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最近這幾十年來,他修煉的全部功夫,都在這氣盾之上,即便面對實力相當,甚至超過他的對手,都很難將其攻破。
蘇鐵年紀輕輕,便具備宗師級實力,着實讓他有些喫驚,但他相信,蘇鐵請來的幫手,實力絕對不會超過他。
還是那句話,對於修煉者來說,終其一生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提升修爲。
尤其是對於那種修爲很高的老怪物們,他們這些人,可能無時無刻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能將修爲再精進一步,哪裏有時間來管這種閒事。
“轟隆隆!”
就在陳青陽正沉吟之際,就聽見祠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然後就見一名身材異常魁梧,皮膚黝黑的大漢,踏步走了進來。
看清來人,張振邦,張源良,張雨柔三人,立刻爲之變色,尤其是張源良和張雨柔,更是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就不說那人兇戾的容貌,僅僅只是對方周身散發出的那股濃郁殺意,便令二人爲之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爺爺,這……”遲疑片刻,張雨柔下意識低頭望向身旁的張振邦。
張振邦卻仍舊穩坐釣魚臺,擡手示意張雨柔不用緊張,然後便繼續將目光落在陳青陽身上。
作爲多年的老友,他很清楚,陳青陽雖然年輕,但作爲道門這一代資質最高的弟子,實力已經遠超很多前輩,只要不是那些遠古大能出面,對方都能輕易擺平。
如張振邦所料,烏猿的出現,並未令陳青陽有半點動容。
他只是擡頭將烏猿掃視了一眼,便搖頭冷笑道:“就憑他的實力,恐怕破不了我的氣盾。”
“還未出手,陳真人爲何便如此肯定?”蘇鐵玩味一笑。
陳青陽點點頭,冷笑道:“那好,我就讓他試試,不過我事先說好,如果他破不了我的氣盾,你二人便立刻離開香江,從此以後不再糾纏張家。”
“那是自然。”蘇鐵點頭應道。
聽到蘇鐵這話,張雨柔和張源良二人相視一眼,接着紛紛面露喜色,在他們看來,有蘇鐵這句話,相當於麻煩已經解除。
倒是張振邦,臉上非但沒有露出笑容,反而隱隱的閃過一絲憂慮。
本來他對陳青陽很有信心,但看到蘇鐵那從容不迫的眼神,心中便莫名的緊張起來,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片刻之後,張振邦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不是修煉者,但他明白一個道理,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之下,縱然你有千般招數,萬般伎倆,都無濟於事。
就在張振邦正沉吟之際,烏猿已然踏步來到陳青陽面前。
“你叫什麼,出自何門何派,師承何人?”看到烏猿見到自己,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陳青陽有些不悅問道。
烏猿卻是仍舊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望着陳青陽,眼神中沒有半點情緒。
見此情形,陳青陽登時火大,便要出口訓斥。
“你覺得可能嗎?”陳青陽很是不屑的將烏猿掃了一眼。
剛纔第一眼望去,烏猿周身那股暴虐的氣息,着實令他有些喫驚,隱約之間,他都以爲自己見到了哪位地下世界的大佬,待仔細觀察他便發現,對方也就是氣息強大,真實實力其實很一般。
在他看來,眼前這大塊頭身上,必定帶了某種特殊法器,這種法器能放大修煉者的氣息,讓人以爲他實力很強,不敢輕易出手。
可惜這種法器,對於尋常修煉者或許有用,在他這種術法強者面前,那就是小兒科。
說白了,蘇鐵這無非是束手無策之下,跟他玩了一招虛張聲勢罷了。
想到這,他冷笑一聲,很是不屑道:“小夥子,想跟貧道玩心理戰,你還太嫩了點。”
“心理戰?”蘇鐵忍不住笑了笑。
他沒有多解釋,而是淡淡道:“陳真人,我看要不然這樣,如果他破了你的氣盾,那張家的事,你就不要在插手了,你看如何?”
“行啊,那貧道就答應你。”陳青陽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眼底裏盡是不屑之色。
說完,他轉頭望向烏猿,冷冷道:“不要浪費時間,你儘快出手吧。”
烏猿沒有迴應,而是擡頭將陳青陽掃視了一眼,然後立刻揮動拳頭,便砸了出去。
只見他這一拳平淡普通,樸實無華,就像是普通人揮出的一般。
看到這一幕,陳青陽頓時笑出了聲,他猜到烏猿的實力不怎麼樣,但還是沒想到,對方的拳勁,居然如此的柔弱。
就這樣的力量,別說開啓青陽氣盾,即便他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對方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看來你小子,的確是黔驢技窮了。”陳青陽輕笑一聲,接着目光一凌,就見一道淡黃色氣流,迅速將他全身覆蓋。
幾乎就在同時,烏猿的一拳,落在了那層氣盾之上。
“嗡!”
隨着一道嗡鳴聲響起,張振邦,張源良,以及張雨柔,只覺得耳膜像是被刺破了一般,一股鑽心的劇痛,迅速席捲三人全身。
“什麼聲音?”張源良趕忙一邊捂住耳朵,一邊轉頭望向張振邦,失聲高呼道。
張振邦沒有迴應,而是瞪着遠處烏猿和陳青陽所在之處,蒼老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驚訝。
見狀,張雨柔下意識轉頭望去,頓時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驚的愣在了原地。
只見她目光所及之處,烏猿已經收拳站在了一旁,而陳青陽身體表面彷彿附着了一層玻璃似的,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稍稍一頓,張雨柔忍不住高呼道:“陳真人,您……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陳真人當然沒事,就憑這個頭大無腦的傢伙,怎麼可能傷得了他?”未等陳青陽迴應,張源良先嚷了起來。
他一邊說着,一邊指着蘇鐵,大聲道:“小子,你輸了,現在可以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