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沈驚河默默攥緊了袖中暗藏的匕首。
聞人朔江看了眼沈驚河隱藏在披風下的手臂,“不用緊張,你今日殺不了我,你也不會動手,我既然敢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沈驚河手鬆開了些,“皇叔,你與摘星閣到底什麼關係?”
“摘星閣啊!”聞人朔江雙手交叉耷在身前,“並無關係。”
“那你爲什麼要幫他們做事?”
“幫他們做事?”聞人朔江突然笑了,“他們配嗎?不過是相護利用罷了。”
“你可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
“後果?”聞人朔江的臉色愈發沉鬱,“我不在乎,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沈驚河快被聞人朔江這種浪蕩不羈的表情逼瘋了,“你當年逃離北梁,已經讓很多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你如今還要做什麼?”
聞人朔江靠近沈驚河,林子裏的埋伏蠢蠢欲動,沈驚河的手指微動,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我的好侄兒,我想要的,你遲早會知道,我要你們爲當年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聞人朔江的話像是一句通牒般的警告,“對了,你知道你的父皇現在爲什麼那麼討要那個皇位嗎?因爲他害怕啊!”
沈驚河眼睛一瞪,“你!”
聞人朔江退了兩步,攤開手,“我會消停一段時間,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生命中最後一段快樂愜意的時光。”
沈驚河身後的暗衛就要去追,卻被沈驚河呵止住了。
“你們追不上他的!”
“少主,就這麼放過他?”
“不是放過,而是要通過他揪出摘星閣這種白蟻一般的存在,讓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雲珠被洛璃寸步不離的看守,纏的頭皮發麻。
“洛璃師姐,我說不就是兩筐蘋果嗎?你至於嗎?我出四箱,你放我出去!”雲主試圖與洛璃談條件。
洛璃搖頭,“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人,他比你說的早,如若你昨天你收買我看着沈驚河,我也會照做的!”
“師姐,在沈白衣面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原則呢!”
洛璃眨眨眼睛,“這可是雲珠你教我的,在男人面前要示弱。”
雲珠無言以對,扭頭便看見了進來的沈驚河。?
“沈驚河!”雲珠扯開繩子,向沈驚河撲去,誰料沈驚河往雲珠身上一倒,嘴裏漫出濃厚地血腥味道。
“沈驚河!”雲珠樓主沈驚河,驚慌失措,“師姐,快,扶他到屋裏!”
扯開沈驚河的袍子,一支箭弩的的斷頭完全沒入了沈驚河的右腹部!
雲珠凌厲地目光掃向沈驚河身後的暗衛,“你們就是這麼保護你們的主子的?”
暗衛也很爲難,主子不讓他們動手啊!
“不怪他們,是我失策了!來的人是聞人朔江!”沈驚河咬着牙,頭上冒着汗!
雲珠大呵,“你們還在幹什麼!就準備東西啊!”
用僅存的理智,雲珠吩咐洛璃,“師姐,你去府門前看看,我怕有人跟上來!”
洛璃點頭,“好!”
雲珠一點點的用剪刀剪開布料,露出了傷口,“又是這種傷口,沈驚河,你是不是傻啊!”
雲珠端了一碗烈酒給沈驚河,“喝!”
“你別兇我!我很疼的!”
“這個時候了,你還和我開玩笑!”雲珠眼淚都快出來了,“要是讓不苦和多糖看見了怎麼辦!”
雲珠握上那箭簇僅漏在外面的一截,眼睛一閉,“沈驚河,沒有麻藥,你忍着點!”
沈驚河嚥下一口唾沫,“來吧,沒事,這種傷爲夫根本沒怕過!”
一聲淒厲的慘叫,穿透了整座公主府,驚飛了停在房樑上的鴿子。
紗布夾着頂級的金瘡藥按在傷口上,雲珠急切衝着身後暗衛喊道,“你傻站着幹什麼!針線拿來啊!”
“爲什麼不帶帆來!這都是哪裏來的傻子!”雲珠一邊罵,可是手下的活計一點也沒落下。
針線穿過皮肉,沈驚河的胸膛急劇起伏,緊緊地摳着牀板。
暗衛都已經不忍心看了,扭過頭去!
雲珠的汗滴落下,“滾!”
細微的關門聲,雲珠打了最後一個結!
將傷口包紮好,雲珠的身上已經沾染上了片片的血跡。
沈驚河的呼吸慢慢地平穩,看着雲珠怒氣滿滿地側顏,伸手就要去抓雲珠的手,“生氣了?”
雲珠一躲,“沒有!”
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聲音已經完全軟掉,剛剛地情形讓她沒有任何的間隙去思考、去緊張!
一切安頓好之後,一顆心纔開始撲通撲通的亂跳。
“沈驚河,你明知道,如果我去,他根本不會對我動手!”
沈驚河很委屈的嘴一撇,“我本不知道是他,四周也已經安排好了埋伏,可是當我看見是他的時候,我······我下不了手了!”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樣優柔寡斷!”
“在有了軟肋之後。”沈驚河望着雲珠,手上斑駁的血跡都在猙獰地向雲珠敘說他有多疼。
“沈驚河,你不要妄想用這句花話讓我不生氣!”
“夫人,不生氣了好不好?皇叔恨我,他這一刀,是撒氣的關鍵,況且他並沒有下毒,也沒有置我於死地!”
雲珠瞪着沈驚河,“你是被人降智了嗎?他捅了你一刀,你還替他說話?沈驚河,你!你不可理喻!”
起身就要離去,沈驚河忽然哎呦一聲,捂着傷口,表情極度痛苦!
雲珠一驚,又坐了下去,“怎麼了?哪裏疼快告訴我。”
沈驚河緊閉的眼睛忽然一彎,脣色因爲流血過多而顯得蒼白,扣着雲珠後腦勺在額間留下一吻,“夫人不生氣了,爲夫就不疼了!”
“沈驚河,你又騙我!”雲珠打了一下沈驚河,打的沈驚河又是慘痛的叫聲。
“你妄想騙我!”
“夫人,這會子真的疼。”沈驚河捂着傷口的手一拿開,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雲珠慌了,“裂了?是不是我縫的不好?”
沈驚河臉色一變,“夫······夫人,這玩笑不好開啊!”
“我拆開重新縫一遍吧!可能時間長了手生。”
“夫人·····夫人,冷靜,冷靜,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