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岳父是崇禎 >第76章 七殺
    順軍的遊擊將軍,還是劉芳亮的手下,最早跟隨李自成起兵的老賊了,手底下不知道沾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砍了他一點都不冤。

    戰刀前指,又向着人羣中躲藏的一個順軍將領指過去。

    “撲通!”

    那順軍將領嚇壞了,撲通跪地,嚎叫了起來:“開恩,大人開恩吶!”

    人羣裏還有好些作惡多端的順軍大小軍頭,瞧着手提戰刀,丰神如玉的周世顯,一臉死灰。

    那戰刀還在淌着血。

    綿綿春雨中,風景如畫。

    周世顯提着刀,在一萬多順軍俘虜面前緩緩踱着步子。

    “本官這裏的規矩。”

    他雙目中,透着冷冽,徐徐道:“有七殺之罪。”

    “這第一條,劫掠百姓者殺。”

    “第二條,凌虐婦人者殺。”

    “欺辱老弱者殺,無故毆傷人命者殺,搶奪私產者殺,私藏繳獲者殺,破壞農田耕地者殺。”

    這是七殺。

    一個個血淋淋殺字,重逾千斤。

    周世顯的聲音不大,卻好似一記記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人世間,千百種姿態盡在眼前。

    鳳威士卒一個個腰桿筆挺,鋒芒畢露,殺氣騰騰。

    一萬多順軍俘虜茫然看着,這世上的暴行他們見的太多了,一個個早已麻木,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俘虜中躲藏的那些順軍將官,一個個心虛的低下了頭,這血淋淋的七殺大罪,極爲嚴苛,大恐怖,大刑罰,讓人心中發麻。

    就憑這七殺大罪,李自成麾下大軍就得殺一半。

    所謂流寇便是流竄到哪搶到哪,凌虐婦人更是尋常事,那真真是走到哪搶到哪。

    大傢伙這些年,什麼樣的財寶沒搶過,什麼樣的美人兒沒玩過?

    真真是瀟灑快活的很。

    搶過了,玩過了,好心點的收了房當小妾,殘暴的便將這些女子賞給部下做營妓。

    最慘的便是那些做了營妓的女子,稍有些姿色的便很快被玩弄死了,癡呆殘廢的更多。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這一刻,周世顯化神修羅,徐徐道:“叫他們……檢舉揭發,若是揭發屬實,或許本官可以法外開恩!”

    話音剛落,便有聰明人跳了出來。

    “我,我!”

    “我揭發!”

    俘虜營瞬間騷動起來。

    周世顯點點頭,滿意道:“動手!”

    攀咬!

    躲藏在俘虜兵中的順軍將領,大小軍頭們爲了活命,瘋狂的互相攀咬起來,一時間醜態畢露。

    周世顯動用的種種殘暴手段,讓李遷,顏繼祖兩人心驚。

    這些手段很有效,最先被指認罪行的,便是順軍裏的大小軍頭,能在順軍中做頭目的,手底下沒幾個是乾淨的,搶錢搶糧搶女人,七殺大罪……這些人觸犯了可不只一條。

    從周世顯冷峻的嘴角,溢出了一個字:“殺!”

    哭嚎聲中,被昔日同袍互相攀咬,指認的大小頭目被砸翻,拖走,哭嚎聲震天。

    “大人,大人吶,我揭發,我有功!”

    說好的檢舉揭發有功呢?

    周世顯假作不知,是麼?

    他提着戰刀,若無其事道:“本官是說……揭發罪行或許可以活命,可沒說一定活命。”

    這些被拖走的積年悍匪,也知命不久矣,死前竟也是醜態百出,尿溼褲子的竟大有人在。

    一個個惡貫滿盈的順軍將領,抹着鼻涕,留着眼淚,被如虎似狼的鳳威軍拖走。

    “噗,噗!”

    雪亮的戰刀揮落,一具具屍體被推進土坑裏,很快在坑底鋪了慢慢一層,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殺的太狠了,連李遷這樣的狠人,不由自主的都有些心慌。

    周世顯笑了笑,彷彿看出他的不安,溫和道:“你可曉得,大明的百姓苦呀……”

    他提着刀,徐徐道:“早些年,大明的百姓被蒙古人殺,被建州人殺,被倭寇殺,後來被官兵殺,被流寇殺……”

    他眼中,透着森森寒意:“再說的遠一些便是些兩腳羊,往馬背上一仍便是異族的肉食,你說是不是?”

    李遷竟被問的語塞,看着這溫潤如玉的君子森森白牙,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爲什麼會這樣?”

    李遷啞然,這問題他自然答不上來。

    周世顯自顧自的,唸叨着:“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民之所欲,天必從之,樹德務滋,除惡務盡,你說呢?”

    李遷窮苦出身,便只懂了一句除惡務盡,便點了點頭。

    “都是同袍骨肉,你說,他們怎麼下的去手?”

    周世顯徐徐道,便取出一方潔白手帕,擦了擦嘴,又輕輕一揮手。

    “殺!”

    如虎似狼的鳳威軍,又將十來個罪大惡極的流寇頭目,推至深溝旁邊,雪亮刀光一閃,便是人頭滾滾。

    十幾顆人頭落入坑中,連屍體也被仍了進去。

    李遷看着那深坑方圓數百丈,容納上萬具屍體也綽綽有餘了,一時間背心發涼。

    殺的太狠了,順軍俘虜終於騷動起來,膽子小的都嚇的兩股戰慄,嚎啕大哭者有之,坐地癱軟者有之,血腥味,混着腥臊臭味瀰漫開來。

    李遷不免皺起眉頭。

    周世顯卻以白絹掩着口鼻,從容道:“人是萬物之靈,又是同胞骨肉,怎能殺之如螻蟻?”

    他自顧自的唸叨,嘀咕着。

    “殺人償命,自是天經地義。”

    李遷也不知該如何迴應,只是上萬名順軍俘虜騷動起來,混亂如瘟疫一般開始蔓延。

    “肅靜!”

    嚴陣以待的鳳威軍大舉上前,一把把雪亮戰刀架在脖子上,便安靜了下去。

    不多時,又有一百多個做惡多端的積年悍匪被揪了出來,一個個哭嚎着被軍法隊拖了出去,便又是一陣刀光閃耀。

    死到臨頭了,一個個順軍軍頭哭叫着跪地磕頭,

    有人哭叫道:“大人,大人開恩吶!”

    周世顯面無表情,喃喃道:“你殺別人時,別人也求着你開恩呢。”

    自然,其中也有一些兇悍之輩,破口大罵着:“直娘賊,儘管殺!”

    “狗官,你髒心爛肺!”

    周世顯眼中閃爍着兇光,便只有一個字。

    “殺!”

    一時人頭滾滾,殺了一個上午,足足上千人。

    這一殺,從此周世顯在順軍裏,多了一個響亮的綽號,玉面修羅。

    終於,終於安靜了。

    周世顯將戰刀還入鞘中,森然道:“你等,與這些最大惡極之徒一個馬勺裏喫飯,可有冤屈?”

    上萬順軍俘虜,鴉雀無聲。

    周世顯大怒,咆哮起來:“可有冤屈!”

    這聲音如驚雷一般,震撼人心,卻無人迴應。

    瞧着這上萬名鵪鶉一般的順軍士卒,周世顯覺得很無趣,施施然離開,大紅軍服被山風一吹,竟獵獵做響。

    “埋!”

    大批俘虜被驅趕着上前,將堆滿屍體的深坑填上。

    來年,想必這裏的草木會長的格外茂盛。

    一萬多俘虜不能全都留用,將裏頭罪大惡極的殺了一千多,周世顯下令裁汰老弱。

    歲數太大的,太小的,身子骨弱的給一些糧食,開個路條統統轟走,只挑選身家清白,瞧着老實巴交的農家子弟留下了。

    “叫他們往北邊走,去懷慶府。”

    也不能讓這些人留在河南府,過不了幾天,又會被大順軍抓回去,成了輔兵炮灰。

    就這麼折騰了一天,篩選出年輕力壯的三千新兵。

    還是照方抓藥,將三千新兵編成六個團營,再從鳳威軍抽調一些精銳老卒,安插進去當基層軍官。

    被選中的鳳威士卒,一個個挺不情願的,可軍令如山,沒辦法呀。

    傍晚,綿綿細雨下個不停。

    “站好,站好!”

    剛被提拔的鳳威軍官們,輪着藤條,木棍一頓猛抽,將三千新兵抽的紛紛彎腰,蹲低,直喊疼。

    “孃的!”

    剛剛被提拔的鳳威軍官們瞧着這些慫兵,火氣蹭蹭的往上躥,老子們好端端的當着鳳威軍的兵,沒招誰,沒惹誰,怎麼就和這夥慫兵爲伍了?

    這上哪說理去?

    “列隊!”

    土地廟裏,周世顯站在門裏,看看風雨中鵪鶉般瑟瑟發抖的新兵,裂開嘴露出森森白牙。

    這年月講什麼官兵平等呀,這些兵他急着用,只能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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