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三百零一章 官員也要上學校
    周王雖死,風波未停。

    都察院御史、朝廷六部主事、給事中等紛紛上書,要求朱允炆嚴懲謀逆臣子,遷罪周王家眷,用族刑以昭天下。

    族刑,即全家族,乃至整個宗族的死刑制度。

    夷其三族,誅滅九族,都屬於族刑的範疇。

    當然,這些官員提出族刑並不是打算幹掉老朱家所有人,而是想讓周王府付出更大的代價,以懲罰他們不可饒恕的罪行。

    朱允炆看到這些奏摺,只冷冷地丟到了一旁,一句話都沒說。

    族刑起源於上古時期,本就是沒人性的時代,當時贏了殺掉對方全家,是爲了省一口飯喫。

    到了周朝,法制觀念的水平是相當高了,提出了“明德慎罰”的理念,反對“罪人以族”的株連,主張“罪止其身”。

    這與後世法律幾乎是沒啥差了。

    只是後來禮崩樂壞,春秋爭霸,滅族、滅國都成習慣了,“三族刑”才變得司空見慣,便一直流傳下來。

    很多人認爲族刑就是全滅,什麼老弱婦孺,雞鴨狗兔,一個不留。

    其實這種認識不完全對,比如在隋朝時期,其《開皇律》規定:“謀反,反逆者,本人與父子兄弟斬首,家口沒官”。

    就是說,如果誰謀反了,只殺掉他本人與父子兄弟,他的母女妻妾姐妹與旁系男性親屬,那都是可以活着的,不過淪爲官府的奴婢罷了。

    《唐律疏議》規定:

    凡謀反,謀大逆者,無論首從,皆斬,其父與年十六歲以上子絞,年十六歲以下子以及母女妻妾,兄弟姐妹沒爲官奴婢,家產沒收。

    所以在唐代誰想要造反,最好是趁孩子還沒滿十六歲的時候去幹。

    說來滑稽,元朝是唯一一個沒有族刑制度的朝代……

    別不相信,雖然元朝不咋滴,加上不是漢族人,但元朝的刑罰卻是很寬鬆的,原因很簡單:

    他們不太懂法,也不重視用法律解決問題……

    元朝解決問題的方式很簡單,族刑神馬的,太低級了,他們用的是屠殺……

    朱元璋認爲元朝是“寬失天下”,在大明律法上用“重典”,什麼剝皮、宮刑、三族刑都冒了出來。

    朱允炆打心底不認可族刑,這種不人道的酷刑太過黑暗,再說了,幹掉周王的影響已經夠大了,再把朱有燉、朱有爋這些根給除了,保不齊燕王、代王等人爲了避免哪一天自己不被“族刑”,到處鬧騰。

    但朝臣有理有據,總這樣三番五次上奏摺,朱允炆也煩了,加上朱有燉、周王妃存在包庇屬實,便將其貶爲庶人,留置京師,同時下旨收回周王封地,將其田地發賣,這才止住了風波。

    至於朱有爋等王府其他人,則悉數安置在了京師周王府,禁足一年。

    這一日,大明迎來了一場特殊朝會。

    朱允炆並沒有處理朝政,也沒有讓官員奏稟具體事宜,而是讓所有官員思考一個問題,貪腐爲何屢禁不止?

    “大明開朝以來,貪污橫行,刑獄盈滿,太祖治理三十年,未治根本。如今朕欲行清明之治,禁絕貪腐,爾等悉心思慮,貪腐由何而生,爲何而存,又如何防範未然。”

    朱允炆面向百官詢策。

    對於貪污、腐敗問題的治理,朱允炆也是很頭疼,在有電話、有網絡、有高鐵、飛機的時代,這個問題從來都沒解決過,在這落後的大明,該如何治貪、治腐?

    高薪-養廉?

    算了吧,看看大宋朝的那些文官,一個個肥的流油,結果呢,該貪的還是貪,該拿的還是拿。

    低薪養廉也被洪武朝證明是行不通。

    只靠個人自覺,朱允炆又覺得不太現實,幾百兩就能收走一個知縣,三千兩就能搞定一個知府,他們的自覺哪去了?

    可不治理貪污腐敗又是不行的,所有的州縣都是大明的基石,開封府官場塌陷已經夠嚴重了,再繼續塌下去,大明這座宮殿就該歸入高危建築了。

    “各抒己見,誰若是沒有奏對,就不必下朝了,朕有的是時間等!”

    朱允炆見衆人不說話,便定下了基調。

    百官聽聞,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禮部侍郎黃冠出班,道:“皇上,貪污腐敗之根本,在於本性不堅,沒有謹記聖人教誨,食百姓民脂民膏,肥一己之慾。善治之策,應強聖人教誨,修身以報效朝廷……”

    朱允炆皺眉,問道:“聖人教誨誰給他們去說?難不成每日登堂入室,先對孔孟行禮,再修身半晌,後行政務?”

    黃冠語塞。

    董倫站了出來,道:“黃侍郎所言貪腐之人,是食百姓民脂民膏,肥一己之慾,臣以爲極是,縱觀所有貪腐,皆是因欲而起,因欲而狂。故此,應大興理學,存天理,滅人慾,以重塑朝廷風氣。”

    “程朱理學當真能治貪腐嗎?”

    姚廣孝站了出來,反駁道:“程朱理學說到底是一門學問,並不是防貪治腐之要義。臣以爲,貪污所起義貪念,但要切斷貪念,卻需要兩把刀,一把刀是朝廷法令,以法明可爲與不可爲,以令別有罪無罪,另一把刀則是監察,監察缺失,過於輕信一二人之言,是極大漏洞……”

    討論一開,朝堂便熱鬧起來。

    朱允炆在羣臣言語之中,找尋着治理貪腐之道,以確保讓皇權不僅能出京,還能抵達各地城邑鄉野,不天真的奢求貪腐完全杜絕,但希望底層貪腐能少一些。

    “皇上,國家之敗,由官邪也。治官邪,當重監察,而監察地方之責又在都察院,臣請旨擴增都察院,增加十二道御史人員。”

    新上任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戴德彝肅然道。

    朱允炆看着戴德彝,問道:“都察院想要增置監察御史,打算增置多少人?”

    戴德彝道:“皇上,監察御史過少,是都察院失職之因。就以河南來論,其有開封府、河南府、衛輝府、懷慶府、歸德府、彰德府、汝寧府、南陽府、汝州直隸州九府,而一府之地,又有多縣,開封府下轄祥符縣、陳留縣、杞縣、原武縣等十七個縣。”

    “而都察院設十二道監察御史,每一道最多者五人,最少者三人。河南爲要地,也只有區區五名監察御史,五人如何能窺見一州全貌,如何能明察一省全貌?臣請每一道監察御史,以府州爲準,分設監察御史,以監察之制,遏貪腐之根。”

    朱允炆沒有說話。

    戴德彝的話是有道理的,加大監察力度是防治貪腐的方法。

    可是他一張嘴,就要讓一百多人的都察院,成爲三百餘人的大班子。

    驟增兩百多人,這有點過了。

    黃子澄出班,反對道:“臣雖認爲監察御史增置可行,然不宜按府州來設,額外增加兩百餘人,恐會帶來不少耗費,且監察御史並非地方官員,而是京師官員,無需長期停駐某地,只其使命完成便可回京。”

    戴德彝堅持道:“黃大人,監察御史不過是正七品官,增加兩百人朝廷能多支出俸祿幾何?若這些御史在地方抓到貪污腐敗官員,其所得與家產抄沒入了國庫,難不成還發不起來二百人俸祿?”

    黃子澄領戶部,自是知道查處貪污所得之大,開封府中查處所得,就足夠養二百監察御史二十年了。

    吏部尚書蹇義出班,道:“臣附議戴大人,欲治地方,當行監察,而人員過少,根本無法監察地方,若都察院增置人員,盤查地方問題,臣認爲可行。”

    朱允炆見蹇義與戴德彝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不由點了點頭。

    從眼下來看,增加二百餘正七品官,增加了朝廷支出,可從長遠與大局來看,若他們在地方政治清明上有所爲,降低府州縣貪污腐敗,這將是一筆劃算的安排。

    再說了,戶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都是新上任的,他們打算做點事出來,作皇上的應給予支持。

    “既如此,那就依你們所言,按府州來設置監察御史,朕只提一點,監察御史不可常駐一地,一年或半年則需要輪換至其他府州,若無政績,或勾結地方,欺瞞朝廷,絕不輕饒!”

    朱允炆肅然道。

    戴德彝拜言道:“臣定管好都察院,不負監察之職。”

    眼看已至中午,百官肚子開始鬧騰起來,朱允炆才聽聞過所有人的奏論,道:“朕細思你們所言,皆有幾點相通之處,律法,監察,朕都給你們解決了,但如何堅定初心,爲民請命,志在盛世,而非貪圖享受,滿足一己之私,卻無人可說出對策。”

    “朕認爲,地方官員是否貪腐,很大一部分順了民間一句諺語,上樑不正下樑歪,歸根到底,還是京師朝廷不作爲,官員忘了青雲之志!要解決此問題,還應抓思想,抓意志,抓本心!由此,朕希望由內閣爲首,以翰林院爲輔,打造京師官員思想與政治學府!”

    解縉、鬱新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皇上,何爲官員思想與政治學府?”

    解縉皺眉問道。

    朱允炆解釋道:“所謂官員思想與政治學府,便是官員的國子監!只不過在這裏,你們修習的將不再是四書五經,而是如何成爲一名清廉、優秀、賢能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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