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來,面向着自己的父親,“對了,還有另一個消息,我準備把公司賣了,反正白雲深也回不來了,你們也覺得公司在我手裏會毀於一旦,所以在毀了之前,我把會把我手裏的股份全部出手。”
“不過你們放心,賣公司的錢我會給你們,以後我就不來你們膝前盡孝了,我野慣了,更不懂怎麼孝敬老人,你們自己拿錢請保姆團隊吧。”
“就像你們一直以來的那句話,權當沒有生過我。”
說完,白舒潼鞠了一躬,再次轉身離開,不管身後二人的咆哮和勒令,她走得決絕。
或許是她從小被禁錮得太可怕,所以她太珍惜反抗得來的自由。
那段長久的記憶,即便是如今回想起來,都令她背脊生寒。
還記得那次在學校暈倒去了醫院,醫生讓她看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她便心中一沉。
抑鬱離她那麼近。
可是她的家裏卻沒有當一回事。
白舒潼曾發誓,這輩子,不會允許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再來禁錮自己。
什麼感情,什麼家庭,什麼男人,什麼責任或者是什麼榮耀,她都不在乎。
若爲自由故,盡數皆可拋。
她就是要逍遙自在混跡人世間,即便是做那人人不齒的渣女,也無所謂。
白舒潼沒有再回海城,景航集團那邊現在很安靜,副總還能頂事。
她到了京都。
這都已經快兩週過去,喬鴻遠早就出差結束了。
她現在只有一件事想要去做,見一見改變她命運的神明。
當年十四歲的她被白雲深送給合作方,若不是她的神伸出援助之手,她或許已經在那夜過後選擇了死亡。
是那個男人將她從虎口救了下來,也是那個男人告訴她:就算是女孩子,就算是身在豪門,也該爲了自己而活。
他還告訴她:你命由你不由天,更不由人。爭取自己想要的,即便最後失敗,至少你努力過,纔會沒有遺憾。
臨走前,他給她加油打氣:小姑娘,加油。
當時的白舒潼,人都恍惚了。
只是在那個人離開的時候,聽聞他同伴喊了一句:羚羊,我們該走了。
那個時候白舒潼還覺得羚羊這個名字好奇怪。
後來才知道,這並不是真名,只是代號。
可笑的話,她畫了很多張那個男人的容顏,再到後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真容。
但這並不妨礙她的崛起。
她經過自己的努力進入了瀚洋安保集團,並且闖入了集團裏的名人榜中。
甚至很多次,跟羚羊一次共同執行任務。
那是她的神,強大無匹。
但是他的神比較高冷,不太理她,就算是執行任務,也只是工作接觸。
私下她聯繫他,也從來沒有得到迴應。
當然,她沒有說當初他對她的救贖。
因爲那樣高大偉岸的神對她的援助並不需要她的報答,要是被他知道他曾救過她,估計他會以爲她想要報恩而接近他,反而會疏遠。
她擔心連合作任務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這個祕密,她沒告訴羚羊。
反正她偶然聽到羚羊跟一名女保鏢說過,他沒想過結婚,一個人就挺好。
但是前幾天,偶然聽到喬鴻遠說他知道羚羊,聽語氣是知道羚羊的真實身份。
那一瞬間,白舒潼覺得自己太過雀躍。
那是她的神明啊,她想見一見。
只是見一面,哪怕是不讓羚羊知道,她就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
所以,爲了見自己的神明,她沒有什麼不能做。
反正世人皆知她就是世紀大渣女,又海又渣,別的一切全都當玩兒了。
抵達海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過。
白舒潼提前就聯繫了喬鴻遠。
見面的地點是喬鴻遠定的,在一家酒店的套房裏。
白舒潼到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了喬鴻遠,房裏擺了很多的酒。
“喬先生這是什麼意思?”白舒潼甚是不解。
喬鴻遠道,“常規操作。”
白舒潼,“……”
“白總先聲明,這是自願的哈,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喬鴻遠提醒。
不過白舒潼這個瘋女人,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名節什麼的。
若是在乎的話,當初在海城警局外面,她不至於對着媒體那麼大放厥詞。
白舒潼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反問,“不然喬先生現在告訴我羚羊是誰?”
“白總是女中豪傑!”喬鴻遠豎起拇指。
然後在喬鴻遠的要求下,白舒潼喝了幾杯酒。
她不能理解,“喬先生你是不是對‘勾引’有什麼誤解?爲什麼要喝酒?”
“我聽說女人一喝酒後就特別那啥,男人都拒絕不了。”喬鴻遠道,“要是我那朋友能拒絕白小姐這樣微醺的美女,我只能確定他不喜歡女人了。”
白舒潼,“……”
她總覺得喬鴻遠的邏輯是有問題的。
“白小姐先休息,我去把我朋友騙來。”
白舒潼,“……”
騙?
她現在在想,要是最後成了,喬鴻遠的那個朋友告她強…奸,她會不會喫上官司?
女人把男人強了,強…奸…罪能成立嗎?
她現在去惡補法律這一塊,會不會遲了點?
眼看喬鴻遠要走,白舒潼喊住他,問,“喬先生,你確定,你是知道羚羊真實身份的,對嗎?”
“當然了!”喬鴻遠點頭,“我跟他熟得很,特別熟。”
“那,他帥嗎?”
喬鴻遠想了想,搖頭道,“沒我帥。”
離開房間的喬鴻遠立即給厲清洲打電話過去。
一接通,厲清洲的聲音就傳來,“你還來不來,不來我走了。”
他提前約了厲清洲喝酒。
“剛剛有點事情絆住了,十分鐘到。”
酒吧就在酒店旁邊,喬鴻遠趕過去,就看到包廂裏伸着大長腿在茶几上姿態閒散的厲清洲。
見他到來,厲清洲問,“你什麼毛病?約我的是你,遲到的也是你。”
“這不是來了。”喬鴻遠坐下,哀怨的說,“阿洲,我好難,我家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說今年我要是不給他們搞個孩子回去,他們就要把我逐出喬家了。”
“我心情不好,來,陪我喝酒,今晚我倆不醉不歸……”
厲清洲眯了眼睛睨了喬鴻遠,涼涼的說,“你的錢早被你老子給斷了,你現在跟被逐出喬家,沒什麼區別!”
“兄弟,我來找你喝酒,你扎心扎動脈就不好了嘛!”
厲清洲道,“我上次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跟你差不多德行的女人嗎?你別要求過高了,跟你三觀差不多的女人真不多,你努個力,年前應該能懷上。”
“兄弟,說多了都是淚,不說了,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