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查出什麼了？”書房裏，鳳瓊華坐在案几前寫着明日上朝的奏摺。
冬青面無表情地站在前面，沉聲答道:“小的已經查清楚了，那人確實是獄血殿的殺手不假，但卻是最差的丁級殺手。”
鳳瓊華手下一頓，眉頭輕輕皺起，獄血殿殺手按能力高低分爲甲乙丙丁，誰會把一個丁級殺手殺死放在賜福苑裏？
“誰僱的他？又是誰殺的他？”
冬青猶豫了一下，片刻後，還是如實回答道:“是二小姐！”
一聽但是鳳羽沫，鳳瓊華放下筆，看向冬青的眼神裏滿是懷疑:“你確定？可有證據？”
冬青知道丞相是不願意相信是二小姐，可事實就是如此，他也只能實話實說:“小的確定！二小姐是在一家茶館和那個殺手碰面的，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紗巾被風吹掉，雖然二小姐立刻用袖子擋住臉，可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鳳瓊華向後靠在椅背上，不敢相信乖巧懂事的鳳羽沫會去僱殺手，冬青是他的心腹，他相信冬青說的是真的。
“沫兒僱殺手是要殺誰？”
“小的猜測是大小姐！前幾日老爺您不在府中，七王爺帶着聘禮來了府上，據說七王爺和大小姐舉止親暱，最後還把聘禮盡數搬去了瑤和苑，說是聖上賜給大小姐的，和丞相府無關。這把大小姐氣的不輕，回去之後砸了不少東西。”冬青如實交代着。
鳳瓊華眯起了眼睛，眉頭更是聳起了一座小山:“你的意思是那人是鳳羽菱殺的？”
冬青搖搖頭:“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瑤和苑只有大小姐和一個叫冰蘭的老宮女兩人居住，也是無人可問。看七王爺對大小姐很是寵溺，說不定是七王爺在大小姐身邊安排了高手，但是……”
冬青猶豫了，躊躇不決，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鳳瓊華用關節敲了敲桌子，示意冬青繼續說下去。
鳳瓊華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他仔細回憶起每一次見鳳羽菱的畫面。
第一次見鳳羽菱她伶牙俐齒，說話咄咄逼人。後來她重傷如荷，大夫也說動手之人定是練武之人。他想教訓鳳羽菱的時候，她到自己面前的速度似乎是快了些，像是用了輕功，可是渝州每年傳來的書信裏並沒有提到鳳羽菱習武的事。難道，這個鳳羽菱是個冒牌的？可她又知道他的夏熙和的事情知道的那麼清楚……
鳳瓊華凌亂了，他有些搞不清如今的狀況了。
揮揮手示意冬青出去，擡手捏了捏眉頭，他的頭又疼起來了。
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粒黑色的小藥丸，就着茶水，送入口中，然後疲憊地朝牀上走去。
躺在牀上，鳳瓊華若有所思地想着:看到屍體的時候他以爲是如荷僱的殺手，比起沫兒，如荷更有殺了鳳羽菱的動機，沫兒爲何要向鳳羽菱出手？又爲何僱一個最差的丁級殺手？是看不起鳳羽菱還是隻是想嚇唬嚇唬她？
一個個疑問像是一隻只螞蟻在啃噬他的大腦，那種疼痛讓他直冒冷汗。
如今鳳瓊華才意識到，他不僅不瞭解鳳羽菱，連他看着長大的鳳羽沫他也不瞭解，身爲一個父親，他真的很失敗啊！
許是藥物起了作用，鳳瓊華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帶着數不清的疑問漸漸進入了夢鄉。
鳳瓊華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窗外角落裏的黑影，見他已經睡着，那黑影一個閃身，消失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