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污點清洗系統 >第一百零二章 伎倆(八)
    接着滕濟森又給她發了好些視頻。寵物剛到家都是這樣,人和寵物都興奮的不行。隨便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要從頭到尾毫無錯漏的拍下來,覺得那是個經典瞬間,以後就再也抓拍不到了一樣。等到養久了纔會發現,那是狗子每天都會做的動作和表情,他每時每刻都是那麼可愛的。

    “你絕對猜不到這小傢伙有多重。”只見滕濟森發來了一張他與狗的合照。照片上他站在衛生間的大鏡子前,狗子則趴在他肩膀上,屁股被他用另一條擡起來的架着,尾巴則耷拉着。看起來狗子一點也不害怕,滕濟森卻抱的特別喫力。

    “這小傢伙有30多斤呢。”

    小珂並沒有這個重量的概念,只不過狗單獨出現在視頻沒有對比的時候,他的確看着是小巧玲瓏型的。但在合照裏,卻顯得非常巨大。小珂不知爲什麼同一只狗會有那麼大的反差,看來只有去滕濟森家才能搞清。

    現在她急躁的心情好了很多,因爲終於有件值得她期待的事情了。

    覃秦見着小珂對着手機傻笑,氣哄哄地說:“真不公平。我就幾天沒看着你,你就和別人跑了。”

    小珂並不想理他,覃秦總是說一些與他位置不相稱的傻話。比如接下來這句。

    “我上次都說了,你要再有別人我就不理你了。”

    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自己不覺得羞恥嗎?小珂真的很想上去打他兩巴掌。

    “你是不是也要說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小珂其實對那天衝動打人的行爲有點後悔,因爲這樣一來,端粒酶弱抑制劑的實驗報告就要不回來了。白送一個專利不說,被他們那個什麼血管移植基地研究研究升升級,沒準真搞出延年益壽的偏方。藏着掖着算他們聰明,要真在人體身上做實驗,看當權者會不會以違反倫理起訴他們。

    “我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跟你開開玩笑嘛。”覃秦馬上就服軟了,他還是更希望和小珂是那種互相不用負責任的關係。這種想法的確很渣,但這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而且這並不代表他對小珂的愛是假的,甚至他能明確的感覺到,這種愛比他對女朋友的更深。他自己也很難理解,爲何有時要對小珂千依百順。

    “陳昌明在外邊怎麼說我的?”小珂一臉怨氣的看着那堆報告,其實她一個字都不想要。

    覃秦見小珂心煩意亂,就更不想用那些無謂的謠言來滋擾她了,卻告訴了她一個令人詫異得消息:“我接到消息,他和那個白頭佬將剩下的血樣高價賣了。”還做了一個說悄悄話的動作,實則也想小珂告訴她,血樣的祕密。

    小珂有點受夠了覃秦和這個亦敵亦友的態度,說了句:“多找些有實力的開發商而已,你有能力你也可以去買,反正你不差那點錢。”

    這就是在嘲諷覃秦這個世家子弟是個紈絝,沒點真才實學,連陳昌明都不如,至少別人不是混來的學位。

    覃秦也習慣了被這麼譏諷,雖然從小珂嘴裏說出來那是第一次。但總歸這不是未來自己要走到路,他說這句話無非是想小珂跟他互通有無,想得到她的信任罷了。

    希望在某個雨夜,在她撐不起自己疲憊身軀的時候,能聯繫自己去扶她一把,或者能讓自己親自溫暖她寒冷的身軀。

    他的目的向來是這麼直接,毫不掩飾。這份赤裸裸的慾望換來的是小珂的允許,允許他常圍繞在自己身邊。也算是從側面給了他一個長久的機會。

    他不承認這是備胎,畢竟他沒想領備胎的責任。這種事情他還覺得挺值得驕傲的。

    “我才懶得研究這些,我就想當一條閒魚而已。以後最好找個沒有學術負擔的醫院,只要開開刀就行了。”

    “你還是回家接手家業吧,比你當醫生有天賦。”小珂看他在實驗室毛手毛腳的狀態,還不如在清掃工作時來的細緻。更沒眼去遇見他未來當了心臟外科醫生在手術檯上那份專注的樣子。覺得這粗枝大葉的人還是不要碰無辜病人錯綜複雜的血管纔好。

    “我都看好了,你知道皓城有一家公私合營的血管移植基地吧。那裏就很適合我,而且我的論文剛好就是研究用宿主來培育人工血管的。”

    覃秦每次看中的單位都讓小珂覺得咋舌,能揚名立萬的大醫院不去,竟找些旁門左道的。當然這個血管基地很出名,有許多基金會的募捐,他們有非常多的病例都是來自於扶貧醫療基金會的。比如窮人家先心病的孩子,馬凡綜合徵的病人等,都通過基金會的援助定點在他們基地或者免費治療。

    當然還包括,患有精神分裂症及雙相情感障礙的精神病人,只要在皓城精神衛生中心獲得精神殘疾證,就可以在基地的附屬醫院免費治療。這也是仰賴於尚國國內僅有的幾家愛護精神病人的基金會的資助。

    “我不喜歡去公立醫院,我不想自己的良心有束縛。我只想單純的用我的雙手換取勞動果實。而不是做一些多餘的事情,畢竟我的做清潔工的價碼也不低,有這閒心爲什麼要被逼做自己不喜歡的決定。”

    小珂突然覺得覃秦也是有些風骨的人,才用溫和的表情對他笑了笑:“你和陳昌明還真有些區別,骨子裏竟還藏着些傻氣。”

    覃秦尷尬的對小珂說:“原先是我沒仔細看他,只覺得他有些油膩,沒想到是個兩面派。”他在爲當時把小珂推給陳昌明而道歉。

    小珂卻釋然地說:“這不怪你,我都知道。他曾就在我面前毫不避諱地說‘你覺得我在相親市場上會受歡迎嗎’,也曾經坦言,他想找個條件好一點的女人。不停地打探我對那些名牌車和名牌表的看法。然後在我面前,表現出對我的失望,就像直接趕我走一樣。”小珂低頭黯然,“和他在追求我時那種卑微的樣子判若兩人。我以爲人總會有不同的兩面,可或許我是想錯了。好人永遠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

    覃秦聽了莫名的有點心寒,在她心裏,他可能算是壞人吧。

    小珂把厚厚的資料往材料袋裏一收,在桌上蹬了蹬,蹬齊了鎖進了自己的抽屜中。又沮喪地說道:“我已經註釋的很詳細了,我師父再看不懂就對不起他的副教授之名。”

    之後便背起包,對覃秦撂了一句:“我回家看狗了。”

    覃秦看着她瀟灑離去的樣子,想着她那句脫口而出的“回家”。想着什麼時候對她來說,家的定義這麼簡單了。

    小珂一邊看着實時的照片或者視頻,一邊歡快地跳躍着往滕濟森家走去。

    是那種路人都覺得歡快的動作。

    直到經過一個老小區的時候,有個渾厚而陌生的聲音喊住了她。

    “寒葉的徒弟,你好啊。”

    小珂回頭,見到的是一穿着黑色網面緊身夾克衫,褲子也是極其搭配的樣式,相配的運動鞋、運動帽以及故作什麼神祕的黑色口罩和兜帽。還背了一把大刀,像極了一個浪人。

    這麼標準的刺客裝扮,小珂也不知道他是在裝酷,還是這身裝備真會增強莫名其妙的自信。畢竟,師父也喜歡這樣穿,而且還有好多套不同的。

    他說,刺殺需要儀式感。

    小珂經歷過第一次之後只想說四個字:去他媽的。

    小珂不想理這種沒禮貌的人,既不露臉,也不說明來意,就知道裝神弄鬼,嚇小姑娘。她準備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

    豈料那人似有些通天的本領,藉助周邊密集的樹木與房屋,一下躥到了小珂的正前方。讓小珂不得不面對他。

    “逃可從來都不是寒葉的風範。”

    你說的是我師父,不是我。他可讓我打不過就跑。

    小珂緊張地握了握揹包的袋子,穩住呼吸大聲說:“你是何人?穿得那麼復古,是在玩兒Cosplay嗎?”

    “哈——哈,哈。”這三聲笑聲各不相同,尤其是這戛然而止得第三聲,充滿了對眼前這個被他嚇得只會說渾話的姑娘的嘲諷。

    可這怎麼算是渾話呢,小珂從不尊重對手,因爲那等下可是要打自己人啊。尊重了他能手下留情嗎?只會說因爲我尊重你所以你要拿出所有的實力。自己還得欣賞他。小珂一直覺得這個理論特別搞笑,這是自殘人才會幹出來的事兒,自己沒骨氣,就想活着而且少捱打。

    “您跟我師父有仇嗎?”她喊得比剛纔還要大聲,深怕老小區的大爺大媽不知道這兒有個擺Pose的中二少年呢,“那你找錯人啦!我是他徒弟,不與他爲伍。”

    懌諾聽了小珂這話兒,心裏嘲笑着:寒葉怎麼會受得了這種沒骨氣的徒弟。

    “我和你師父是老相識了,卻想不得你既不戴甲也不拿鐵,真是與曾經在刀光劍影下生存的寒葉大爲不同。”

    老相識?多老,是很老嗎?這種話不好當面就問出口。所謂的老相識也不一定就是友軍。小珂只知今日自己要遭難了,便更不想說好話與這人聽。

    “你這是要欺負我手無寸鐵!我可是會跟我師父告狀的。”

    “告狀?”那人嗤笑了一聲,“那就正好讓我見見這個縮頭烏龜。”隨即一把取下背在肩上的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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