走,哪些人回老家、或者出遊過節,去哪些地方。何宣藝給牛小博發信息,讓他趁着週末統計一下全組的情況。

    紀錄片四組裏,三個都是薊城本地人,何宣藝、佟振斌和韓真琴,這三個人今年過節都不離開薊城,只有應栩桐和牛小博兩個人涉及到回老家過年的問題。

    應栩桐雖然買了車,老家離薊城也近,但他還是每年選擇坐高鐵回家。他以前在薊城上學時就是坐火車回家,好像只有坐上火車,看到到火車站的人,應栩桐纔有回家過春節的感覺,彷彿趕火車這件事也變成了春節的一部分。今年他搶到的火車票,是2月6日週六,大年二十九早上的高鐵。

    另外一位要回老家的是牛小博,他自己沒車,今年是他畢業後第一次體驗春運。以前上大學時,一放寒假就能提前走了,不會跟大部隊搶春運的票,今年他工作忙,誤了搶票的時間,只買到2月7日週日,大年三十當天上午的票。公司裏各個紀錄片組的項目都在趕着完活,有些動作快的,一月底就紛紛回家過年了,偏偏四組人手齊整,所有人都待在薊城。

    週一早上,應栩桐開車去公司,準備跟着何宣藝剪長安醫院的片子。原本堵車的週一,因爲許多人回家過春節,道路暢通了很多。應栩桐很快開車到了公司,在地上找到停車位,忽然手機響了。

    手機上顯示的人名是“齊哥”,應栩桐不自覺地笑了,反正離上班時間還早,他乾脆坐在車裏沒下去,劃開屏幕說:“喂,怎麼了?”

    “應應,你忙呢嗎?有空的話幫我個忙啊。”

    應栩桐聽見“應應”這個名字,笑容更開了一點。給他打電話的人不姓齊,這個人全名叫井向齊,是應栩桐大學本科的舍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剛入校那會,井向齊因爲復讀了一年才考上理想的大學,仗着比宿舍裏其他人年齡大,讓大家叫他“齊哥”,還給所有人都起了不同的外號。當然這外號起得非常隨意,應栩桐在宿舍裏年紀最小,井向齊就用他姓氏的疊字叫他,顯得像在愛護弟弟。於是應栩桐就有了這個外號“應應”,連他爸媽都不這麼叫他。那時候應栩桐年輕,也沒反抗,由着井向齊隨便叫,後來他和井向齊非常合得來,關係越來越好,這個外號也跟了他好多年。

    井向齊是個特別活潑、點子多、愛整活的人,畢業後應栩桐和他一起在薊城電視臺當編導,井向齊受不了體制內的壓抑和拘束,直接離職創業,開了個影視工作室單幹,已經從導演升成製片人了。應栩桐打算從電視臺離職時,井向齊還邀請過他來自己的工作室,但應栩桐沒去。

    “我沒事,你說吧,幫什麼忙。”

    “哈,太好了。哥哥我年前有個急活,剛拿到的項目,年前要出片,但是我手底下的人好多都回家過年了,我臨時湊了一個組,還差一個攝像,你還有沒有認識的攝像啊?幫我找一個吧。”

    在紀錄片行業內,接私活是一件很普遍的事,關係熟的人經常四處介紹私活,一來有錢一起賺,二來也是維持人脈和關係。

    “行啊,我問問。”應栩桐很輕鬆地應下來,“什麼項目,需要幾天?”

    “給一個app拍廣告的,但不是普通的廣告片,對方要做成那種……”井向齊想了想,“你記得前幾年短視頻公司推出的那種過年短片吧,要拍成那種走心的、煽情的,有點紀實感覺的。就在薊城郊區拍,估計得跟組兩三天,具體的時間看拍攝進度。”

    應栩桐聽見“紀實感覺”幾個字,第一反應是想到何宣藝,然後纔回想了一下這幾年短視頻app推出的刷爆網絡的廣告宣傳片,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種片子的風格,的確很像何宣藝。

    “你幫我問問有沒有能接活的攝像,錢不是問題。關鍵這大過年的,對方要的急,攝像得立刻進組,這周之內應該能拍完。”井向齊說,“我還問了幾個兄弟,都沒給我回復呢,春節之前實在是不好找人。哎,實在找不到人,你給我過來幫個忙嗎?不過讓你當攝像有點大材小用了,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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