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也快結束了。”琴酒這邊是按部就班,新的劇本套路跟之前差不多,就是換了一套人馬來演,他也沒什麼吐槽的興趣,也就是對於到手的片酬有那麼點好奇。
說起道具……取出通靈眼鏡戴上,看着後視鏡裏那個在他頭頂蹦躂,還纏着幾圈紅線的藍色靈魂球,琴酒終於是忍不住嘆了聲氣:“你怎麼又跟過來了?”你倒是好好在波本身上待着啊。
“在沒有解決我身上這些奇怪的紅線之前,我是不會去別人身上的。”蘇格蘭球打定主意要在琴酒頭頂安家,之前見到哥哥不是沒有動搖的念頭,但誰也不能保證他待在哥哥身邊時不會被琴酒看到並懷疑到哥哥身上。思前想後,蘇格蘭球最後還是跟哥哥貼貼後,又重新扒拉在了琴酒頭上。
琴酒突然的自言自語自然引起了副駕上貝爾摩德的注意,順着琴酒的視線,貝爾摩德瞥了眼後視鏡:“怎麼,又是什麼奇怪東西黏上你了?”
“蘇格蘭,那個幾年前暴露被赤井秀一處決的公安。”
你是怎麼從一堆球裏認出那是蘇格蘭的?滿是狐疑的貝爾摩德伸手從琴酒臉上薅下那眼鏡,等她親眼看到蘇格蘭球時……
“噗!”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那紅線居然是直接綁到靈魂上的!
笑歸笑,意識到蘇格蘭球在場,貝爾摩德心中還是生出了殺機,要知道,蘇格蘭的身體可還是活着的,如果讓他的靈魂與身體接觸,那是不是就代表着,這個早已死去的男人,會死而復生?
琴酒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或許這就是蘇格蘭在一衆靈魂球裏與衆不同的原因,他並沒有真正死去。
不過他並不關心什麼死而復生,反正蘇格蘭也做不了什麼,無視就好。
“土門康輝已經意識到了有那麼一個組織之前試圖要他的命。”若狹留美翹起一條腿靠在沙發上,看上去慵懶,實則在不動聲色給人施加着壓力,“以他的勢力,想要抓住組織的尾巴不算困難。”
“但他只能查到泥慘會頭上。”輝夜仁心中猜測着若狹留美的目的,面上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沒錯,明面上這一切都是泥慘會搞的鬼,他做事倒是乾淨利落。”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真不愧是那一位忠誠的走狗。不過若狹留美約輝夜仁見面並非只是爲了來誇讚琴酒的能力,她只是將可能的後續又誇大了一點:“不過,懷疑這種事,有沒有證據都無所謂。”
“哦?”
“上次見到的那位黑田管理官你還有印象吧。”提起那個一臉兇惡的男人,若狹留美只覺得右眼生疼,臉上充滿深意的表情也有些許扭曲,“他跟土門康輝搭上線了,他對於組織有所瞭解,跟土門康輝也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我瞭解那一位的風格,他最擅長的就是背地裏做手腳,雖然我很討厭朗姆那傢伙就是了,但有時候,確實是他那大張旗鼓的風格更有作用。”一連提及幾個她無比厭惡憎恨的男人,若狹留美臉色不是很好看,“要是土門康輝不管不顧直接動用職權,你說以那一位的風格,會不會直接把他的那些手下推出去。”
如願看到輝夜仁這一副彷彿被戳到痛腳的犀利模樣,頂着那還未收回的可怕氣勢,若狹留美乘勝追擊:“你想看到他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流浪狗一樣狼狽的模樣嗎?”
雖然大致發展跟貝爾摩德的猜想八九不離十,若狹留美確實打着策反輝夜仁的主意想要給那一位添堵,但是輝夜仁總覺得若狹留美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應該是把被琴酒洗腦成爲他的影子,對琴酒忠心不二的態度表現出來了,但總感覺……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不管了,先把戲演下去再說。
收回那一身可怕氣勢,輝夜仁周身氣場也從暗沉回覆到一開始的平靜。與組織的topkiller長着同一張臉的男人端坐在柔軟的沙發之上,腰背挺直,一雙溫和又冷漠的墨綠眼眸微微晃動,最終選擇了直視對面女人那雙神祕又堅韌的蔚藍眸子:“你想要做什麼?”
“應該說你想要做什麼。”自覺已經讓這個男人立場動搖的若狹留美勾起一個溫和的微笑,這是她慣常用來面對那些孩子的表情,也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親和可信。
年輕貌美的女老師用着輕柔的嗓音吐出一句句觸人心絃的犀利話語:“這是一個好機會,讓他看清他獻上忠誠的那個人的真面目,你也很想讓他把目光轉移到你身上,不是嗎?”
若狹留美滿意地眯起雙眸,輕輕地吐出幾個字:“那,合作愉快。”
琴酒最近愈發地忙碌,就連輝夜仁似乎也很少再出現,波本本想故技重施仗着男朋友的身份調查琴酒的行蹤,結果纔剛開始試探就被朗姆給叫停。
[既然這麼閒,就去查這個人。——RUM]
收到朗姆發來的郵件,打開附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瘦削的熟悉面孔。震驚到瞳孔驟縮,本來心態還算輕鬆的波本手中的盤子跌入洗碗池,發出“咚”的脆響。正在擦桌子的小梓注意到同事的不對勁,發出關心的詢問:“安室先生,你沒事吧?”
下意識熄滅手機屏,安室透熟練地換上營業的微笑,額間的冷汗隱藏在劉海之下,倒也沒讓面前的小梓發現什麼不對勁:“沒事,就是盤子太滑了沒拿住。”想要繼續看下去,卻無法保證自己看見那張臉還能保持冷靜。
沒錯,他不會認錯,那張照片上的臉,雖然瘦了很多,但那就是Hiro,他四年前死去的好友,諸伏景光!
將洗淨的盤子放在瀝水架上,心中已裝不下更多念頭的男人擺出一臉抱歉的模樣,看向了他在咖啡廳的同事:“抱歉啊,小梓小姐,我有點不太舒服,關店的工作可以麻煩你嗎?”
清洗着抹布,打工人小梓看着安室透那張透露着脆弱的帥臉,心中不斷循環“他是基佬,基佬,基佬!”,面上還是不自覺地紅了臉:“沒關係啊,安室先生你就先回去吧,你自己開車沒問題吧?”
“沒問題,麻煩你了小梓。”解開圍裙放在休息室,安室透穿好外套便風一般從咖啡廳離開,趕到附近的停車場找到自己的馬自達,確認關上了車窗,他再次拿出手機解鎖,看着屏幕中那張似乎正在沉睡的面孔,心中不禁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景光他難道,並沒有死嗎?
往下翻到文字部分,大意是說這是組織那幫科學家也是那一位重視的實驗品,只不過實驗品原本的資料因爲意外遺失,所以需要查清這個實驗品原本的身份。
文字只有幾行,但安室透依舊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短短几行文字細細咀嚼,生恐錯過一丁點也許有用的信息。那張臉,他絕不會認錯,那就是景光。可是,當初景光明明就……
細細回想着他那隔幾日便會在夢中重演的記憶,血,那隻沾滿了景光鮮血,扣動了扳機的手,屬於那個名爲赤井秀一的FBI走狗!每每回想起最後見到景光時的場景,安室透就不可控制地將仇恨灌輸在那個一臉平靜,說着“叛徒就該處決”的冷漠男人身上。然而這次,他強迫着自己回想着景光死去時的模樣,當時景光坐在牆邊,背靠在牆上,胸口的血液噴涌而出染紅了半截身子,那樣的出血量還是在胸口,肯定是打中了心臟,沒有人能夠在那樣的傷勢下活下來!
可……可是……死死盯着手機屏幕中的這張臉,安室透心中生出微弱的希望,當時景光的屍/體是由組織的人手負責處理的,說不定當時其實景光並沒有死,還被搶救過來,組織那幫人爲了獲得情報就將景光囚禁,結果景光寧死不屈,所以就被送進了實驗室成了實驗品。
腦子裏不住地猜想着各種可能,成爲實驗品跟徹底死亡對於當事人來說說不清到底是哪一種更糟糕,但對於還還活着的人而言,他們更多的還是希望自己愛着的人能夠好好活着,哪怕這可能幾近於無。
[沒有更多信息了嗎?——BOURBON]
[去問琴酒。——RUM]
但我就是因爲找不到我男朋友所以纔去查他,結果就被你發了這個新任務啊!仔細盤了盤其中的因果關係,他因爲找不到琴酒就去查琴酒行蹤,結果被朗姆警告停止這樣的行爲,又被朗姆派發了新任務,而在他希望得到更多線索時,朗姆又讓他去問琴酒。
但是他要去找琴酒朗姆又不讓。
一時間什麼幼馴染的生還可能,對赤井秀一日益增長的憎恨暫時被安室透踢開,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硬了,拳頭硬了。
你倒是讓我找得到琴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