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惹得陸青竹越發上頭,不僅雙腳交換盤踢,偶爾還來幾個拐踢,讓圍觀的小孩子更是驚喜連連。
直到王大山來喊人,陸青竹興奮上頭的情緒才慢慢降了下來。
“好熱。不行了,得回去喝口水。”陸青竹停下來才覺得難受,額頭脖頸後背都是汗水,黏膩膩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陸青柏笑她:“我們剛剛都站在一邊看了老半天,你都沒注意到。若不是大山哥叫你,只怕你得玩到天黑去,哪還記得口渴要喝水。”
陸青竹汗顏,她剛纔的確是上頭了,感覺到了口渴,卻不願意停下來。
“快走吧走吧!”陸青竹拽了拽陸青柏的衣袖,可憐巴巴說道:“二哥我真的好渴啊。”
陸青竹不僅是出了一身汗,整張臉也被曬的通紅,再繼續下去只怕就要曬傷了。
“趕緊走吧。”
*
王四將新娘接回來後,陸青竹也跟着陸大嫂一起去新房,終於也見到了新的四舅母。
豆苗兒模樣身材都只是一般,肯定是比不得李丫丫的,但她一雙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看人時透着一股溫柔。
大約就是那種男人都想要的溫柔?
陸青竹不確定的胡思亂想,聽着一羣婦人打趣新娘,說着一些隱晦的有顏色的笑話。
陸大嫂不動聲色捂住陸青竹的耳朵,將她推出了新房:“去找你哥哥玩去吧。”
丟下一句話後,陸大嫂便又轉身進了新房。
陸青竹:“……”
也只能裝作聽不懂被趕出來的樣子了,否則別人該說陸家的姑娘不知羞恥了。
農家的喜宴沒什麼繁複的流程,簡單的拜過堂後,便是喜宴了。
大家評價誰家成親場面大,一個看聘禮嫁妝,一個便是看喜宴了。
王家的聘禮也只是尋常,喜宴卻沒吝嗇,一頭大肥豬身上能喫的,幾乎都被做成菜上了桌。
王家如此大方,等喜宴散了,就有不少人留下幫着收拾,倒也讓王家衆人輕鬆不少。
陸大嫂收拾到一半便被親孃拉住,“眼瞅着要天黑,你趕緊帶孩子們回去。”
院子裏幫着收拾的人不少,陸大嫂便也沒再繼續,直接點頭應下了。
王大娘送陸大嫂出門,並塞給她一個竹籃子。
“娘,這是做什麼?”
陸大嫂推辭着不要,卻被王大娘按住,說道:“你和女婿也跟着忙了兩天,這兩斤五花肉是你大嫂特意留給你的,你就拿着。”
一頭大肥豬都捨得給村裏人吃了,難道還捨不得給閨女喫兩斤五花肉?
陸大嫂想了想,也沒再推辭,只對王大娘說道:“老四不爭氣,您往後少管他,三十多歲的人了再過不好日子,讓他等死得了。”
王大娘嘆了口氣,卻也沒說什麼,推着陸大嫂說:“別耽擱了,趕緊回吧。”
三兄妹一一同王大娘告別後,一家五口便離開了。
*
現在天氣炎熱,豬肉放一晚就要發臭不能吃了。
陸大嫂回到家裏都顧不得坐下歇一歇,便趕緊去竈房將豬肉用反覆抹了幾遍粗鹽,製成醃肉。
陸青竹雖然沒幹活,可走了這麼多路也是累得很,簡單洗漱後就趕緊回房睡覺了,倒也沒忘進入農場。
這麼多年下來,陸青竹每晚進入農場都已經習以爲常,幾乎是潛意識裏將這當做了和睡覺一樣的正常行爲。
等一覺睡醒後,陸青竹又是精神奕奕。
但想到昨天去喫喜宴而曠課沒有寫課業的事,陸青竹難得慌了下,急忙起牀去洗漱,吃了飯也顧不得其他,小跑着去了顧宅補作業。
一天寫了兩天的課業,陸青竹寫完後便覺得手腕痠疼,很是反省了一會,覺得應該提前寫一些也不至於是如今這結果。
回家用熱水浸溼臉巾熱敷手腕時,還惹得陸孫氏奇怪:“你手腕怎麼了?”
“練字用多了腕子,有些痠痛。”陸青竹老實說:“我昨天去喫席,沒寫課業,今天得補上。”
陸孫氏並不知道顧星沉早就去了京城,只當這是他的要求,多少有些詫異:“他還是如此嚴格。”
陸青竹是個女孩子,又不去參加科舉,當初也只是想着認些字,沒想到如今不僅認了字,還練起了書法。
以至於陸家的孩子如今不僅識字還會寫,甚至還能念不少詩歌,便是陸大哥他們也跟着陸陸續續認識了不少字。
“是啊,小哥哥說看字識人,學問學的不好也沒關係,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寫得一手好字。”陸青竹說道:“練字能平心靜氣,讓我一定要堅持每日練字。”
陸孫氏看過陸青榆練字,聽到這話倒也明白了一些,若是心浮氣躁那多少能在字裏行間表現出來,反之亦然。
“是啊,我每次練字時腦子裏什麼都沒有,就只有寫字這麼一件事。”陸青榆很是贊同。
陸青竹覺得自己是達不到陸青榆那樣兒了,她觀察過陸青榆練字的狀態,幾乎是提筆蘸墨時,就已經進入那種忘我的氛圍中了。
便是再練十年,陸青竹都不可能有這樣的狀態,她的自我認知還是很明瞭的。
“四哥在這方面很有天分。”至少是陸家所有人中最有天分的。
陸青榆有些羞澀的笑一笑,眉眼間盡是愉悅的情緒。
陸青楊在旁邊聽了半天,語氣酸溜溜地說道:“就四哥有天分,我沒有啊?”
陸青竹無語,“你自己有沒有天分,還用別人說嗎?”
想到自己寫出來的字,陸青楊很是心虛,擰着眉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他在學習上的優勢,反倒是越發清晰的表明,他就是兄弟中那個墊底的學渣。
“那我也不差啊!”陸青楊沒什麼底氣的挽尊,“該學的我也都學了。”
“那要看你和誰比了。”陸青竹衝着青蘭的位置擡了擡下巴,“你肯定是比青蘭青梅青菊強的。”
陸青楊:“……”
好氣哦,可是根本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